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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纳了九十九房美妾后,我和离了宋泽言池欢结局+番外

宋泽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成亲十年,宋泽言已经纳了九十八房美妾今天是他纳第九十九房妾的日子。外面道喜的人都羡慕,宋将军,好生的福气,正室贤惠,主动操持九十九场纳妾宴。我知道,满堂的宾客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怎么能忍得下这明目张胆的羞辱。毕竟没有人相信,有人会真心为自己的夫君纳这么多美妾。只有我知道,宋泽言纳的妾或美,或艳,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和我的妹妹总有一丝相像。婚宴上,我第九十九次提起了和离。宋泽言嗤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我。“池欢,你说了多少次和离?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如果你真要和我和离,我倒佩服你,我还懒得把你养在府里,毕竟你连叫床都学不会!”猥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对我的不屑和嘲笑。宾客们当场就摆起了赌注,纷纷下注。“我赌十两银子,就赌宋夫...

主角:宋泽言池欢   更新:2025-06-07 23: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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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泽言池欢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纳了九十九房美妾后,我和离了宋泽言池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宋泽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成亲十年,宋泽言已经纳了九十八房美妾今天是他纳第九十九房妾的日子。外面道喜的人都羡慕,宋将军,好生的福气,正室贤惠,主动操持九十九场纳妾宴。我知道,满堂的宾客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怎么能忍得下这明目张胆的羞辱。毕竟没有人相信,有人会真心为自己的夫君纳这么多美妾。只有我知道,宋泽言纳的妾或美,或艳,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和我的妹妹总有一丝相像。婚宴上,我第九十九次提起了和离。宋泽言嗤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我。“池欢,你说了多少次和离?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如果你真要和我和离,我倒佩服你,我还懒得把你养在府里,毕竟你连叫床都学不会!”猥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对我的不屑和嘲笑。宾客们当场就摆起了赌注,纷纷下注。“我赌十两银子,就赌宋夫...

《夫君纳了九十九房美妾后,我和离了宋泽言池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成亲十年,宋泽言已经纳了九十八房美妾今天是他纳第九十九房妾的日子。

外面道喜的人都羡慕,宋将军,好生的福气,正室贤惠,主动操持九十九场纳妾宴。

我知道,满堂的宾客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怎么能忍得下这明目张胆的羞辱。

毕竟没有人相信,有人会真心为自己的夫君纳这么多美妾。

只有我知道,宋泽言纳的妾或美,或艳,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和我的妹妹总有一丝相像。

婚宴上,我第九十九次提起了和离。

宋泽言嗤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我。

“池欢,你说了多少次和离?

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如果你真要和我和离,我倒佩服你,我还懒得把你养在府里,毕竟你连叫床都学不会!”

猥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对我的不屑和嘲笑。

宾客们当场就摆起了赌注,纷纷下注。

“我赌十两银子,就赌宋夫人出了这个门就后悔!”

“我压一百两,赌不离。”

“我跟五百两”关于我和不和离的赌局,一直存在于市井赌坊里,这一次,终于搬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赌桌上,一边压满了银票和银锭。

另一边什么都没有。

不禁苦笑,苦守宋泽言十年,被宋泽言伤害了十年,竟然是这般下场。

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放到了什么也没有的和离的那一边。

“我压一万两,赌他们离!”

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袭青色长袍。

身旁的人纷纷都劝他,慎重下注。

“宋夫人和宋将军闹了那么多次和离,就没见一回真的和离的。”

“等宋将军买点东西,稍微哄几句,宋夫人保管低头。”

“就是,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讥讽的话语,不断刺痛我的心。

我才知道,我的卑贱,我对宋泽言的深情,在他们看来只是下注的赌资。

“宋泽言,我等着你的和离书。”

宋泽言从人群中站出来,讥笑道,“和离书,没有。

休书倒是可以。”

我一直挺着的背,在这一刻,听到休书二字,再也坚持不住了。

休书!

宋泽言,你难道不知道,休书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什么!

这世道对女人如此刻薄,我拿了和离书,还能在世上勉强立足,一旦拿了休书,回到娘家,等着她的就是三尺白绫。

宋泽言,他这是要我死啊!

我努力高高仰着头,不让泪水从我眼眶里滑落。

但我,宁死也要和宋泽言和离!

我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可我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宋泽言一把抓住。

“池欢,你既然要离开我宋家,就不要带走我宋家的一分钱财。”

秋风瑟瑟,寒意好像渗进了骨头里。

胸口好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的呼吸都扯得五脏六腑生疼。

我把头上那只仅有的发簪扔给他,那是我当年及笄礼时,他所赠的发簪。

还给他也好,分开总是要断的干干净净的。

宋泽言依旧不让我离开。

我努力睁大双眼,不让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还要如何?”

宋泽言把眼神轻飘飘的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

我的衣服!”

我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夫妻十年,他竟要这般待我。

我的心不断被悲痛挤压着,痛楚在全身蔓延。

宋泽言双手抱怀,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他不相信池欢做戏能做到这个地步。

“当年,你们宋家因罪抄家,你母亲为了攀上我,不是把你脱光了送到我床上的吗?

你怎么来的宋府,就怎么出宋府!”

“还是说,你又后悔了?

后悔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哪一次不是虚张声势!

只要你跪下来,自请下堂,把正室之位送给那谁。”

宋泽言抬了抬头,示意今日入府的小妾。

“你叫什么?”

“妾叫依依。”

小妾满声欢喜的答道。

“给那依依。”

宋泽言话音刚落,满堂哄然大笑。

当年,池家和宋家相邻为府,两府只隔着一道墙,而我的闺院就靠近宋泽言的院子。

我,我的妹妹还有宋泽言三人自幼青梅竹马。

后来,我父亲因贪污获罪入狱,池府抄家被封。

为了救我父亲,我被嫡母送上了宋泽言的床。

而我的妹妹则因此自尽而亡。

那一夜,我才知道宋泽言爱的是我的妹妹。

也是那一夜,我和宋泽言之间再无温情。

而我却还痴心的想要求回宋泽言的爱。

我无数次辩解,不是我抢了妹妹的姻缘,我也是被迫的。

但是,宋泽文都不相信。

宋泽言被逼着娶了我,却不甘心。

新婚之夜,留我独守空房,他去了醉香楼。

成亲后第一天,他便带着个女妓登门敬茶。

我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抱着那个女妓,跨过宋府的大门,温柔的替她抚去眉间的碎发。

我还要为她安置院落,安排女婢,亲手照料生活起居。

我虽是罪臣之女,未抄家之前也是大家闺秀,如今却洗手作羹为了那些妓女。

这样委曲求全的日子,我整整过了十年。

如今,我过不下去了。

“我脱!”

我把手放到衣领处,沉香色比甲,立领斜襟夹袄……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直到最后一层中衣。

单薄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寒风吹过,像是无数冰冷的鬼手在撕扯一般。

我闭上眼睛,泪从眼角落下。

白色中衣飘然落下。

“别说,宋夫人腰还挺细的。”

“宋将军确实是会享受啊!”

下流的话,不断从宾客嘴里传来。

我的脸色,随着这些腌臜的话,一点点苍白起来。

胆大的男人,那双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池欢。

谨慎的人,早就发现宋泽言神色中的隐忍和怒火。

“池欢!

你简直疯了!”

宋泽言把身上的喜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

我扯着嘴角。

“这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自从池羽死后,你恨不得死的人是我。

我只是还没死罢了。

“都给我滚!”

宋泽言一脸怒气的把我扯回后院。

我疯癫的笑着,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你是要给我休书吗?”

我带着笑意,认真的问他。

曾经,我日日夜夜为宋泽言而哭,为他的冷血而哭,为他的冷落而哭,为他的冷语而哭。

但是,刚才,我已经为他流干了最后一滴泪,我再也不愿为他而哭了。

我以后要笑着活,笑着死!

“池欢,你别再这装模作样演戏了,没人来看,你要是不想做宋夫人,有的是人做。”

宋泽言觉得池欢这次的把戏没意思透了,没兴趣继续和池欢玩下去。

希望池欢见好就收。

我停下笑,反问道,“既然有的是人做,那你就放我走吧。”

宋泽文一巴掌甩过来,紧皱着眉头。

“你休想让我放过你!

当初要不是你,小羽怎么会死!

我和小羽又怎会生死别离。”

“况且!

就算我放了你,池夫人会放过你?

你弟弟前几日的赌债好像还是你求着我替你还的吧。”

嫡母当初不顾我的意愿把我送给了宋泽文,只是为了还她儿子在赌坊欠下的债。

我和宋泽文一样恨他们,但是我却不得不听他们的。

我的亲生母亲,王姨娘,还在他们的手里。

宋泽文冷笑,他不会相信池欢这个女人的鬼话。

“当年,你能为了宋府的富贵,给我下药,抢了池语本该有的一切。

害死了她,现在你能甘愿放弃宋府的一切?”

曾经,因为这件事,我解释了千百次,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可是他从来不听,也不看。

这次,我心灰意冷了,也不想再解释给宋泽文听了。

宋泽文顿了片刻,没有听到熟悉的辩解,神色复杂的看向池欢。

院外围着正看我出丑的小妾们。

宋泽文随手指了一个。

“你!

就是你!

以后你是宋府的夫人了。”

宋泽文看着脸上依旧毫无变化的池欢,下意识的忽略掉内心的不安。

“池欢,现在你就是我宋泽文的一房小妾罢了。

放着正室不做,好好享受你的小妾生活。”

我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他。

“我自请下堂,惟愿孤身一人离开宋府。”

宋泽文眉头紧皱,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我捂着脸,躺在地上,强忍着泪水。

不敢直视眼前男人的冷眼。

手心下,灼灼的刺痛感,不断提醒着我。

十年了,我忍受了十年了,还是没有习惯冷言冷语的宋泽文。

“哼!

不知所谓的女人。”

“这个女人,随你们处置!

别让我再看见她,晦气!”

宋泽文甩下这句,想要掩饰住自己内心莫名的慌张,便转身离开了。


院外看热闹的小妾们,都围过来。

我低垂着头,看到地上重重叠叠的人影。

娇笑声不断传来。

这个说,“哎呀,宋夫人怎么如今沦落到这境地了。”

那个又接道,“可别说了,现在宋夫人可是我们的玉姐姐,这位哪门子的宋夫人。”

我面色平静的听着她们的奚落,这已经是家常惯饭了。

当宋泽文正室的时候,便天天听,如今不过是没了正室的名分罢了。

嘲笑声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群女人竟没有一点长进,骂人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

“欢姨娘!

我想吃悦雅楼的点心,你去给我买去。”

不知道是第多少房小妾。

我内心毫无触动,过去的十年,被她们使唤买这买那也是常有的。

悦雅楼的点心,是京城里最有名的,每次时兴的点心,刚出炉,便总会被一抢而空。

曾经我和妹妹也喜欢吃那里的点心,往往使唤着丫鬟去排队,只为了买那一盒“酥蜜”酥蜜,一盒并不多,吃到最后,往往还剩一个,我见妹妹喜欢,总会把最后一个让给妹妹。

十年了,妹妹不在了,悦雅楼的最有名的点心也变成了酸奶酥。

我排着队,等着买点心。

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我的妹妹池语,却又不像,梳着一个妇人鬓。

我不禁傻笑起来,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

她若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宋泽文。

毕竟宋泽文爱她入骨!

回到宋府后,宋泽文正和小妾们一起花天酒地。

宋泽文醉醺醺的看过来,质问我去哪了。

我低声笑着。

“你在意吗?”

“你在意我是去给你哪个小妾做羹汤吗?”

“你在意我又是去给哪个小妾跑腿买东西?”

“你不在意,你只是在报复我!”

或许是我的话太过直白,以致于再次刺痛了宋泽文脆弱的心灵。

他大喊着叫下人,把我关起来,关到柴房里。

我的膝盖被人一脚踹在地板上,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

我努力的从下人的束缚中,抬起头。

看向那个还沉醉在温柔乡里的男人。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我面前顶天立地的少年郎,如今却早已看不到曾经的样子了。

而我,或许在宋泽文眼里也不再是少年时的模样了吧。

我学会了卑微,学会了讨好,再也露不出少年时那般灿烂对未来有着无限期盼的笑容了。

我们,在这十年里,渐行渐远。

终于要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月光从柴房里那扇高高的小窗里透进来。

我看着眼前那片仅有的亮光,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夫人!”

是我院里的丫鬟。

“王姨娘找人传来话,说病重,想要见您最后一面。”

我慌张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

“你说什么?”

我娘,前几天去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病重了?

“哎呀!

夫人,你快回去看王姨娘吧。”

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要出去!

我要见宋泽文!”

我抑制不住的内心的慌张。

我无法想象,那个小时候会唱江南小曲哄我睡觉的人,会离开我。

我要去见宋泽文,让他去请太医!

去救我娘!

就算我诡计多端,品性不正,我都认了。

但我娘,曾经对他那般好。

夏日的清凉茶点,冬日的兔皮护膝,总不能是假的吧。

他一定不会对我娘见死不救的。

我的手被束在身后,只能用头,一下一下,在一下的撞门板。

冰凉的月色,黏湿的献血,沉重的木板。

我跪在地上,不断祈求着宋泽文,祈求者上天。

让我出去,让我娘亲不要死!

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最后顺着木纹缓慢流到地上。

血慢慢汇聚成一个小水洼。

突然,门板被打开。

潮湿的地板,把我从晕眩中叫醒。

我激动的看向来人。

不是宋泽文。

“管家!

我要去找宋泽文!

我娘亲病重,我要去求太医为我娘治病。”

管家叹了口气。

“小将军在花姨娘处。”

我顾不上束在我腕上的绳索,往花姨娘的院落冲去。

我记得那个花姨娘,是脾性最像妹妹的一个姑娘,所以,我记得我把她安排在了妹妹曾经最喜欢的荷花阁处。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脸上的血迹混着地上的尘土,早已花了脸。

荷花阁内传来暧昧的喘息声。

我看着荷花阁的灯光一点点逼近。

“宋泽文!”

我伤心的大声叫他。

调笑声,娇喘声……我再次叫着宋泽文。

荷花阁内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

花姨娘披着一层白纱打开门。

洁白的脖颈上,有着一大片的红色吻痕。

我知道,那都是宋泽文亲的,我曾经侍奉那些姨娘洗浴的时候,都见过。

“花姨娘!

求求你,让我见见宋将军。”

我果断的跪在青石台阶下,看着好似高高在上的花姨娘。

“宋将军不愿意见你,你走吧。”

花姨娘的态度一如既往的高傲。

“宋泽文,我娘病重了,我求求你,帮我请一位太医救救她。”

我的头,砰砰的磕在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荷花阁内,没有任何动静。

我的心随着袭来的夜风,一点一点变得僵硬起来。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只要你请太医救我娘,我随你处置!”

我嗓音带着哭腔,大声的喊着宋泽文。

儿时的回忆,历历在目。

“我,宋泽文,要一辈子保护欢儿妹妹,小羽妹妹!”

画面破碎,年少的我们,自此死在了回忆里的那个夏日。

“欢姨娘,你想要挽回宋将军,也不至于拿你娘亲做由头吧。

也不怕老夫人,真有个不好?”

欢姨娘嗤笑了一声。

屋内终于传来宋泽文的声音。

我抬起头,努力透过血色,期待的看过去。

“滚!”


我死死的盯着,那扇又紧闭的大门。

寒意一寸一寸,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我张了张嘴,想要大声的求他,可是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手指死死的扣住心口的衣料,悲伤压在我的心口,我好......
宋泽文猛地停下动作,鞭子却还是惯性的抽在池欢的身上。

却不见有任何的抽动。

“哎呀!

真打死人了!”

“报官吗?”

“报啥呀!

宋府的家事,再说宋夫人偷人,活该被打死。”

宋泽文尽力直起身来,环视了四周。

“你们!

都闭嘴。

我的夫人才没有死!”

他猛地跪在地上,看着血肉泥泞的池欢,眼底泛着红血丝。

手缓缓的伸到池欢的鼻子底下。

没有任何动静。

他屏住呼吸,不敢接受的再次尝试。

脸色因为缺氧,变得通红。

他的手不敢有任何动作。

终于!

宋泽文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再也提不起任何力量了。

全身松软的倒在地上。

他大笑起来。

“我夫人,没死!”

宋泽文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原来,他爱的是池欢,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他的所有的糗事,池欢都知道,他所有的梦想,池欢都知道。

他们是如此的熟悉而心意相通。

但是,他却忘了。

因为太过习惯而忘了。

比起池羽的死亡,他更不能接受的就是池欢的离开。

他不在乎池欢和谁欢好,只要池欢还爱他,只要池欢还在他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顾。

他笑自己的蠢笨,笑这命运的捉弄。

突然,旁边燕悦楼二楼上一位女子的身影,映在眼中。

是池羽!

那道身影,他记了十年,他不可能认错。

宋泽文一跃起身,往燕悦楼冲去。

“池羽!”

女人却匆匆准备离开。

宋泽文脸上透露着浓浓的不解,他一把抓住池羽。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要假死?”

“你知不知道!

因为你的死……”宋泽文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和你姐姐都很想你,你为什么活着不告诉我们。”

宋泽文手里的胳膊不断想要挣脱。

这时,一个贵妇从屏风后走过来。

“贱妇!

和男人拉拉扯扯,待回府再好好收拾你。”

“宋将军,这是我们池姨娘,快放开!”

宋泽文看过去,摄政王妃!

“小妾?”

宋泽文不解。

“池家当初被抄家,池姨娘自愿入我王府做妾,我可是为此给了池夫人一万两白银。”

摄政王妃身边的丫头,见王妃示意,快步走过去,狠狠甩了池羽两巴掌。

一把把池羽扯下楼。

“宋将军,既然你已明了,我便带着那贱妇回府了。”

宋泽文,不敢置信的看着池羽离开的身影。

“我不知道,她,她为什么不嫁给我?

反而……”摄政王妃轻捂着嘴,笑了。

“宋将军,十年前,您是何地位,我们王府又是何地位,再说,十万两白银,您能一下子取出来吗?”

说罢,甩袖离开。

嘴里还感叹道。

“真是一对诡计多端的母女。”

宋泽文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

耳边嗡嗡的响,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当初池欢辩解的画面。

新婚的时候,池欢跪在地上,求他相信她。

纳妾的时候,池欢握着匕首,求他相信她。

池欢给她解释了那么多次。

“不!”

宋泽文声音嘶哑。

“原来一心想要荣华富贵的人是池羽,不是池欢。”

“原来诡计多端的是池夫人,不是池欢。”

“不!”

宋泽文痛苦的叫了出来。

他捂着头。

脑海里不断涌起过去十年的种种。

池欢看他的眼神不断从热情到冷漠。

宋泽文突然想起,一个时辰前,池欢看他的最后一眼。

是那么的平静。

他赶紧冲下楼。

他要抱着池欢去看最好的大夫,他要给池欢找最好的伤药。

他要告诉池欢,宋泽文爱的是她,爱的是池欢!楼下,大街上,却只徒留一滩血迹。

他一脚踹过去。

“夫人呢!”

“姐姐,被奸夫带走了。”

宋泽文两眼一瞪,一巴掌甩过去。

“你配叫夫人姐姐吗?”

现在,他一听到姐姐,妹妹这个词,心里便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痛。

“宋管家!

马上把府里那些贱人滚蛋,我不想再看到她们。”

宋泽文不理会身后的哭闹声,转身上马去南三街寻找池欢。

池欢亲生母亲还住在南三街,池欢一定会回去的。

这次,他要把王姨娘也一同接回到府里,池夫人实在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他相信,池欢一定和他一样,也不放心王姨娘和池夫人一起住在南三街。

南三街院子里,池夫人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池欢没有回来吗?”

宋泽文脸色不好,恶声问道。

“哟!

这不是我大女婿吗?

池欢?

池欢离家出走了?”

宋泽文实在不想和池夫人多说,自顾自的进了王姨娘的屋子。

“那女人都死了,你去寻什么晦气!”

宋泽文太阳穴猛地一跳。

“死了?”

“嗯,那天不还是欢丫头来收的尸吗?”

宋泽文踉跄着,扶着门框。

他突然记起那天晚上,荷花阁外,池欢痛楚的哭声。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他死死的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

他忽然记起那天的清晨。

池欢抱着木箱,一脸淡然的找他要休书。

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池欢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他当时嗤之以鼻,可现在…他不敢确定了。

他害怕了。

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像是有人往他血液里不断灌进冰水,冻得他浑身发颤。

池欢是他的!

他不会让池欢离开他的。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池欢还在他身边就好。


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是一顶陌生的床帐。

言淮安趴在床前,正守着我。

我伸出手,虚虚的画着他的轮廓。

纱帐外的天光应在他的身上,好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像是普度众生的神仙。

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突然睁开了。

我看着言淮安眼里的喜悦,有些恍惚。

“你终于醒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

好久没有人这么照顾她了,也没有人这么守着自己醒了。

“你刚醒,身体不能多动,我让人煨了鸡汤,端给你喝。”

“唉!

薛神医说,你现在只能喝粥,你想喝粥,还是想喝鸡汤?”

我听着他欢喜却又慌乱的话语,笑了出来。

“言淮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对别人也会这么好吗?”

我有些怕冷似的,抱了抱胳膊。

言淮安看见池欢一脸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不由的一痛。

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双手按在池欢的肩膀上,看着她,郑重的说。

“池欢,我是喜欢你的,因为喜欢你,才对你这么好。”

我看着言淮安面上仍端着那副冷淡神色,可从耳廓起,血色一寸寸漫上来,从耳垂烧到耳尖,最后连脖颈都浮起了大片的红色。

我因为言淮安的可爱而感到好笑,又好奇言淮安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言淮安摇了摇头。

“这是秘密,独属于我的秘密。”

我不断磨着言淮安告诉我,他是在哪里见过我的。

可是言淮安实在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

门外传来喧闹声。

我听见了宋泽文的咆哮声。

我不禁向外看去。

“你妹妹池羽还活着。”

言淮安突然告诉我。

我捂着心口,脑海里思绪纷纷。

果然,那天看到的人就是池羽。

“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我现在还记得宋泽文当初知道池羽死后的阴沉的神情。

我哭着问言淮安,心里除了释怀,还有对这个妹妹的怨恨。

言淮安把池羽的计划告诉了我。

我的眼泪干涸在脸上,怔怔的看向窗外。

原来,我和宋泽文的十年,就是个错误,是他人玩弄于股掌的一桩笑话。

“我出去见见宋泽文吧。”

言淮安把我抱起来,走到院子里。

宋泽文被几个奴仆押在院外。

“夫人,我来接你回府了。”

因为这声夫人,我愣了一下。

言淮安不安的晃了晃我。

我笑了,我只是从未在宋泽文嘴里听到他叫我夫人,有些诧异。

宋泽文浑身有些狼狈,衣袍褶皱,头发凌乱。

“宋泽文,你走吧,我当日就已经说了,我宁死也不会再踏入宋府一步了。”

宋泽文听此话,双眼一红。

“欢儿,是我错了!

我现在已经把后院都解散了,从今往后,只有你了!”

我摇了摇头,听到宋泽文的道歉,心里除了释怀,再也没有别的波动了。

“宋将军,求您!

你我一别两宽不好吗?

为何要这般互相折磨。”

宋泽文连忙摇头。

“我没有觉得是折磨,我只要你,只要你回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认真的对宋泽文说。

“宋将军,你我自幼相识二十年,成亲也已有十年,我的心是肉做的,这十年,我已经把我心里对你的爱意全都消耗干净了。”

“我不爱你了,你也不要再折磨我了。

放我走吧!”

我转过头来,吐出了内心的压抑。

这十年,只要一想起来,便是心痛。

爱意可以割舍,回忆又怎么能轻易忘记呢。

言淮安把我放到床上,又出去了。

宋泽文不甘心的往屋子里冲去。

言淮安一个过肩摔,把宋泽文重重的摔在地上。

“宋将军!

你若再这般不依不饶,小心我让你满门抄斩。”

言淮安是皇上的亲侄子,自然是有底气说这种话的。

“宋将军,欢儿即将和我成婚,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我们面前。”

言淮安弯着腰,趴在宋泽文耳旁,轻声道。

继而挥了挥手,几个奴仆过来,把还想挣扎的宋泽文扔了出去。

自那一日后,我再也没有听到宋泽文和宋府的消息了。

数月后,便是我和言淮安成婚的日子。

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

自从我开始在言府养伤,言淮安就每日在我身边,为我读书,写字。

教我作画,下围棋。

我知道言淮安对我的喜欢,但我不确定我对他的喜欢。

我有时候,总会陷入到那曾经的十年里。

那一日,花园里的水池中开满了荷花。

一个水盆从池塘中飘然而过。

言淮安从旁边的假石山后冒出来,手里抱着一束荷花。

我突然想起来了。

及笄礼后,我想为宋泽文跳一支舞。

但是,那天,宋泽文被妹妹叫走了。

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在花园小池塘边跳舞。

突然一个水盆飘过来,吓得我直接栽到水池里。

我气的打了言淮安一下。

“当时,是你偷笑的!”

言淮安把我拥进怀里。

“我永远都记得你跳舞的模样,是那么的美。”

“当初,我错过了你,现在我再也不想错过你了。”

“悲伤的记忆,或许遗忘不了,但我们可以用快乐、幸福的记忆把塔覆盖住。”

“欢儿!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快乐,幸福的一部分吗?”

我破涕而笑,脑子里不断放着烟火,内心好像被太阳照进去,晒得暖暖的。

成婚的那一日,天气甚好!

我盖着红色的盖头,跟着言淮安的脚步,一步步踏进言府大门。

身旁都是贺喜的声音。

这次,我会走向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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