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定格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收了继妹抢的玉镯,我快气疯了张定格林晚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uu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临终前把祖传玉镯悄悄戴在我腕上。继妹在葬礼上尖叫着要扯下镯子:“这是苏家的东西,你一个野种凭什么拿!”我护着冰凉的镯子,像护着母亲最后一点温度。父亲逼我交出传家宝平息风波,否则就停掉我的医药费。我笑着打开家族群:“爸,您猜母亲为什么只把镯子给我?”一段临终视频突然弹出,母亲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响起:“苏晴……不是苏家的女儿。”手腕上那圈冰凉的触感,像一块不肯融化的寒冰,固执地烙印在我的皮肤上。母亲躺在那方过于宽大的病床上,薄得像一张被揉皱又勉强摊开的纸。她枯瘦的手颤抖着,一点一点,把那抹凝脂般的羊脂白玉镯子推过我的腕骨。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混杂着生命流逝时特有的、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沉重地压在胸口。只有那镯子,温润内敛,透着...
《收了继妹抢的玉镯,我快气疯了张定格林晚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母亲临终前把祖传玉镯悄悄戴在我腕上。
继妹在葬礼上尖叫着要扯下镯子:“这是苏家的东西,你一个野种凭什么拿!”
我护着冰凉的镯子,像护着母亲最后一点温度。
父亲逼我交出传家宝平息风波,否则就停掉我的医药费。
我笑着打开家族群:“爸,您猜母亲为什么只把镯子给我?”
一段临终视频突然弹出,母亲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响起: “苏晴……不是苏家的女儿。”
手腕上那圈冰凉的触感,像一块不肯融化的寒冰,固执地烙印在我的皮肤上。
母亲躺在那方过于宽大的病床上,薄得像一张被揉皱又勉强摊开的纸。
她枯瘦的手颤抖着,一点一点,把那抹凝脂般的羊脂白玉镯子推过我的腕骨。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混杂着生命流逝时特有的、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沉重地压在胸口。
只有那镯子,温润内敛,透着一丝微弱却顽强的生气。
“晚晚…”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戴上…戴着它…它能…护着你…渡…”最后几个字被一阵剧烈的呛咳淹没,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疼惜,有决绝,还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担忧。
那目光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比手腕上的玉还要重。
“渡…人性之恶…”她终于挣扎着吐出这破碎的句子,随即脱力般闭上了眼,只剩下急促而艰难的喘息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
我喉头哽住,像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摩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死死握住她那只刚刚为我戴上玉镯的手,冰冷、干枯,只剩下薄薄一层皮包裹着嶙峋的骨头。
腕上的玉镯紧贴着皮肤,那沁骨的凉意顺着血脉一路向上,冻僵了半边身体。
母亲最后那一眼,那句破碎的遗言,沉甸甸地坠在心口,压得我喘不过气。
三天后,灵堂。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沉重的哀乐在头顶盘旋不去,混合着劣质线香燃烧时散发出的浓烈烟熏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黑压压的人群挤满了不大的厅堂,低低的啜泣和窃窃私语交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我麻木地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对着母亲那
张定格在相框里、依旧带着一丝淡淡忧愁的黑白照片。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眼眶干涩的灼痛。
手腕上那圈莹白的玉镯,成了这无边无际的灰暗里唯一一点微弱的光泽。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坚硬冰凉的弧度紧贴着腕骨,那是母亲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点有形的联系,是她微弱却固执的守护。
我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紧紧护住它,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早已消散的体温。
就在这时,一道尖利得足以划破凝固空气的女声,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了进来。
“林晚!
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声尖叫吸引,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苏晴,我的继妹,穿着一身剪裁考究、价格不菲的黑色连衣裙,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黑天鹅,气势汹汹地排开人群冲到我面前。
她精心修饰过的脸上,此刻只有毫不掩饰的狂怒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委屈,眼泪在她浓密的假睫毛下簌簌滚落,在昂贵的粉底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身体猛地前倾,涂着鲜红蔻丹的尖利指甲,如同捕食的鹰爪,带着一股狠戾的风声,直接抓向我护着玉镯的手腕!
“给我摘下来!
那是苏家的东西!
是我们苏家的传家宝!”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变形,尖利刺耳,“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连自己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凭什么碰我家的祖传玉镯?!”
那指甲刮擦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我本能地用力攥紧拳头,手腕猛地向内侧一收,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死死护住腕间那抹冰凉。
苏晴的指尖只来得及擦过玉镯光滑的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一声。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身体一晃,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上,钻心的疼瞬间蔓延开。
“苏晴!
你疯了!”
我抬起头,声音嘶哑地低吼,胸腔剧烈起伏。
灵堂里死一般的寂静被彻底打破,只剩下苏晴愤怒的喘息和我压抑的痛楚。
无数道目光,惊愕的、看戏的、鄙夷的,像无数根芒刺扎在背上。
“我疯了?”
苏晴尖声大笑,那笑声在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癫狂,她猛地指向母亲那张遗像,指
尖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是妈偏心!
是她疯了!
她到死都只想着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我呢?
我才是苏家正正经经的女儿!
这镯子,是我的!
你偷了它!
小偷!”
“野种”、“偷”……这些字眼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口。
我护着玉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骨节凸起,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那冰冷的玉质此刻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微弱却执拗的暖意,无声地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意志。
我抬起头,目光穿过苏晴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直直望向遗像上母亲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临终前深重的忧虑。
冰凉的玉镯硌着腕骨,带来一种奇异的镇定。
“妈给我的。”
我盯着苏晴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灵堂里压抑的窃窃私语,“亲手戴上的。”
“放屁!”
苏晴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炸药桶,声音陡然拔高到破音,眼泪和愤怒的唾沫星子一起喷溅出来,“她病糊涂了!
被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骗了!
爸!
爸你说话啊!”
她猛地转向一直沉默地站在人群边缘阴影里的父亲苏国华。
苏国华那张保养得宜、总是带着几分儒雅气质的脸,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灰败和疲惫。
他眉头紧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嘴唇抿成一条毫无生气的直线。
被苏晴当众点名,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望过去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苏晴身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几乎是恳求的意味。
“晴晴…”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别闹了…今天是你阿姨的…日子…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他的劝解软弱无力,更像是某种无奈的妥协。
“回家再说?!”
苏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回哪个家?
回那个早就被这个野种和她妈占了、一点我的位置都没有的家吗?
爸!
你到底向着谁?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是苏家的女儿?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镯子该是我的!”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了几缕,粘在泪痕狼藉的脸上,显得狼狈又疯狂。
苏国华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嘴唇哆嗦着,看向苏晴的眼神里混杂着惊怒、心虚,还有一种被当众戳破
隐秘的恐慌。
他猛地抬眼,那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身上,充满了迁怒的戾气。
“林晚!”
他厉声喝道,声音因为强行拔高而有些变调,“你非要闹得你妈走都走不安宁吗?
把镯子摘下来!
给你妹妹!
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不能让着点?
非要在这个日子,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把苏家的脸丢尽?!”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的石头,砸得我浑身发冷。
让?
丢脸?
我看着父亲那张因为愤怒和急于平息事态而扭曲的脸,看着苏晴脸上那瞬间扬起的、带着泪痕的得意和挑衅,护着玉镯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腕骨被冰冷的玉硌得生疼,那点微弱的暖意似乎也被这铺天盖地的寒意彻底冻结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固体,沉重地挤压着胸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深处尖锐的痛。
亲戚们或惊疑、或鄙夷、或纯粹看戏的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在中央。
父亲那句“把镯子摘下来”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耳边反复轰鸣。
苏晴脸上那混合着泪水的得意,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她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挑衅地看着我,无声地催促着父亲的裁决。
“爸,”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沙哑和冰冷,“妈尸骨未寒,你就要拿走她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我抬起护着镯子的手腕,那圈莹白在灵堂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幽的、近乎悲凉的光泽,“就因为她闹?”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苏国华脸上,看着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狼狈和更深的恼怒。
苏国华像是被我的目光烫到,猛地别开脸,随即又强撑着那副“一家之主”的威严,重重哼了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林晚!
你别不识好歹!
现在立刻把镯子给晴晴!
否则…”他顿了顿,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狠绝,“否则,你下个月治疗心脏的药,自己想办法!”
心脏药!
这三个字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一瞬间,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闷痛感猛地攥紧了心脏,眼前甚至短暂地黑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捂了
一下心口,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肺部传来尖锐的灼烧感。
那些昂贵的、维系着我脆弱生命的药丸…他竟用这个来逼我就范?
为了平息苏晴的闹剧?
为了他那可笑的面子?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涌上喉头。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阵眩晕和呕吐感压下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腕上的玉镯,那沁骨的冰凉此刻仿佛有了生命,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带着母亲临终前那破碎的遗言——“渡人性之恶”。
原来,这“恶”,竟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赤裸,来自她曾托付终身的丈夫,来自她名义上的女儿。
我慢慢抬起头,目光扫过苏国华那张虚伪而冷酷的脸,再落到苏晴那张写满“胜利在望”的得意面孔上。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紊乱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但那痛楚深处,却有一股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在缓缓凝结。
愤怒像被强行压抑的熔岩,在冰层下奔突,灼烧着五脏六腑。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捏碎我?
用我的命,来换一个镯子?
苏晴捕捉到我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捂胸的动作,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她甚至刻意地、带着胜利者的怜悯,轻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亲戚小声嘟囔:“装什么装,不就是想博同情吗?
有心脏病了不起啊?”
“林晚,”苏国华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已被彻底拿捏,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施舍般的虚伪,“听话,把镯子给你妹妹。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你的药,爸还能真不管你?
只要你懂事…懂事?”
我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是汹涌的暗流。
那冰冷的玉镯紧贴着皮肤,成了此刻唯一的锚点。
我慢慢松开捂着心口的手,站直身体,尽管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目光掠过苏国华虚伪的脸,掠过苏晴得意的脸,最后落在灵堂中央母亲那宁静而带着淡淡忧愁的遗像上。
我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在寂静的灵堂里却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爸,”我看着苏国华,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你
这么急着替苏晴抢这镯子…”我顿了顿,缓缓抬起左手,那只没有戴镯子的手,伸进了外套口袋,摸到了冰冷的手机边缘。
指尖触碰到屏幕,解锁,划开微信,点开那个置顶的、名为“苏氏一家亲”的庞大家族群。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掏手机的动作上,带着疑惑和一丝不安。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瞬,然后,用力点了下去。
屏幕的光亮瞬间映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
“那你猜猜看,”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到灵堂每一个角落,目光直直刺向苏国华骤然收缩的瞳孔,“妈她…为什么只把这个镯子,留给了我一个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段早已编辑好的、标着“母亲临终”字样的视频链接,被我狠狠地点了发送键。
“叮咚——叮咚——叮咚——”此起彼伏、密集如雨点般的手机提示音,骤然在死寂的灵堂里炸响!
像一把把无形的锤子,狠狠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亲戚们、宾客们,包括苏国华和苏晴,全都下意识地、带着惊愕和强烈的好奇,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赫然跳出的,正是我刚刚发送到“苏氏一家亲”群里的那个刺眼的视频链接!
苏国华的脸在手机屏幕惨白的光线下,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灰败得如同死人。
他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将那冰冷的机器捏碎。
他想关掉,想阻止,但手指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代表着未知审判的视频缩略图,像一个狰狞的烙印,刺入他的瞳孔。
苏晴脸上的得意和挑衅彻底凝固了,被一种巨大的、茫然的恐慌所取代。
她下意识地看向父亲,当捕捉到他脸上那无法掩饰的、近乎绝望的灰败时,一种灭顶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尖叫起来,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爸!
那是什么?
她发了什么?!
快让她删掉!
删掉啊!”
她像疯了一样扑向我,试图抢夺我的手机,却被旁边反应过来的亲戚下意识地拦住了。
没有人理会苏晴的尖叫。
所有人的手指,几乎都带着一种被无形的线牵引的魔力,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地,点向
了那个视频链接。
短暂的加载圈旋转之后,画面亮起。
是那间熟悉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病房。
镜头有些晃动,角度不高,像是固定在某个角落。
画面中央,是母亲那张瘦削得脱了形、却异常平静的脸。
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上盖着薄被,枯槁的手无力地搭在床边。
她的呼吸微弱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耗尽全身力气。
但她的眼睛,那双曾饱含忧愁此刻却异常清明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镜头方向——或者说,看着镜头后面那个举着手机的人。
画面外,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属于家政陈姨的、带着浓重鼻音和哽咽的声音:“太太…您…您说吧…我录着呢…”母亲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她的嘴唇翕动着,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几秒钟的沉寂,只有她艰难的呼吸声在病房里回响,沉重地敲击着每一个观看者的心脏。
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气若游丝,却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屏幕的、来自生命尽头的平静与决绝:“我…宋玉茹…神志清醒…立此…为证…”她艰难地停顿了一下,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才攒足力气,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仿佛要刺穿屏幕,刺穿这虚伪的人间:“苏晴…”她念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疲惫和洞悉,“她…不是…苏国华…的女儿…”死寂!
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瞬间吞噬了整个灵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僵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小小的手机屏幕,瞳孔里映着病床上那个垂死女人平静却石破天惊的遗言。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嗡——”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是骤然爆发的巨大嗡鸣!
不是声音,是无数道目光猛地转向同一个方向时带起的空气震颤!
所有的视线,如同密集的箭矢,带着惊骇、难以置信、鄙夷、探究……所有复杂的情绪,瞬间聚焦在苏国华和苏晴身上!
苏国华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踉跄了一大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他手里的手机“
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水磨石地面上,屏幕碎裂开来,如同他此刻瞬间崩塌的世界。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濒死的灰败,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像离水的鱼,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双总是带着精明算计的眼睛,此刻空洞地大睁着,里面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一种天塌地陷的绝望。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碎裂的手机屏幕,仿佛那里正爬出吞噬一切的深渊。
“不…不…假的!
她胡说!
她病糊涂了!
她恨我!”
苏晴的尖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凄厉、尖锐、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彻底撕破了灵堂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她猛地跳了起来,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假的!
是林晚伪造的!
是她要害我!
是她嫉妒我!
爸!
爸你说句话啊!!”
她扑向靠在墙上、如同被抽掉了脊椎骨般瘫软的苏国华,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用力摇晃着,涕泪横流地嘶喊,“爸!
你告诉他们!
我是你的女儿!
我是苏家的女儿!
那个镯子是我的!
你告诉他们啊!”
苏国华被她摇晃得如同风中残柳,却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无意义的声响。
他这副默认般的姿态,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毁灭性。
“天哪…”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位上了年纪的亲戚,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唏嘘和鄙夷的叹息。
这声叹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压抑的议论。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老苏这些年…” “造孽啊…宋姐到死还…” “那苏晴…岂不是…” “难怪要抢镯子…心虚吧?”
“真不要脸…”细碎却清晰无比的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密的针,从四面八方狠狠扎向场中央那对失魂落魄的父女。
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带着冰冷的审判意味。
苏晴彻底崩溃了。
她猛地松开苏国华,转身像疯了一样朝我扑来,面目狰狞扭曲,双眼赤红:“林晚!
你这个贱人!
都是你!
我杀了你!”
她尖利的指甲直直抓向我的脸,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早有防备的亲戚立刻死死
拦住了她。
她拼命挣扎、踢打、嘶吼,精心打理的发髻彻底散乱,昂贵的黑色连衣裙被扯得歪斜,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和鼻涕糊得一塌糊涂,状若疯癫,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在社交平台上光鲜亮丽、楚楚可怜的网红模样?
“放开我!
放开!
我要撕烂她的嘴!
她毁了我!
她毁了我的一切!!”
苏晴歇斯底里的哭嚎在灵堂里回荡,绝望而凄厉。
混乱。
彻底的混乱。
我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绞痛,比刚才更甚。
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叶,却带来一丝奇异的清醒。
我缓缓抬起右手,手腕上那圈羊脂白玉镯,在混乱的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
它冰凉依旧,紧贴着我的脉搏。
母亲的体温早已消散,但此刻,我仿佛能感受到她临终前注入其中的那份沉重而悲悯的力量。
它不再仅仅是一件首饰,它是母亲用生命最后一点微光为我点燃的、刺破黑暗的炬火。
我护着它,如同护着母亲最后一点温度,护着她以生命为代价传递给我的、关于真相与尊严的微光。
混乱像沸腾的油锅,在灵堂里翻滚。
苏晴歇斯底里的哭嚎、苏国华失魂落魄的瘫软、亲戚们震惊鄙夷的议论……所有的喧嚣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心脏处那阵尖锐的绞痛并未完全平息,如同冰冷的铁锥一下下凿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窒息的闷痛。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冰凉地划过脸颊。
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穿透眼前这场由我亲手点燃的闹剧,落在了灵堂正中央。
母亲的遗像静静地悬挂在那里。
照片上的她,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熟悉的、挥之不去的轻愁,但那双眼睛,隔着冰冷的玻璃和相纸,此刻却仿佛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解脱。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温柔而坚定地落在我腕间那抹莹白之上。
一股混杂着无尽悲恸和奇异力量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硬生生将那阵汹涌的泪意逼退。
不能倒。
至少现在,不能。
我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线香、泪水和人心
惶惶的空气,沉甸甸地灌入肺腑。
护着玉镯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冰凉的玉质此刻却像一块烙铁,灼烧着我的皮肤,提醒着我必须完成的使命。
不再看身后那对彻底崩溃的父女,不再理会那些投向我的、或同情或复杂或探究的目光。
我迈开脚步,每一步都踩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上,膝盖传来隐隐的钝痛,但我走得异常坚定。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狭窄的通道。
我径直走到灵堂最前方,走到那张摆着母亲遗像和几盘简单供果的案几前。
案几一角,孤零零地放着一个青花瓷的骨灰盒,冰冷的瓷面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整个灵堂的混乱与喧嚣。
左手,缓缓探入外套的口袋。
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冷的金属小盒——那是苏晴的婚戒盒,据说是某位豪门公子所赠,她曾无数次在社交媒体上炫耀它的昂贵和独一无二。
刚才混乱中,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视频吸引时,我看到了它从她疯狂挥舞的手袋里滑落出来,被踢到了角落。
我无声地拾起了它。
此刻,在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我掏出了那个小小的、丝绒面的深蓝色戒指盒。
在众人骤然屏息的注视下,“咔哒”一声轻响,盒盖被我缓缓掀开。
里面,并非璀璨夺目的钻石婚戒。
一抹温润的、凝脂般的莹白,静静地躺在深蓝色的丝绒衬垫上。
线条流畅,玉质细腻,在灯光下流转着内敛而柔和的光华——那才是母亲留给我的、真正的苏家祖传羊脂白玉镯!
而此刻我腕上戴着的,只是一个几乎能以假乱真、却毫无灵韵的仿品!
苏晴的调包计,在视频真相的冲击下,显得如此拙劣又可笑。
灵堂里再次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苏国华那骤然变得绝望灰败的眼神,以及苏晴那瞬间被更深的疯狂和恐惧攫住、几乎要冲破阻拦扑过来的身影。
我轻轻拿起那枚真正的玉镯。
入手温润,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历史分量。
它承载着苏家数代人的传承,也见证了我母亲一生的隐忍与最终的决绝。
“妈,”我对着母亲的遗像,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灵堂里,带着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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