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格在相框里、依旧带着一丝淡淡忧愁的黑白照片。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眼眶干涩的灼痛。
手腕上那圈莹白的玉镯,成了这无边无际的灰暗里唯一一点微弱的光泽。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坚硬冰凉的弧度紧贴着腕骨,那是母亲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点有形的联系,是她微弱却固执的守护。
我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紧紧护住它,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早已消散的体温。
就在这时,一道尖利得足以划破凝固空气的女声,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了进来。
“林晚!
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声尖叫吸引,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苏晴,我的继妹,穿着一身剪裁考究、价格不菲的黑色连衣裙,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黑天鹅,气势汹汹地排开人群冲到我面前。
她精心修饰过的脸上,此刻只有毫不掩饰的狂怒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委屈,眼泪在她浓密的假睫毛下簌簌滚落,在昂贵的粉底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身体猛地前倾,涂着鲜红蔻丹的尖利指甲,如同捕食的鹰爪,带着一股狠戾的风声,直接抓向我护着玉镯的手腕!
“给我摘下来!
那是苏家的东西!
是我们苏家的传家宝!”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变形,尖利刺耳,“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连自己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凭什么碰我家的祖传玉镯?!”
那指甲刮擦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我本能地用力攥紧拳头,手腕猛地向内侧一收,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死死护住腕间那抹冰凉。
苏晴的指尖只来得及擦过玉镯光滑的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一声。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身体一晃,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上,钻心的疼瞬间蔓延开。
“苏晴!
你疯了!”
我抬起头,声音嘶哑地低吼,胸腔剧烈起伏。
灵堂里死一般的寂静被彻底打破,只剩下苏晴愤怒的喘息和我压抑的痛楚。
无数道目光,惊愕的、看戏的、鄙夷的,像无数根芒刺扎在背上。
“我疯了?”
苏晴尖声大笑,那笑声在肃穆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癫狂,她猛地指向母亲那张遗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