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是妈偏心!
是她疯了!
她到死都只想着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我呢?
我才是苏家正正经经的女儿!
这镯子,是我的!
你偷了它!
小偷!”
“野种”、“偷”……这些字眼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口。
我护着玉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骨节凸起,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那冰冷的玉质此刻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微弱却执拗的暖意,无声地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意志。
我抬起头,目光穿过苏晴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直直望向遗像上母亲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临终前深重的忧虑。
冰凉的玉镯硌着腕骨,带来一种奇异的镇定。
“妈给我的。”
我盯着苏晴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灵堂里压抑的窃窃私语,“亲手戴上的。”
“放屁!”
苏晴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炸药桶,声音陡然拔高到破音,眼泪和愤怒的唾沫星子一起喷溅出来,“她病糊涂了!
被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骗了!
爸!
爸你说话啊!”
她猛地转向一直沉默地站在人群边缘阴影里的父亲苏国华。
苏国华那张保养得宜、总是带着几分儒雅气质的脸,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灰败和疲惫。
他眉头紧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嘴唇抿成一条毫无生气的直线。
被苏晴当众点名,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望过去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苏晴身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几乎是恳求的意味。
“晴晴…”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别闹了…今天是你阿姨的…日子…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他的劝解软弱无力,更像是某种无奈的妥协。
“回家再说?!”
苏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回哪个家?
回那个早就被这个野种和她妈占了、一点我的位置都没有的家吗?
爸!
你到底向着谁?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是苏家的女儿?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镯子该是我的!”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了几缕,粘在泪痕狼藉的脸上,显得狼狈又疯狂。
苏国华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嘴唇哆嗦着,看向苏晴的眼神里混杂着惊怒、心虚,还有一种被当众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