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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祖坟全文

恒殿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富家子严大新冒领我的同济大学录取通知书,成为“天之骄子”,当上了公司老总。三十多年后,我领着儿孙到严家“认祖归宗”。继承严家三套房产后,我把严大新爸妈送进外地养老院:一个在东北喝疙瘩汤,一个在海口吃椰子鸡,还亲手为他们养老送终。清明节,我在严家祖坟前三叩九拜:祖宗在上,我严大新终于把那个叫秦双浩的贪污犯送进了大牢。我本姓秦,名双浩。你敢偷走我的人生,我就端掉老严家的祖坟。1我蹲在脚手架上,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聊了几句后,我手一抖,破手机开始自由落体。为了抢回旧手机,我也掉了下去。幸好,脚手架只有两米多高。躺在地下,我看到天空一片瓦蓝,清新而又璀璨。就像三十多年前我参加高考那天,天上万里无云,地下酷暑难当。短短一瞬间,我五十五岁的人生像...

主角:严大新秦双浩   更新:2025-06-04 0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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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严大新秦双浩的其他类型小说《消失的祖坟全文》,由网络作家“恒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富家子严大新冒领我的同济大学录取通知书,成为“天之骄子”,当上了公司老总。三十多年后,我领着儿孙到严家“认祖归宗”。继承严家三套房产后,我把严大新爸妈送进外地养老院:一个在东北喝疙瘩汤,一个在海口吃椰子鸡,还亲手为他们养老送终。清明节,我在严家祖坟前三叩九拜:祖宗在上,我严大新终于把那个叫秦双浩的贪污犯送进了大牢。我本姓秦,名双浩。你敢偷走我的人生,我就端掉老严家的祖坟。1我蹲在脚手架上,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聊了几句后,我手一抖,破手机开始自由落体。为了抢回旧手机,我也掉了下去。幸好,脚手架只有两米多高。躺在地下,我看到天空一片瓦蓝,清新而又璀璨。就像三十多年前我参加高考那天,天上万里无云,地下酷暑难当。短短一瞬间,我五十五岁的人生像...

《消失的祖坟全文》精彩片段

富家子严大新冒领我的同济大学录取通知书,成为“天之骄子”,当上了公司老总。

三十多年后,我领着儿孙到严家“认祖归宗”。

继承严家三套房产后,我把严大新爸妈送进外地养老院:一个在东北喝疙瘩汤,一个在海口吃椰子鸡,还亲手为他们养老送终。

清明节,我在严家祖坟前三叩九拜:祖宗在上,我严大新终于把那个叫秦双浩的贪污犯送进了大牢。

我本姓秦,名双浩。

你敢偷走我的人生,我就端掉老严家的祖坟。

1我蹲在脚手架上,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聊了几句后,我手一抖,破手机开始自由落体。

为了抢回旧手机,我也掉了下去。

幸好,脚手架只有两米多高。

躺在地下,我看到天空一片瓦蓝,清新而又璀璨。

就像三十多年前我参加高考那天,天上万里无云,地下酷暑难当。

短短一瞬间,我五十五岁的人生像场电影宣传片,重要时刻全被快放了一遍。

拐点,就出在我十八岁那个夏天。

作为一个长期包揽全校第一名的小镇做题家,那年高考后,不知何故,我一直没能等来自己惦记已久的同济大学录取通知书。

落榜后,我不想再拖累家人去复读,先是外出学手艺,后来到工地当架子工,一晃,就年过半百了。

老板把我送到医院,苦着脸说:“老秦,你悠着点,我知道你两个儿子要结婚生崽,正缺钱,可你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这么拼不行。

你不怕,我还怕呢,要是工地再出一桩安全事故,我的工程款就收不回来了。”

在医院休息几天,检查出来只有左手骨裂,我琢磨着帮老板省点钱,就吊着绷带出院了。

老板死活不让我再上脚手架,给我多发三个月工资作赔偿,当天解除了劳动合同。

我躺在出租屋里,反复回味几天前的那个电话。

电话,是我三叔秦兴南打的。

当时,他气愤地说:“双浩,你人穷没事,不该失志。

你是我们老秦家的后人,把名字刻在严家的墓碑上,算咋回事?

我听得云里雾里。

等三叔骂完,我才得知,镇上首富严兴发家在山南修祖坟,墓碑上一排儿孙名字里,竟挤进去“秦双浩”三个字。

“三叔,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家不是早搬走了吗?”

三叔说:“严家在
镇上还有间老宅,严兴发每年清明都要回咱大霍镇,上坟祭祖。

他在县里跟人吹牛,说严家祖坟葬得好,不但出了全镇首富,还能保后人考上名牌大学。”

“严兴发……”我努力调动着回忆,“我记得他有个宝贝儿子叫严大新吧,当时成绩不太好,第一年没考上,后来找关系到我们中学上过复读班,那个成绩,还能考上名牌大学?”

我对严大新有印象,是他爸每天中午都骑摩托车,专门给他送饭,饭盒里堆满了红烧肉,闻着特别香。

据说严兴发兄弟三房,只生了这一个男丁,全家都把他当宝贝看。

三叔说:“我放羊时去看过了,石碑上面没有严大新的名字,严兴发之子写着‘秦双浩’,但到他孙女,又姓严了。”

老严家祖坟立碑,不刻上严大新这个“龙种”的名字,却刻“秦双浩”当后人,这事有点意思。

就在琢磨这事的时候,我的手机脱手,人也跟着掉了下去。

出院后,我上网一查,还真找到了“秦双浩”的消息。

这个“秦双浩”,跟我老家在同一个县。

他八十年代考进同济大学,毕业后,去了江东省会的一家知名企业,已混成公司老总,隔三差五上新闻。

他名字跟我一模一样,大学专业,正好就是我那年填的第一志愿。

我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这天晚上,大儿子打电话说,我孙子到了上学年龄,学区房还没着落,问我能不能豁出去老脸,跟人借点首付钱。

小儿子也在群里发微信语音给我,带着酒意,数落说:“就三十万元彩礼,你们凑了两年没凑齐,还想不想让我结婚了?”

我望着手机银行里仅剩的一万元余额,咬了咬牙,在家庭群里发了段语音:“都别急,老爸还有个天大的秘密没说。

其实,我是大霍镇首富的儿子,正准备回去继承千万家产。”

家庭群里静默了几分钟,然后连珠炮般出现了一串消息。

大儿子秦大林:“爸,你把脑袋摔了?

要不要去看下?

明天我请假过来。”

大儿媳小萍:“爸,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往后,我再给老秦家多生俩孙子。”

小儿子秦小兴:“爸,对不起,刚才我喝多了,你别生气,我让小娟家少要点,彩礼我自己挣。

你才五十多岁,不能发癔
症啊。”

准儿媳小娟:“小兴,我就说咱爸有矿,你非不信。

爸,那咱家既然是大霍镇首富了,彩礼三十万,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

小萍:“小娟你啥意思?

我当年彩礼只有十八万,你凭啥比我多要一倍?

你能保证给老秦家添孙子?”

老伴:“让你少灌点猫尿,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个酒蒙子,穷疯了吧?

还大霍镇首富,还千万家产?

老娘跟了你三十年,还不知道你?

你兜比脸干净,这辈子银行卡里也没存过十万块,净做梦想屁吃。”

我狂笑一声,接着灌了两口黄酒。

我的梦想,早在三十七年前那个夏日被狠狠撕碎了。

直到此刻,我才如梦初醒。

2我带上大儿子,直奔县城玉景苑小区。

我打听过了,那是全县最好的学区房,从重点小学到名牌中学一条龙,而严兴发,在那个小区有两套大房子。

严兴发曾在我们镇上承包过茶厂。

他兄弟三个在当地都有点小势力,所以垄断了“霍山玉露”这个品牌的生意。

早在八十年代,严兴发就成了镇上首富。

后来,他改行开饭店,全家都从镇上搬走了。

我那时还小,对严家的事不感兴趣。

直到亲眼看见严家祖坟墓碑上加了我的名字,过去的蛛丝马迹,才慢慢被我梳理清楚。

高考过后,严大新再没回过小镇。

严兴发也关掉茶厂,去县里开饭店。

因为,他儿子突然改名叫“秦双浩”,还祖坟冒烟,考上了同济大学,确实跟人不好解释。

在找严兴发对质前,我特地回了一趟镇上。

我高中毕业时,身份证还没在全国普及,社会上都用户口本和纸质档案。

虽然严家手眼通天,我还是查到了原始记录。

原来,早在高考前,严大新就把他户籍档案里的名字改成了“秦双浩”,他通过镇上的内鬼拿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后,又迅速调换了学籍档案。

所以,严家对我的通知书蓄谋已久、志在必得。

我是镇中学当年的尖子生,但家境特别贫困。

我们一家人住在深山脚下的一座破房子里,我父亲是文盲、母亲是聋哑人,只会种庄稼、养鸡鸭。

放眼全校,除了我,还有谁更好欺负?

那年八月,我回学校追问多次,都没得到明确回复。

有人给我指了条路,让我去省里查分。

可是,
我家里连这笔路费都凑不出来。

这次,我终于在档案记录中找到严大新变更户籍档案的理由:在镇医院抱错孩子了。

我妈是在家生的我,压根没上医院。

严兴发竟用这个荒唐理由,直接把我和严大新换了身份。

这样一来,严大新就顶着我的名字、拿着我的学籍档案和其他证明资料,去大学报到了。

那时候,没有户籍联网,更没有指纹录入。

我们的家乡,还是个格外偏僻的地方。

由于没有苦主举报,没有照片为证,无论是上大学还是毕业工作,都没人能把这个李鬼给揪出来。

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他冒名的事。

但现在我知道了。

原来,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严大新。

一个成绩平平却家境优越的富家子,一出生,就有人把他的路给铺好了。

3进了严家门,我带着大儿子和孙子跪倒在地,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爹呀,孩儿不孝,跟你失散这么多年,都没回老严家认祖归宗!”

我给严兴发叩了个响头,“孩儿这次回来,把孙子、重孙子都给你带回来了,咱家四代同堂、子孙兴旺,爹,你高不高兴?”

严兴发已经白发苍苍,看着满堂“儿孙”,他有点发蒙。

“你……你谁啊?”

他拄着拐杖,想把我往外推,“怎么上这认爹来了?”

“我是你儿子严大新啊!”

我抓住他的手不放,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当年你在医院抱错孩子了,你还记得吗?”

他刹那间怔住,浑身一个哆嗦。

“是你?

秦双浩?”

“哎哟,想起来了?”

我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问,“当年你在镇上盯了我那么久,设下那么深一个陷阱,就不怕有报应?”

他奋力甩开我的手,用拐杖指着门外,大声说:“给老子滚!

老子都快入土的人了,不怕你报复,大不了,这条老命赔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

我负着手,在他家客厅里溜跶了一圈。

房子很大,光客厅都快三十平米。

严家在这个小县城,也算是个“婆罗门”家族了。

<严兴发另外两个兄弟做建材生意,他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都有好工作,在县里想办点事情,打几个电话就能成。

大家都知道他儿子在省会城市发展得不错,是公司老总,对严兴发格外敬重。

“那你想要什么
?”

他喘着粗气问。

客厅里的严兴发老婆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打发家里的钟点工保姆走人了。

这下,我心里有数了:她害怕儿子冒名顶替的事被外人知道。

“小秦,”老太婆凑了过来,神情显得很谦卑,“我们当年那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为什么是我?”

为了不让孙子看到我的失态,我一把抓住他们俩的衣领,尽量压低声音质问,“为什么非得是我?

我每个周末要从村里走二十公里路到学校,有多辛苦你们知道吗?

我连看一眼窗外的时间都没有,一心就想考个好大学,让我爸我妈过点好日子,我有多难你们知道吗?

我一个学期没吃过肉蛋,十米外闻见严大新饭盒里的肉香都会流口水,我有多苦你们知道吗?”

老太婆说:“知道,我们知道你不容易。

本来,我们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只想再复读一年,碰碰运气。

可你那个班主任,说你父母没文化、有残疾,就算冒领了你的录取通知书,你也不能怎么样……我们付了他五万元,他说,他会转一半给你爸妈。

那时,这笔钱也不少了。”

呼啦一下,我感到浑身的血冲上了脑袋。

高中班主任算是我的远房亲戚,私下,我都喊他“大伯”。

他自己两个儿子成绩不太好,没考上大学。

在别人面前,他经常对我赞不绝口,说我能给老秦家“光宗耀祖”。

没想到,背地里,他却把我卖给了严家。

“大伯”已经去世多年。

大约十几年前,他病重卧床,非要见我一面,等我跑到他病床边,他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惋惜我这蹉跎了的一生。

没想到,他只是在临终前才打算忏悔。

而那些没能说出口的道歉话,还是跟他一起进了棺材。

4尽管严兴发老婆百般解释并道歉,我仍没搭理她。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天快黑了,我打发大儿子回家。

“那你怎么办?”

大儿子不解地问。

他基本也弄清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了,但他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能不能出气。

“我留下来,陪我爹喝两杯。”

我紧盯着严兴发,“这么多年没见,我们爷儿俩得推心置腹,好好谈谈。”

严兴发坐在沙发上不
动:“别折腾了,折腾也没用,老子活够了,不怕死。

当年的事,老子一点都不后悔。”

望着他皱纹里深藏着的骄横,我想扇他一巴掌。

但我没有。

我知道他真正的软肋在哪。

我望着墙上的全家合影:“你儿子确实有福相啊,方面大耳,肚子这么大,腰围得有三尺宽吧?

这是你孙女?

咋不也跟着姓秦呢?

听说她名校硕士毕业、刚考上公务员?

要是她爸的事被人发现了,会不会影响她的前程?”

严兴发的手微微一抖。

“爹,好处全是他们的,锅甩给你一个人背,这不公平。”

我喝着老太婆端来的好茶,“我琢磨着,事情揭出去,你那好大儿,最多也就为这事坐两三年牢,大不了,公司老总不当,百万年薪和养老金泡汤,这都算不了什么,身外之物嘛,你犯不着为这事送掉老命。”

严兴发坐不住了。

他扭脸看着我,刚才的嚣张气焰不见了。

“你想要什么?

开个价吧。”

他态度明显缓和了。

“还有,你的孙女严小嫣,一毕业就进了这么好的单位,比她爸有出息多了,”我又喝了口茶,“大不了,她丢掉那份工作,回县里接手你原来开的那个饭店,说不定赚得更多。”

严兴发哭了。

那双原本凶光乱冒的眼睛,被泪水盖住了。

“小秦,我知道错了,你要恨就恨我。

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叔给你下跪也行,求你放过我儿子。”

他顾不上擦掉老泪,呜呜咽咽地哀求我。

“爹,你糊涂了,我才是你儿子。”

我乐了,“娘,你看这都几点了,你整几个菜,我跟我爹喝几口。”

严家老太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拿我这个“无赖”怎么办,只得进了厨房,滋啦滋啦地炒菜。

不一会,四菜一汤就上了桌。

我开了一瓶白酒,给严兴发倒了一杯。

严兴发还在哭,不肯上桌喝酒。

我连拉带拽,把他按在桌边。

“爹,我穷困潦倒了一辈子,五十多岁才找到自己亲爹,提点要求不过份吧?”

“你说吧,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肯放过我儿子和我孙女。”

我一拍桌子:“怎么还改不了口?

你不是早知道自己在医院抱错孩子了吗?

我才是你户口本上的亲儿子,刚才,你也看到了,你大孙子给你生了重孙子,那大胖小子跟我小时
一样聪明好学,将来,能给你们老严家挣脸,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上不了重点小学吧?”

严兴发听明白了:“我在这小区还有一套大房子,明天就过户给我大孙子。”

“哎,有爹真好。”

我敬了他满满一杯酒,“对了,我还有个小儿子。”

5我扶着严兴发走进县城政务中心,刚拿到房产交易的挂号,严大丽两口子就猛地冲了出来。

严大丽是严大新的姐姐,曾在县中学当过老师,不过现在退休了。

她老公在本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严大丽的气势很足。

“混蛋!

不就当年上学那点破事吗?

你自己为啥不能再考一年?

非得把账全算在我爹头上?”

她用手指着我,愤愤不平地说,“我爹付了五万元,相当于现在的一百万,买你那点成绩,不便宜了。

是你班主任扣了那笔钱没给你,要怪,你就去怪你班主任,当年他拿那笔钱给两个儿子都盖了楼房,是他坑了你。”

她的理直气壮,让我目瞪口呆。

对于一个寒门子弟来说,进一次高考考场,就等于扒一次皮。

再说,我还有个生病的妹妹。

我不可能去复读。

复读一年,至少需要好几千元,家里只能借债度日。

更别说那一年的惶惶不安。

我根本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落榜,哪里有心气再考一次?

穷人家孩子,得不到任何托举,毫不具备抗风险能力。

我的人生试错成本是零。

“爹,”我理都不理她,“咱老严家的事,轮得着她一个闺女说话吗?

房子今天还能不能过户?”

“能,能,肯定能。”

严兴发战战兢兢。

昨天晚上,我给他看了我拍的那些照片和整理好的证据,足以送严家父子去坐牢。

只要他说一个不字,我就把这些材料全都送到有关部门,同时也发给记者。

严兴发老婆跟在后面,神情犹豫。

我明白了,是她把严大丽喊来的。

“娘,”我又挽住严老太婆,“你说呢?

你孙子上学的事,今天就看你一句话了。”

她呆呆地望着严大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松开手,撂下了脸:“你们要到现在还没个准话,这过户的事就算了,往后的事,该咋办咋办。”

严兴发死死抓住我:“你放心,我所有证件都带齐了,今天就能办妥。

你答应的事,也不能反悔
。”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当众扬了扬:“这是保密协议,我签过名了。

只要你把两套房子都过户了,这场恩怨,我一笔勾销。”

严兴发一咬牙,拄着拐杖,坚定地走向办事窗口。

严大丽很不甘心,威胁我说:“秦双浩,你这是敲诈勒索!

要坐牢的。”

“那你赶紧去报警,我就在这等你,谁跑谁是孙子。

你跟警察问清楚,当爹的把房子过户给儿孙,要判几年?”

我冷哼一声,“我人过半百,一无所有,我怕个球?

严大丽,严大新高考的时候,你已经当老师了,你老公在县城也有关系,你敢说,当年的事,你和你老公一点没掺合?”

严大丽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

当年,虽然乡下户籍管理这方面有漏洞,但学籍制度管得很严,报名入学时,差一点资料,大学都不会同意接收。

如果严大丽不是靠了婆家人脉帮忙,不可能把我所有证明材料都弄到手。

这也是他家为什么会以“抱错孩子”为理由来改户籍,如果仅仅让严大新改个名字,他不可能冒充成我本人,更不能一路顺利入学。

所以,严家在改户籍后,肯定还盖了假章、假造了一些重要的证明材料,才顺利取走了我的学籍资料。

至于假造材料的人是严大丽还是她丈夫,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大丽丈夫有些心虚,用力拉了她一下,说:“咱走吧,这是你爹和你弟的事,你少插手。”

严大丽还是不甘心,嘴硬道:“报警就报警,秦双浩,你也儿孙满堂了,就不怕孩子跟你学样?”

想打嘴仗是吧?

我那厉害大儿媳拍马而出。

“学样?

该学啊!

我公公这叫有血性,有仇今生就报,绝不憋屈自己。

三十几年前的名牌大学通知书,那代表什么?

代表毕业后能直接分好单位、铁饭碗,分房、提拔,样样不少。

我公公拼命考出来的美好前程,全都被你那不学无术的好兄弟抢走了,用两套县城房子来了结恩怨,都算便宜你们家了。”

大儿媳生孩子前在一家教培机构工作过,嘴巴特别麻利。

严兴发见严大丽还不走,也急了,抡起拐杖就要揍她:“你多余过来,是不是你也惦记老子的房,怕给了别人?

这房子本来就没你的份,还关系到你弟弟一家的生死,你给老子滚
一边去!”

严大丽眼圈红了,说:“哪有你这样的爸,为了自己儿子,尽逼着女儿做犯法的事。

我提心吊胆好几十年,你放在心上了吗?

行,以后你的事别喊我,去医院也别找我侍候,全都找你那当老总的好大儿吧!”

她拉着丈夫,转身就走。

我们老严家“三代人”顺利办好了房产交易。

两套学区房,一套归我大儿子,一套归我小儿子。

我把签好字的“保密协议”交给严兴发,还转账给他两千元钱。

这两套房,走的是买卖交易手续,而非赠予。

我才不想白要他的房子。

6由于严大丽不肯接她爸妈电话,几天后,只能由我这个“儿子”来帮严兴发两口子搬家。

他们打算搬回大霍镇老宅,安度晚年。

我叫大儿子开大货车来帮“爷爷”装东西。

严兴发攒的家当还真不少,家具、家电和各种衣服、细软,足足装了半个车厢。

看着我和大儿子忙上忙下,有一瞬间,他很感动,竟嘟囔着说:“双浩,其实我真想要你这样一个儿子。

当年,我给大新送饭,站在校门口,看你一边啃馍一边跟人讨论问题,又聪明又上进的模样,心里就想,我要有这样一个儿,我死了都闭眼。”

我心底冷笑一声。

说到底,你也只是想夺走我的荣耀,粉饰在你的亲生骨肉身上。

三十多年来,我都被蒙在鼓里,一次次在恶梦中重返那个夏日。

有时候,我梦见自己作文写走题了,一分没得。

有时候,我梦见自己数学大题一字没写,而且找不到解题思路。

有时候,我梦见自己在考场上昏了过去,卷子上的字像一群蚂蚁爬行,我根本认不出来……每次醒来,我都会大汗淋漓。

可我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瘦弱孤单的男孩一边啃馍一边埋头学习,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能被一双成年人的凶狠眼睛盯上。

严兴发住回老宅后,一直深居简出。

可能是担心他的秘密被人发现,回镇上后,他很少出门见人,几乎没人知道他在镇上定居。

我隔三差五就去看他。

有一天晚上,我去看严兴发,发现他半个身体都僵硬了,手也一个劲发抖,他老婆的状态更不对头,双眼发直,都快不认识人了。

回乡下后,他们去医院看病很不方便,已经好几天没吃药了。

而严
家在镇上早就没什么亲戚,连个跑腿的也找不到。

“爹,娘,你们这样下去可不行,身边没个人陪你,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扬了扬手里的一叠宣传册,“你看,我给你俩找到了几个高级养老院,医养一体,全都在山青水秀的地方。”

严兴发一个劲摇头,谢老太婆也吃力地说出了一个“不”字。

不过,这事,由不得他们。

我带上他俩,先直奔东北一家偏僻的康养中心。

那里物价不高,两千五百元一个月,就能有个护理床位,。

由于严兴发三十多年前把我迁到他家户口本上,还写明了属于“父子关系”,我就以儿子的身份,为他办理了入住手续。

为防止严兴发联系上老总儿子,我收走了他的手机。

我告诉护理员,严兴发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不能随便让他和外界联系,更不能随便让他外出。

“要是我爹跑丢了,我饶不了你们。”

我严厉地说,“肯定会把你们康养中心告得倾家荡产。”

护理员一个劲点头,说他们会严盯死守,绝不让老头儿摸到手机或者电话。

临走前,我向严兴发要走了他的银行卡密码。

“你看清楚,你银行卡上还有十万元存款,我跟养老院签了代扣协议,足够你和我娘在养老院住两年。

这地方一到冬天就大雪封山,空气特别清新。”

我拉着他,眺望窗外的林海,“爹你住这里,肯定能长命百岁。”

他半个身子已经不能活动了,还有半张脸肌肉僵硬,看到我转身之际,忍不住老泪纵横。

“放心,每年过春节,我都会来看看你死没死。”

我挥挥手,“这是当儿子应尽的义务。”

转身,我又陪严老太婆飞到了海南儋州。

那里的养老院风景更美,出门就是茫茫大海。

7半夜里,我听见老宅大门被人疯狂地拍打着。

我披上衣服,从门缝里看到一个中年胖子,身材长相跟严兴发家全家福里的人一模一样。

门一开,胖子疯了一样冲了进来,狠狠揪住我的衣领。

“姓秦的,你把我爹我娘给弄到哪去了?”

他双眼血红,一点都不像电视新闻里那样温文尔雅,“我要杀了你!”

“什么你爹你娘?”

我推开他,“你哭错坟头了吧?

这是老严家的祖宅,你一个姓秦的,好意思来认祖宗?”

他痛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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