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复述,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刻骨的寒意和孩童的绝望:“他吼……‘女人都他妈是贱货!
没一个好东西!
她们只会骗你!
背叛你!
抛弃你!
记住!
永远不要相信女人!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声音在安静的诊室里突兀地炸开,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怨毒。
林薇被他吓到了,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抽回被他紧握着的手,脸上血色褪尽。
陈哲却像被这句话烫到一样,猛地从那种被回忆魇住的状态中惊醒。
他大口喘着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感觉到了林薇的退缩。
他立刻松开紧攥的拳头,几乎是慌乱地重新抓住林薇想要抽离的手,握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试图安抚的笑容,声音却还在发抖:“对不起,薇薇,吓到你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他语无伦次,眼神在痛苦、恐惧和一种强压下的暴戾之间剧烈地切换着。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他眼中那刚刚被强行唤醒的、对女性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和恐惧。
看着他试图在林薇面前维持体面却濒临崩溃的挣扎。
看着他无意识间施加在林薇手腕上的、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
非常好。
那颗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皆不可信”的毒种,被我精准地撬开了坚硬的外壳。
童年创伤的脓血,带着最原始的恐惧和恨意,开始重新流淌。
“陈先生,”我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温和力量,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混乱的自我辩解,“感谢你的坦诚。
这非常不容易。
你的反应,恰恰证明这段创伤经历对你影响至深。
那种被至亲抛弃的恐惧,以及父亲灌输的极端信念,就像无形的枷锁,一直在潜意识里束缚着你,影响着你成年后的人际关系,尤其是亲密关系中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陈哲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我,急切地问:“苏医生,那…那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这样!
我不想伤害薇薇!”
他看向林薇的眼神充满了恳求和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仿佛她是他在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林薇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脸色发白,却不敢挣脱,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