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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完好无损,甚至睫毛还沾着雨水,仿佛只是睡着了。
但颈部以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瞿清也的手指悬在我脸颊上方,颤抖得厉害。
他转向陈岩,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谁干的?”
“郊区废弃工厂发现的。”
陈岩递过现场照片,“初步判断是周成斌团伙...”
“周成斌。”
瞿清也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转身扑向解剖台。
我以为他要崩溃痛哭,却看见他戴上了手套,动作精准地拿起解剖刀。
“我来做尸检。”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眼里满是疯狂。
“没人比我更了解她的...身体结构。”
刀尖划开皮肤的瞬间,一滴水珠落在我的锁骨上。
那是瞿清也的眼泪,悬在眼眶里整整三个小时,终于坠落。
他发现我腹部伤口里藏着的账本残页时,解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染血的纸片在紫外线灯下显现出完整信息:赵局长的签名,父亲遇害的详细地点,以及...下周的毒品交易地点。
“她用自己的身体保存证据...”
小王哽咽着说。
瞿清也突然开始大笑,笑声在冰冷的解剖室里回荡,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干呕。
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解剖台的边缘,手指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你总是这样...”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眼眶通红。
“永远不听劝...永远自己扛...”
10
警员们默默退出,留他一个人跪在冰冷的灯光里。
深夜的法医中心,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嗡声,和瞿清也压抑的抽泣。
天亮时,他重新站了起来,洗了把脸,将染血的账本残页小心封存。
在整理我的遗物时,他发现了抽屉深处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