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摹着我眼角的细纹:“你比从前更美了。”
我们像久别重逢的候鸟,在彼此的体温里寻找失去的季节。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带着相机记录小镇。
清晨陪我去菜市场,午后窝在摇椅上看我织毛衣。
有次我低头穿针,他说:“我们去旅行吧,就像当年说好的那样。”
我们去了云南大理。
他骑着电动车载我环洱海,风吹起我的围巾,他会停车仔细系好。
古城的酒吧里,驻唱歌手唱起《当你老了》,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哼唱,指腹摩挲着我婚戒留下的戒痕。
在丽江的民宿里,他捧着我的脸认真地说:“沈云,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
可当他的求婚戒指出现时,我却看见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犹豫,那和六年前如出一辙。
返程的飞机上,我望着舷窗外的云海:“余眠,我们都变了。”
他沉默良久,摘下脖颈的狼牙吊坠放在我手心:“你说得对。”
临别时,他站在高铁站台,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保重,”他笑着说,笑容里多了几分释然,“如果哪天想拍照了,记得联系摄影师老余。”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把吊坠放进包里。
站台上人来人往,广播里传来列车进站的提示。
六年时光,足够让悸动沉淀成回忆,让执念化作祝福。
回到小镇,我把吊坠挂在老房子的门把手上。
风起时,狼牙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日子依旧平淡如水,只是偶尔闻到咖啡香,会想起那个总嫌我咖啡太苦的年轻人,和我们共度的,两段短暂而炽热的时光。
四年时间,我终于在民政局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背上背包踏上了旅程。
从欧洲古老的城堡到非洲广袤的草原,从南极的冰川到东南亚的海岛,相机里装满了异国的风景。
有时对着镜头自拍,会恍惚看见余眠举着相机说“沈姐,转过来”。
在旅途中,我开始写和余眠的故事。
深夜的青旅里,键盘敲击声陪着我梳理那些心动、挣扎与释然。
当最后一个句号落下时,窗外的朝阳正好升起。
新书发布会定在上海。
签售那天,书店里挤满了读者。
我低头签名,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能签个名吗?”
抬头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
余眠穿着深色西装,眼神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