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我抽回手,指甲掐进掌心。
“恭喜。”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说:“外面雨大,我送你去车站。”
出租车上,他坐在副驾始终没回头。
“她是我表妹的大学同学,”他开口,“家里介绍的。”
我望着窗外模糊的街景:“不用解释。”
后视镜里,他咬着下唇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求我跟他走的夜晚。
车停在车站时,他塞给我个牛皮纸袋:“本来想寄给你。”
候车室的长椅上,我打开纸袋。
是本新出的摄影集,封面是我们老房子的全景,屋檐下挂着冰凌。
扉页的字迹依旧凌厉:“献给教会我什么是永恒的人。”
内页夹着张照片,是我在长白山泡温泉的背影,水汽氤氲中只露出泛红的耳尖。
返程火车启动时,我删掉了手机里那个沉睡三年的号码。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想起余眠说过“有些相遇像秋天的第一片落叶”,却忘了落叶终将腐烂在泥土里。
回家后我把戒指和画册捐给了旧货市场。
当收旧货的老人问起价格时,我看见对面商铺的电视里正在播放婚礼直播,穿白纱的新娘笑容明媚。
深夜整理衣柜,我把那件黑色毛衣叠好放进捐赠箱。
巷口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我系上围裙走进厨房,瓷碗相撞的叮当声里,终于不再期待那声熟悉的引擎轰鸣。
六年过去,小镇通了高铁。
我在新开的咖啡馆做义工时,隔着玻璃窗又看见了那辆黑色越野车。
余眠推门进来,黑色大衣下摆沾着雪。
二十六岁的他眉眼愈发锋利,只是脖颈处还戴着我们旅游时买的狼牙吊坠。
“卡布奇诺,”他顿了顿,“加双份奶泡。”
“沈姐,”他忽然说,“老房子还在吗?”
我点头,瞥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不见了。
“晚上有空吗?”
他转着咖啡杯,“想再看看老房子。”
暮色中的老房子亮起暖黄灯光。
余眠站在紫藤架下,伸手接住飘落的枯叶:“我离婚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发现还是放不下一些人。”
我转身往屋里走,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熟悉的古龙水味道裹着体温涌来:“这六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拍了无数照片,”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可镜头里再也没有让我心动的画面。”
那晚他留宿在东厢房。
他的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