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冲进来,“太医令……死了!”
我赤脚踩过满地碎瓷,在停尸房掀开白布时,老太医的喉咙还插着半截金簪。
和我昨日抵在谢明嫣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谢贵妃的栖梧宫飘着沉水香。
我踹开殿门时,她正对镜描眉,从铜镜里冲我笑:“皇姐是来送丧仪的?”
我拔出她妆匣里的金簪,抵住她颈动脉:“你杀的?”
“我哪有这本事。”
她仰头露出脖颈上淤青的指痕,“您不如问问临郎……他当年是怎么掐着嫡姐的脖子,逼她交出解药的?”
簪尖刺破皮肤,血珠顺着她锁骨往下淌。
“谢临脸上的烙痕。”
我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是你干的?”
谢明嫣突然大笑,蔻丹指甲刮过我的朱砂痣:“您以为那是烙痕?
那是‘雪里枯’的药方啊!”
她猛地扯开自己衣领——雪白胸脯上,竟烙着与谢临一模一样的凤翎纹!
“先帝中的毒,需要活人当药引。”
谢明嫣的指甲陷进我腕肉:“临郎替我挨了第一烙,您猜……第二烙是谁受的?”
记忆突然翻涌——十岁的谢临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烙铁压上他胸口时,他冲躲在帘后的我摇头。
我竟忘了。
忘了我才是先帝钦定的药人,忘了他闯进火场把我换出来时,背上被梁木砸出的血洞。
“皇姐这表情……”谢明嫣舔了舔唇,“莫非全想起来了?”
我反手一记耳光把她抽翻在地:“你给他下了阿芙蓉?”
“哪用我下毒?”
她咳着血笑,“他为您试药那十年,早就是个毒人了!
我闯进大理寺时,谢临正在刻第五道墙痕。
听到铁链响,他头也不回:“见到明嫣了?”
我揪住他衣领扯向铁窗,阳光照见他胸口溃烂的烙伤——那根本不是纹印,而是密密麻麻的药材名!
“雪里枯……蜜二钱……番血引……”我指尖发颤,“你拿自己试药?”
谢临垂眼笑了:“殿下终于发现了?”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烙痕上,溃烂的皮肉黏住我掌心:“摸出来了吗?
‘萧’字在第三味药下面。”
我触电般缩回手,满掌脓血里,赫然嵌着半枚铜符——和十年前北疆那个黑衣人塞给我的,正好是一对。
深夜,我对着铜符出神。
青黛突然慌张闯进:“殿下!
谢贵妃悬梁了!”
栖梧宫的白绫还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