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摆手,顾景深却只是笑,指尖掠过匹暗纹提花布:“给她量匹龙胆纹丝绸,衬她后背的蝴蝶。”
老板娘暧昧眨眼时,他已转身走向染缸区,西装下摆扫过她发烫的耳尖。
返程航班在苏黎世转机时遭遇雷暴,机场广播循环播放着延误通知。
苏晚攥着发烫的手机,继母的短信像催命符:“银行今天来封工作室了,你爸的缝纫机都被拖走了!”
“总统套房还剩最后一间。”
顾景深的黑卡拍在前台,声音压得很低,“两张床。”
但当她跟着行李员进门时,才发现所谓“两张床”是张四柱大床分拆成的两张小床,中间只隔着窄窄的地毯。
深夜的雷声震得落地窗发颤,苏晚蜷在床角数绵羊,忽听见浴室传来闷响。
她掀开被子,看见顾景深正对着镜子贴创可贴——他左肩胛骨的胎记旁,有道三厘米长的划伤,渗着细细的血珠。
“在染坊被木架刮的。”
他转身时,毛巾从腰间滑落半寸,露出腰线处淡粉色的旧疤,“十二岁时替我妈挡掉落的油锅,和你后背的烫伤……”他忽然怔住,视线掠过她睡衣领口,“位置一样。”
苏晚猛地扯紧领口,滚烫的回忆翻涌——十五岁那年,继母在厨房打翻鸡汤,她本能地替母亲(虽非亲生)挡住飞溅的热油,后背就此烙下蝴蝶形的烫伤。
而眼前的男人,竟连这处疤痕都知道。
后半夜的高烧来得毫无征兆。
苏晚在混沌中听见顾景深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苏晚?
醒醒!”
他的手掌贴在她额头上,比记忆中父亲的体温更烫,“该死,怎么烧到40度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抱进浴缸,温水漫过锁骨时,后背的烫伤突然刺痛。
顾景深的手指隔着纱布轻按她肩胛骨:“这里的皮肤纹理,和我妈当年的植皮区一模一样。”
他声音发颤,“她总说欠苏敏一条命,原来你就是……别说了……”苏晚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掌心的茧,“你查我爸的贷款记录,查我住院病历,连我继母的赌债都知道……”眼泪混着洗澡水流入嘴角,“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跪在你脚边感激涕零?”
顾景深忽然停住动作,水珠从他发梢滴落,砸在她手腕的红痕上。
他低头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