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风雪,我快步跑出去,打开门,看见的正是风尘仆仆的李同。
“阿月……”他的声音沙哑,瘦了些,脸上多了一道疤,胡茬冒出来,看着有些邋遢。
不像我陈阿月的丈夫,倒像是个流浪汉。
“你这是知道我要招婿,刻意回来抓奸不成?”
将人引至屋里,我翻了翻炭盆,试图让里头更暖些。
看他换下来的鞋袜衣裳几乎湿透了,没好气地说。
这人也不恼,乖乖坐在炭盆前,呆愣愣地盯着我看,瞧得我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
“看我家阿月,真好看。”
心头熨帖,我还想再说话,身子便陷进了一片温热的怀抱。
“阿月,这次回来,我再也不会走了。
你可还愿意收留我?”
“要娶我陈阿月的男人,都要排到镇子外头去了,你这是做甚?
要插队不成?”
他嘟囔了几声,我听不大清,仔细看过去,他紧闭双眼,已经有了些鼾声。
京城到这儿,不知道有多远,他莫不是几宿没睡?
这样想着,我没了脾气,将人安置在床上,靠着他迷迷糊糊的,便睡到了天亮。
睁眼,就闻见一阵饭香。
“阿月,快来吃饭了。”
他站在房檐下,衣衫不整,冬日里隐隐还能瞧见领口里面的腱子肉。
看着看着,我便笑了。
19“三娘,开了春,记得来吃我和李同的喜酒啊!”
采购年货时,我们额外购置了许多红绸缎子。
遇见熟人,迎面便是笑脸。
李同跟在我身后,很是听话,见我叫谁,就跟着叫谁。
见我对谁不喜,就虎着脸将人拦在我身前。
于是谁都知道,李同回来了。
还要在三月里,和我成亲。
他曾问我,想不想去京城看看,被我摇头拒绝。
我不是个很有抱负的人,长在乡里,长在镇上,最大的愿望,就是过上好日子,不为外人所扰。
于是他再也没提过。
陪我开店,做生意。
陪我打牌九,陪我聘狸奴。
镇上的日子悠闲,有时并肩坐在院子里,看一整天的飞鸟,也算不上无趣。
而墙角的葡萄,也渐渐长大,攀爬上了架子。
成亲前夕,当初李同那个对我不假辞色的同僚提了重礼上门,郑重地向我赔了礼。
后来,我生下的孩子,便多了个不善言辞的干爹。
养孩子,做生意,买好看的衣裳,和李同一起。
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