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些粘稠液体里漂浮的碎肉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那是我流产时被刮宫器绞碎的血块。
“我们的孩子，”我的声音从排水孔里嗡嗡传出，“你说下次再怀呗的时候，他正在抽水马桶里哭呢。”
林娜的尖叫从客厅传来。
周刚连滚带爬冲出去，看见她正用水果刀划自己的脸，鲜血顺着下巴滴在那只铂金包上。
“停手！
你疯了吗？”
他扑上去夺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
黑雾笼罩了整间公寓，所有电器同时播放同一段录音：“娜娜乖，那个黄脸婆活不了多久了......对，就用她治病的钱给你买包......”这是上周三周刚在床上的情话。
现在每个字都变成刀，一刀刀凌迟着这对狗男女的灵魂。
5深渊在欢呼。
我能感觉到那些女鬼的喜悦，她们饥渴地分食着周刚的恐惧。
黑雾荆棘已经长到我的腰部，尖刺上挂着晶莹的血珠。
“还不够。”
穿红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她的手指像冰锥般插进我的肩膀。
“看看这个。”
一段新的记忆强行灌入我的意识——周刚在停尸房签火化同意书时，顺手拍下我青紫的尸体，发在兄弟群说：“终于摆脱了，今晚夜店走起？”
有人回复：“不怕她变鬼找你啊？”
他发了段语音，笑声像钝刀割玻璃：“老子睡过的女人，活着都管不住我，死了算个屁？”
红裙女人的嘴唇贴在我耳畔：“现在，你知道要做什么了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实体化的鬼手，指甲已经变成漆黑的利刃。
香奈儿五号的味道从人间飘下来，像一条引路绳。
“清明快到了。”
我听见自己说，“该准备祭品了。”
第四章：清明雨宴1清明前夜，人间开始下雨。
这不是普通的雨。
每一滴雨珠里都裹着冯梅生前的记忆——化疗药水的苦味、被单上的血渍、周刚转身离去的背影。
雨水砸在城市的霓虹灯上，将整座城市浸泡在泛黄的旧照片色调里。
周刚站在公司落地窗前，指节发白地攥着手机。
屏幕上是林娜半小时前发的消息：“我受不了了！
那些声音一直在叫我名字！
我要回老家！”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
三天前那场闹剧后，审计部已经停了他的职。
更可怕的是——无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