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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帘门突然哗啦啦升起,穿围裙的帮工探出头:
“沉哥,冷库又跳闸了。”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瞳孔骤缩:昨天在解剖室,死者胃里未消化的辣椒油就是这个味道。
“要进来喝杯姜茶吗?”
陆沉侧身让开通道,阴影笼罩下来时我才发现,他左手腕的黑色护腕边缘露出半截绳结。
我认得这个,是登山绳特有的编织纹路。
02
陆沉端着砂锅粥进来时,我正把解剖报告盖在脸上装睡。
塑料饭盒磕在办公桌的声响格外清脆,萝卜糕混着海鲜酱的香气在鼻腔里漫开。
我透过报告边缘的缝隙偷看,他倚着解剖台削苹果,银色小刀在指间翻出残影,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垂到地上。
“林法医打算在我脸上剖出第四具尸体?”
他忽然抬眼,刀尖精准指向我偷窥的视线。
我猛地坐直,报告哗啦啦散了一地。
最上面那张尸检照片正对着他——死者溃烂的腰窝处,有道摩托车链条留下的弧形淤青。
陆沉用鞋尖把照片翻过去,砂锅盖掀开的瞬间白雾腾起:
“墨鱼丸用的是今早现捞的,比西郊烂尾楼的新鲜。”
瓷勺“当啷”砸进汤里。
滚烫的汁水溅到手背,我却感觉全身血液都在结冰。
第三具尸体就是在西郊烂尾楼发现的,我们今早的案情分析会根本没对外公布地点。
“害怕了?”
他忽然伸手抹掉我手背的汤汁,指腹重重碾过发红的皮肤,“你闯冷库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吗?”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扣住腕子按在桌上。
解剖台的冷气顺着脊梁往上爬,他贴着我的耳垂轻笑:
“昨天你躲在冷库角落发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陆先生!”
姜薇的声音如刀劈开凝滞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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