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用刀尖划过少年已经发青的指甲，冷冷地说，“要是把它们一节节切下来，串成风铃挂在你的床头，肯定很特别。”
姬博常吓得想逃跑，却发现自己的校服带子被牢牢地钉在了门板上。
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照进来，姬大强在那里磨刀的身影随着“霍霍”的声音一起一伏，看起来就像一头随时准备扑过来的野兽。
“你敢！”
王丽举起戒尺，手都在发抖，“老姬！
老姬！
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只有酒瓶在地上滚动的空洞声音。
柳如烟用刀背把戒尺挑了起来，金属的冷光映照出她手腕上那块烫伤留下的疤痕：“上个月，您就是用这把尺子打断了张寡妇家猫的腿吧？”
“那是畜生，活该……”王丽嘴硬道。
“就像我爸活该被货车撞死一样？”
柳如烟突然把戒尺按进了王丽的掌心，血珠顺着桃木的纹路渗了出来，像是一朵朵梅花，“交警的报告上说刹车片有人为磨损——妈，您指甲缝里的铁锈洗干净了吗？”
窗外的磨刀声突然停了下来。
姬大强的身影一下子变得好大，填满了整个窗户，他手里的杀猪刀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王丽突然抓起供桌上的白酒朝柳如烟泼去：“你这个烂货！
跟你亲爹一样……啊！”
酒瓶在神龛前炸开了，柳如烟抓起一块碎玻璃抵住了姬博常的喉咙：“听说爸最近在找1998年的屠宰记录？
就是王姨嫁过来那年……”她故意提高了声调。
磨刀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姬博常吓得裤子都湿了：“妈！
妈你救救我……闭嘴！”
王丽狠狠地打了儿子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她转身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铁盒子，抖出一张已经泛黄的B超单：“你以为你会威胁人吗？”
柳如烟瞥见上面写着“孕16周”的字样，突然想起了五岁那年见过的那辆蓝卡车。
当时车厢里掉下来的正是这种铁盒子，滚到她脚边时还震出了一支口红。
“1998年，我怀过一个女胎。”
王丽的笑容比窗外的雪还要冷，“你猜猜怎么没的？”
手术刀“叮”的一声扎进了桌子，柳如烟捏起B超单对着灯泡：“原来您也会心疼孩子啊。”
“心疼？”
老女人突然扯开了衣襟，露出小腹上那条像蜈蚣一样可怕的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