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就像父亲当年悬在ICU的吊瓶一样。
“摔死了最好！”
姬博常嚼着排骨含糊不清地笑着说，“妈，我要用她的枕头来赔！”
柳如烟踮起脚尖去够树枝的时候，腕间的烫伤疤突然刺痛起来。
那是十岁那年，王丽把滚烫的粥泼向她护着的课本时留下的。
“女娃读什么书！”
王丽当时恶狠狠地说。
就在这时，砂锅突然炸开了。
先是“咯”的一声脆响，接着滚烫的汤汁四处喷溅。
姬博常的尖叫声和瓷片崩裂的声音混在一起，王丽扑过去救儿子的时候，被热油烫得满脸都是。
“我的眼睛！
妈！
我的眼睛！”
柳如烟稳稳地接住了坠落的镯子，转身看见姬博常在地上打滚。
砂锅的碎片扎在了他大腿根上，离命根子只差半寸。
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囡囡，要藏好最重要的东西……快拿凉水来！”
王丽扯下围裙去擦儿子的伤口，却不小心把辣椒末抹进了他的眼里。
柳如烟慢悠悠地晃了晃矿泉水瓶：“妈，这瓶水三块哦。”
“给我！”
“用戒尺来换。”
老女人哆嗦着掏出桃木戒尺的时候，柳如烟瞥见姬大强的杀猪刀在门后闪着寒光。
她把水浇在姬博常的裤裆上，俯身在他耳边轻笑：“知道为什么砂锅会炸吗？”
少年肿胀的眼缝里渗出恐惧的光芒。
“因为你往我书包里倒开水的时候，”她转动着镯子，裂纹正好卡住了对方后颈的胎记，“忘了塑料遇热会变形。”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了唢呐声，柳如烟把镯子戴进了手腕。
王丽抱着儿子哭嚎的身影，与记忆中父亲下葬那天的母亲重叠在了一起。
那天雪地里，也有个镯子从送葬队伍里滚落出来，被黑靴子踩进了泥里。
“救护车来之前，”她蹲下身撕开姬博常的裤腿，“先说说当年那辆货车为什么突然爆胎吧。”
砂锅的残骸里，半张烧焦的照片突然被风吹了起来。
五岁的小如烟在火光中微笑着，身后是那辆轮胎扭曲的蓝色卡车。
第四章：冰面上的秘密与大学梦“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王丽的戒尺狠狠地戳在柳如烟的后腰上，“被套要捶够九十九下，少一下今晚你就去猪圈里睡吧！”
柳如烟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像长了冻疮一样，而她手里的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