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的其她寡妇们。
皇宫是最吃人的。
自阿娘走后,我便开始夜夜噩梦。
梦里,我一直在尚衣局那个院子里到处找阿娘,可不管我如何哭求,都找不到阿娘的身影。
我总是哭着醒来,一抹眼却是干的,没有一点湿意。
皇帝踏雪狩猎,最终伴驾的是这两日新入宫的寡妇,没带一位旧人。
我们都被他耍了。
宁妃的哭声越来越弱,我已有两日未听到她叫疼了。
但东廊子下依旧日日有宫人叫骂,宁妃最得力的那名大宫女已经被太皇太后赐死,如今叫骂的是第二得力的宫女,骂人的力气更大。
骂我,骂死去的余常在,骂我阿娘,骂我阿姐。
骂天底下所有的寡妇。
一个黑夜,我提了一盏灯,捧着我三个月的假肚子,走进主殿。
宁妃果然快死了。
此刻躺在床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人也成了一副骷髅模样,两只眼球在宽宽的眼眶里,突瞪着帐顶。
我站在雕花拔步床边,她愣是看了许久才分辨出是我。
“滚!”她气若游丝地骂我。
我自顾自地坐到床边,撩开被子,看到她没有一点肉的干枯身躯。
“你……要干什么?”她的眼里渐渐升起惊恐,眼神瞟着四周,“别碰我,我宫里的人呢?来人,来人!”
我手指从她的肋骨往上一寸寸摸索着,嘴里应着她:“你的宫人都被我一包药放倒了,可惜了我进宫后攒了那么久的药草,全浪费在你宫里了。”
“别动。”我嘘了一声,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两根手指在她胸口用力按了按。
她发出尖利的惨叫,而后眼睁睁看着我从她心口抽出一根血淋淋的绣花针来。
我捏着针,拿出帕子仔细地把针上的血擦干净:“针到心脉,你确实是要死了。”
“你在说什么?我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针……是你!”她瞪着眼,眼神里卒了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