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沐青谭东阳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到最后是遍体鳞伤梁沐青谭东阳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露西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宁泽眼睛都没睁开,却准确地找到了蔡云杉的唇,扣着她的后脑勺,炙热又霸道地吻了上来。蔡云杉心肝一颤,只觉身上电流乱窜,不觉软了大半截。醉酒的贺宁泽却想要的更多,......
《爱到最后是遍体鳞伤梁沐青谭东阳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贺宁泽眼睛都没睁开,却准确地找到了蔡云杉的唇,扣着她的后脑勺,炙热又霸道地吻了上来。
蔡云杉心肝一颤,只觉身上电流乱窜,不觉软了大半截。
醉酒的贺宁泽却想要的更多,......
梁沐青的娘家亲戚并不多,有个姑姑,早早就在澳大利亚定居了,一共也没见过几次照面;母亲倒有个哥哥,叫梁立纲,在隔壁市做大学老师,性子相当孤拐清傲。
梁沐青妈爸妈去世后,梁立纲和舅妈曾来探望过梁沐青几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得罪了,突然莫名其妙不来了,电话也不接,连她发的节日问候都不怎么回。
贺宁泽心疼梁沐青,非常生气,说她这个舅舅太清高,看不起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让她别热脸贴冷屁股。
梁沐青还特意去他的城市看过他,没想到人都没见到,说出差了,三番两次下来她的心也淡了,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他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倒来了,连着舅妈表弟表弟媳,还有其他的旁系亲戚,浩浩荡荡一大群。
是来讨要说法的。
向来寡言的梁立纲,此刻正面红脖子粗地质问贺宁泽,问他们贺家到底做了什么,把他姐唯一的骨血都逼死了。
贺宁泽父子好言相陪,解释了又解释,谭立纲却不吃那一套,说什么急病猝死?他外甥女才多大,少拿这理由糊弄他!
“不行就报警!”
表哥梁子豪粗声粗气地在旁边帮腔,众亲戚纷纷应和。
棺材里的梁沐青一阵唏嘘,人心难测,这个古怪难搞的老头儿竟会替她出头?
大概被缠磨得不行了,贺宁泽屏退无关闲人,对梁立纲推心置腹地说:“舅舅,既然您是明眼人,我就不相瞒了。沐清的确不是急病走的,她是,...吞药自杀。没告诉大家实话,是为了避免外界没必要的猜疑。”
“您多多理解,这几天公司里正在开股东大会,要换届......”
贺宏堂也在旁边陪笑。
“我管你什么狗屁股东大会?!我外甥女命都没了你和我说股东大会?!还有人性吗你?”
梁立纲勃然大怒。
“我爸不是那个意思,您老人家不要生气,沐清走的时候留了遗书,我这就拿给您看看。”
梁沐青无比惊愕:他疯了吗?竟敢把她写的遗书拿出来。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遗书送到了王立纲手上。
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梁立纲似乎瞬间没了脾气。
梁沐青正在纳闷,她表哥梁子豪突然开口了,念遗书上的内容:“本人因不孕四处求医,奔波数年无果,心灰意冷,更觉得愧对贺家列祖列宗,因此患了重度抑郁证,终日感觉生不如死,不如早点解脱。本人死后的身后事和财产,全权交给我挚爱的丈夫贺宁泽处理,任何人不得干涉,梁沐青。”
颠倒黑白,厚颜无耻!
梁沐青气得浑身乱战,差点从棺材里蹦出去,身体却不听使唤,突然手指一抖,能动了,大概药效差不多要过去了。
“这是沐清看抑郁症的病例,看的是朱医生,您可以亲自去调查。”
贺宁泽又递了一份资料给梁立纲,顿了顿,又说:“您也可以找专人鉴定遗书的字迹,看是不是沐青写的?”
“不用!我虽没啥大本事,书法还是懂一些的。沐青的笔迹我熟悉,是她的没错,打扰了,走!”
梁立纲刚才的气势顿减,闷声闷气地招呼大伙儿。
“不,不能走!那不是她的笔迹,是贺宁泽仿写的!”
梁沐青无声地大喊。
平时贺宁泽就喜欢学她写字,学得惟妙惟肖,她只当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哪想到他那时候就存了心。
梁沐青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既然如此,不如当着她娘家人的面撕破脸,和他们当面对质。
奈何语言功能还没恢复,干着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手脚能动弹。
她使出浑身力气去推棺材盖,力气却不够,只能发出嘭嘭嘭的闷响声。
这动静夹杂在喧闹的送客声中,并不明显,但还是有人听到了。
梁立纲忽地收住脚步,说:“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一静,怪异的嘭嘭嘭更明显了,但因为水晶棺放在梁沐青大尺寸遗照和供桌后面,被挡得严严实实,除了面色突变的贺家人,其他人并不知道怪声来自哪里。
“没事,没事,家里养了个哈巴狗,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捣乱了,元宝,赶紧走!”
贺宏堂快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用手压住乱动的棺材盖,解释道。
众人这才恢复原状,继续往外走。
生死关头,梁沐青怎肯就范?使出吃奶劲儿继续撞棺材盖:他们不能走,他们要走了,就她公公刚才按棺材的狠绝,她大概就真的要死在里面了。
众人刚走了两步,嘭嘭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王子豪不高兴,说:“狗怎么还没赶出来?这可是灵堂,能不能尊重下逝者?!”
“马上马上,对不起!”
贺宁泽一边赔罪一边快速走了过来,迎面就看到了因为使劲儿而青筋迸出来的贺宏堂,满脸惊骇。
贺宏堂给他递眼色,示意他赶紧过来帮忙,他已经快摁不住棺材盖了。
贺宁泽没动,脸色瞬息万变。
“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是王立纲不耐烦的声音。
“没事!已经把它赶走,元宝!”
贺宁泽迅速做出了决定,伸出两只大手,和他爸一起死死摁住了正在弹跳的棺材盖。
梁沐青停止了挣扎,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那双熟悉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他们的婚戒,心死如灰。
那双手,曾轻抚过她的头发,拉过她的手,帮她擦过眼泪,现在却要置她于死地。
她前所未有地清醒:这父子俩已经动了杀心。
贺宏堂不用说了,手上可能不止一条人命,贺宁泽也许对她有过感情,但生死关头,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保。
也是,如果这个节骨眼上让她醒来,形势立刻就会急转直下,闯出来的乱子根本无法平息,倒不如心一狠,一了百了。
难道她就这样死在这里了?窝囊地、悄无声息地?
梁沐青仿若坠入了冰冷黑暗的海底,痛苦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到底年轻,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他们父子俩狠起来连人都敢杀?
与此同时,仇恨之火却在胸口烧得更旺。
就算变成厉鬼,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不对吧?”
一道浑厚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怎么听着是棺材里发出的动静?”
“这不马上中午了吗?相请不如偶遇,这家饭店规格挺高,咱就当花钱吃饭了,捎带也沾沾喜气。”
谭东阳笑眯眯地说。
梁沐青一阵无语,瞪他,真亏他想得出来,以前的模范生哪去了?还是她原本就不够了解他,做人做事竟这么不拘一格。
谭东阳赶紧又加了一句:“到时咱们还可以拍几张婚宴大厅的照片,更有说服力。”
这话打到了梁沐青的心坎上,她立即妥协。
不妥协咋办?礼钱都交了。也不算吃白食。
两人找了张最偏僻的桌子坐下。
没想到这顿饭没那么容易吃,开餐前,他们被迫看了一场冗长的结婚仪式。
那是他俩的视角。
人家其实设计得浪漫又隆重,在座亲友宾客都很触动,又是哭又是笑,又跟着拍手,只有他俩面面相觑。
梁沐青幽幽地看着谭东阳,眼中都是无声的指控: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
那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听起来只觉讽刺,她曾信以为真的话早化成了一支支淬毒的利箭,把她扎得千疮百孔。
好在菜色还不错,除了硬菜,还有好几个只有在本地才能吃到的特色菜。
梁沐青一早起来折腾到现在,早饿坏了,吃得津津有味,有一瞬甚至觉得之前的煎熬都是值得的。
正吃得高兴,谭东阳拽了下她,示意她赶紧走。
“我还没吃好呢!”
梁沐青依依不舍。
“不能吃了,新郎新娘马上过来敬酒了,你不怕穿帮就继续吃。”
谭东阳朝隔壁桌抬抬下巴。
梁沐青立刻放下筷子,她怕。
刚才坐下时,谭东阳和同桌的宾客寒暄,信誓旦旦说他俩是新郎的大学同学,再不走就真的被揭穿了。
俩人做贼似的,弯着腰赶在新郎新娘过来前悄悄往外溜,却被之前那个热情大妈看到了,大着嗓门冲他们哎了一声,所有的目光立刻齐刷刷射了过来。
俩人大窘,头都没敢抬,跑得更快了,跑到半路梁沐青还不知被什么绊了下,亏得谭东阳一把搀住了她。
俩人终于跌跌撞撞跑出了饭店,只觉眼前一亮,外面正值中午,阳光灿烂,简直刺眼睛。
两人默契地没停下,又顺着人行道往前跑了一段才收住脚步,相视大笑。
是一起做了坏事后亡命天涯后的庆幸和畅快。
“太刺激了!”
梁沐青说,带点讥讽讽,“托你的福,我这辈子奉公守法,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
“说得好像我经常体验一样。”
谭东阳跑热了,脱下西装搭在胳膊上,穿白衬衣,对着她笑得意气风发,依稀竟有当年少年的影子。
梁沐青本想怼他一句,说那可不一定,又咽下去。
她曾认识的他确实做不出这样的事。那会儿农村里的孩子淘气,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到处闯祸,谭东阳却永远清清爽爽、文质彬彬,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神奇的是他不招人讨厌,不仅那些顽劣的孩子在他面前老老实实的,就连大人和他说话都会不自觉带着敬重。
但人不可貌相,也许她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多。
回去的高速路上,谭东阳开车,梁沐青百无聊赖,拿着上礼时别人送的喜糖盒把玩,一个红色的心形铁皮盒,巴掌大,。
谭东阳忍不住瞥了一眼,说:“现在这喜糖包装得越来越别致了。”
别致吗?
梁沐青举起来看看,说:“它这个其实还好,现在花样可多了,还有做成手提包的、花朵的、香囊的,我还见过把喜糖装到水晶球里,艺术品似的,都舍不得拆。”
女人的直觉非常可怕。
那天林小莲一进包厢,梁沐青就觉得不对。
不光是因为这个离开半年的小保姆腹部微隆,眉眼一扫往日怯懦。
而是房间里的空气。
原本笑语喧哗的包厢突然出现了一瞬安静,大伙儿仿佛集体被点了哑穴,脸上都是见了鬼的表情。
正给她倒热牛奶的老公贺宁泽手一抖,把一滴牛奶滴到了桌上。
也滴到了梁沐青的心尖上,烛油似的,烫得她一颤,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天是他们结婚六周年的庆典,贺宁泽办得异常隆重,几乎宴请了所有亲朋好友,林小莲父女并不在邀请之列。
“四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片刻死寂般的安静后,她公公贺宏堂开口。
虽叫着四哥,却没一丝尊敬之意,相反,带着掩饰不住的嫌恶和不悦。
林建军是林小莲的父亲,也是贺宏堂八杆子打不着的农村亲戚,去年带女儿找到他讨活路。
贺宏堂推不过,安排他在厂里看仓库,林小莲在家帮忙打扫卫生——家里已经有俩个固定的家政阿姨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林建军平日看到贺宏堂又敬又怕,头都不敢抬,今天却换个人似的,咧着参差不齐的黄牙一笑,说:“这不手头有点紧嘛,找你周转周转!”
大言不惭、有恃无恐。
“那也不能找到这儿啊?今天是小贺总的好日子,来来来,这事咱到外边说!”
贺宏堂的助理虽年轻,却极机敏老练,立刻站起来,满脸堆笑地拽着他往外走。
林建军不动,嬉皮笑脸,说他老板还没发话。
直到贺宏堂不耐烦地挥挥手,才领着林小莲出去了。
父女俩从出现到离开,前后不过三分钟,包厢很快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和欢乐,甚至比之前更热烈。
梁沐青却觉得热烈得太刻意了,迫不及待要掩饰什么似的。
不对劲儿,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儿。
贺宁泽从头到尾,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这两年她公公贺宏堂有意退居二线,贺宁泽急需历练,处处亲力亲为,这样的事放以前他早挺身而出了。
难道是因为沾点亲戚的缘故?
梁沐青下意识地为他找借口,却无法平息内心深处的不安。
“要去补补妆吗?”
旁边的婆婆戴宝英突然凑过来,贴心地说。
梁沐青立刻放下手中的牛奶,站了起来。
戴宝英身份特殊,是贺宁泽的后妈,也是她妈的闺蜜,待她比她亲生女儿蔡云杉还要亲。
两人来到金碧辉煌的卫生间。
戴宝英对着镜子整理她特意做的发型,两鬓有些碎发;梁沐青则往脸上扑粉,一边扑一边作出闲闲的样子问:“小莲是不是怀孕了?”
“谁?你说刚才…,怎么可能?就是胖了点儿!”
戴宝英先是一顿,然后斩钉截铁地否认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那肚子怎么也有四五个月了?”
梁沐青被她的坚决搅得有些自我怀疑。
戴宝英停下动作,对着镜子里的她怜惜地叹了口气,说:“你呀,还是绷太紧了,都草木皆兵了。何苦呢?给你说多少遍了,生孩子这事最怕急,越急越不行,放松才行。”
“怎么放松?”梁沐青苦笑,“宁泽都三十五了,我也三十三了,我们同龄人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呀,心太重,谁催过你吗?别说宁泽和我了,连你爷你爸都没说过一个字。”
“越这样我才越着急,宁泽三代单传。”
梁沐青眉宇间都是乌云。
“医生怎么说?”
“上次试管又失败了,间隔时间太短,她让我等等再做。”
“哎,真遭罪!你爸妈要还活着,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
戴宝英又摇头叹气。
梁沐青的心抽痛了一下,像神色一黯,收起了粉盒。
戴宝英看她不高兴,赶紧掩口,找别的闲话来说,问她用的口红是什么色号,又问她觉得今天的饭菜如何。
梁沐青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里,并不怎么搭话,少顷,似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她:“小莲和她爸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这傻孩子,今天是你和宁泽的好日子,咋还在琢磨这些没用的事?!林小莲就一乡下小保姆,爱怎样怎样,关你什么事?!你是天上的云,她是脚下的泥,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戴宝英边说边亲昵地扶着她的肩,让她看镜子里的自己。
梁沐青顺着看了过去,虽然这几天因为打排卵针略有浮肿,但精心妆饰后,镜子里的她依然肤如凝脂,眉眼清亮,还是那张人间富贵花的脸,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梁沐青跟着戴宝英回包厢,一推门金纸和彩屑就在她头顶炸开了,然后是满堂的欢呼和掌声,贺宁泽隔着漫天金雨温柔地看着她,英俊温润,眼睛依旧像刚认识时那般多情。
梁沐青心一热,刚才的不安和猜疑瞬间烟消云散。
她也是疯了,竟会有那种荒谬的闪念。
贺宁泽就算出轨,也不至于找林小莲啊!一乡下丫头,淡眉细眼,畏缩怯懦,刚来家时指甲缝都是黑的。
她婆婆说得对,她最近绷得太紧,都快成神经病了。
接下来的一切浪漫又甜蜜,贺泽宁握着她的手一起开香槟、切蛋糕,又互送礼物,在大家善意的起哄中相拥接吻,美好得像童话一样。
林小莲父女的出现,仿佛一根针掉进了大海,连涟漪都没激起一个。
刺进梁沐青心里的那根暗刺是在夜深人静时隐隐作疼的。
贺宁泽是完美主义者,虽忙了一天,依然坚持把夫妻生活做到了极致。梁沐青虽不是很有兴致,也不愿扫兴,极力配合着。
终于,贺宁泽精疲力尽地栽倒在了她身上。
梁沐青搂着他湿漉漉的脖子,心里充满了爱恋和感激。
时间过得真快,他们已经结婚六年了。
这几年为了要孩子,她不知道折腾出多少花样,量体温、测排卵、掐时间、换姿势、熬捏着鼻子才能喝下去的汤药......,每件事都是败男人性趣的毒药,贺宁泽却从无一句怨言。
这也是她放弃首席小提琴手的工作,再苦再累也非得给他生个孩子的原因。
贺宁泽大概累坏了,简单冲洗后很快在她身边微微扯起了鼾。
梁沐青却睡不着。
她原本在劝自己知足惜福,但不知怎地,白日庆典上的插曲,林小莲父女的异常,又像毒蛇一般悄悄钻进了她的脑子里,折磨着她的神经。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林小莲的眼神?众人集体打圆场的默契?还是贺宁泽格外卖力的表现......
梁沐青越想不通就越要想,越想越清醒,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睡眼在夜色逐渐炯炯有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震动声,贺宁泽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来了条新信息。
梁沐青从不看他手机,这会儿却鬼使神差地拿了过来,屏幕上只显示了第一行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今天我......”
署名是:鹏悦集团魏总。
梁沐青后颈的汗毛刷地竖了起来。
魏总她认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北方大汉,绝不会后半夜发信息谈公事,更不会用这种幽怨的、女人的语气。
起身就要走。
任心妍心里明白,他这样骄傲的男人,这一走就会永远从她生命里消失了。
情急之下,她拦住他,说了实话。
她以为谭东阳会勃然大怒,哪个男人愿意做别人的第二选择?没想到他眉毛都没皱一下,也给她交了底:他着急相亲结婚是不想他爸带着遗憾离世,他爸,没多少时间了。
“我不知道任小姐是怎么看待婚姻的,我个人觉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你对我有信心的话。”
他不疾不缓地说。
任心妍苦笑:“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没关系,如果婚后你觉得咱磨合得不好,可以随时离开,我绝对尊重你的选择。”
谭东阳开了个让她无比心动的条件。
任心妍沉默了一会儿,突兀地加了一句:“那我得把这条写到婚前协议里!”
出于律师的本能。
“没问题!什么时候?”
谭东阳毫不犹豫地应了。
任心妍因为他这瞬的魄力心动了下,也产生了一丝愉悦和优越感:他应该对她相当满意,不然不会连这么过分的要求都能一口答应。
后来她才慢慢回过味来,她似乎高看了自己,更可能是因为她这句话刚好说到他心坎上了。
任心妍艰难地管住自己,没去赴周正轩的约。
心里也奇怪:她什么时候这么道德感怎么强了?
又觉得委屈,她千辛万苦抵制住诱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 谭东阳却一点都不知情。
一郁闷,下班后就没回家,去酒吧喝了两杯,边喝边嘲笑自己:都这个年纪了,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贤妻贤妻当不了,放不下那个身段;荡妇荡妇也没做不成,也有做人最基本的底线;活得跟鸡肋似地无趣。
任心妍回到家,发现谭东阳已经休息了,卧室门紧闭,门缝隐约透出些灯光。
趁着酒意上头,任心妍决定战胜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往前走一步。
不都说吗?谁受不了谁改变,谭东阳明显比她沉得住气,这半死不活、相敬如冰的夫妻关系她已经忍得够够的了。
谭东阳没给她开门,只是沉声问她什么事。
“谭东阳,你是不是忘了咱俩是夫妻了?难道非得要有什么具体的事我才能找你吗?”
任心妍口角缠绵含糊,声音明显不同往常。
谭东阳在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喝多了!别闹,赶紧去休息吧!”
曾她心动过的、不容反驳的霸道口气,现在却让她觉得冰冷无情。
“我是喝了点,但不多,开门,你开门,谭东阳,我有话和你说。”
任心妍嘭嘭嘭地拍门,谭东阳却不开,也没再给她任何回应。
待她再要敲时,里面的灯突然熄了。
任心妍如同被人兜头倒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脚,与此同时,脸又像被狠狠掴了一耳光,火辣辣的。
理智和自尊突然一起回来了,酒也醒了,她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谭东阳静静地躺在黑暗中,听着任心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徐徐吐出了一口气。
他太知道他刚才的拒绝意味着什么了。
他和任心妍的个性大相径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高自尊”。
两人分居这么长时间,彼此都暗中绷着劲儿,今天是任心妍第一次放下身段破冰。心高气傲的她迈出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他心里非常清楚,也很受触动。
他没想到她可以为他们的夫妻关系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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