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用了十成力气踹向他的膝窝。待他失力不稳时,翻转刀刃刺入上腹,不待喘息继而斜捅心口,最后未加丝毫犹豫,将刀拔出,横插进脖颈中。
少年时,薛犹鉴曾说,击人要害,“快”字第一。
确实好使。
我边用太子的衣物擦拭血迹边说:“太子为护驾,殒命于逆贼刀下。”
皇帝跌跌撞撞跑下来,朝太子扑去,在靠近我前被内侍拦住。
他恨恨地指着我,脸色红紫,口中的“大逆不道”由气声转变为震耳欲聋的怒吼。
我从前听了太多,如今不痛不痒。
“禁卫呢?禁卫呢!”
我幽幽回道:“儿臣在此,何须禁卫。”
薛犹鉴将殿门关上,割离光暗,室内仅剩几个活人和一具尸体。
我攥着匕首朝皇帝走去,一脚踹开内侍,拽着龙袍将他拉扯到龙椅上。
12.
南肃懿远十二年,盛宠一时的玥贵妃受厌胜之术坐诛,亲族裴家亦受牵连,以广收贿赂、吏治败坏的罪名遭受弹劾,半月内或斩首或发配边疆。
玥贵妃身死前曾苦苦哀求,此事与长平公主无关,望皇帝莫要迁怒她,未果。
坊间流传,长平公主最终于府中自焚而亡。
父皇不知,母妃闺中曾与薛家如今的老太太有过一面之缘,又以半块失传千百年的玉璧作交换,求得手握兵权的薛家对我稍加庇护。
自那时我便懂了,情谊只是散沙。用人,必要加上筹码才行。
13.
五年前下旨那日,我在宫中,跪在脚下这处地方,将头磕出血,驳斥这件疑窦丛生的案子。
我想着,父皇爱我,哪怕不愿尽信,也应十中有七。
只要有七,便可暂保裴家性命,只要人活着,哪怕残了,也会有转机。
是我自视甚高,未察觉其实连一都没有。
父皇的身形甚是高大,罩下阴湿的影子,朝我袭来的寒风更加冰凉。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