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禁不住猜忌。贺灵霏在外,无论补给还是增援,都是祁令渊在御前周旋。不把两人间的裂缝凿大,这仗打不消停。
三月中旬,战事激烈起来。
青阙易守难攻,但背后一马平川,但凡失守,箭抵京城咽喉,后果不堪设想。
北肃兵在多数,却迟迟拿不下对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长久损耗下,兵士难免泄气。
这个道理贺灵霏和祁令渊都懂。
祁令渊远在京中,甚少接到贺灵霏的消息,无奈只好派人往青阙跑了一趟。
这才得知,南肃时打时退,贺灵霏是个暴脾气,忍受不了这般挑衅,长军直入,却没料到后方如天降神兵般突然涌出另一拨南肃军,像挤饺子似的把贺灵霏包在了里面。
想必无需多时便会身死或被俘。
碍于其他将领分身乏术,祁令渊只能从京中调兵火速赶往青阙,无论如何必须将安定公主带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却不曾想受到副将阻拦。
贺灵霏宁愿死在战场,也绝不落入反贼手中。
古道沙起,八百里加急。
祁令渊坐在书房的圆背椅上长叹,撑着头眉眼紧闭,一言不发。
我走到他身侧,将信件拿起查看。
“孤注一掷的将军,愚忠鲁莽的副官。”
祁令渊抱住我的腰,将脸埋在腹部,闷闷地说:“芸儿,北肃已危在旦夕,我虽能釜底抽薪,奋力一搏,但不可赌你性命。”
他带我到无人之处,看早已备好的车马,上面放着钱箱和其他能维持生计的东西。
“这些细软足够你衣食无忧,郊外也置好了宅子。”
我看着几辆马车上的东西,突然觉得,祁令渊可能比出云还不通世事。
“兵荒马乱时,女子带着这么多财产,你猜会不会成活靶子?”
祁令渊反应过来,随后丧气般低下头。
“是我思虑不周,但我实在怕你再吃苦。”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