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哪能啊,那是在后娘手底下讨活的大闺女,谁不知道有后娘就有后爹,后娘那是给自个闺女讨好名声嘞,哪想到一成亲就全暴露了。”
“也难怪陆婆子不干了,年轻丧夫,一个寡妇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本想让儿媳妇接手,现在还得伺候儿媳妇,啧啧啧...”
周遭议论纷纷,在屋里读书的陆衍之再也待不下去,出门将陆母抱进屋后,狠狠斥责了时桑桑一番。
时桑桑也是个暴脾气,原先因陆衍之以后的作为强行忍着,现在被欺负到这份上,她也忍不了了,抬手就朝着陆衍之挠了上去。
陆衍之自诩是读书人,哪能干得出和妇人互殴的事,被挠的连连后退。
陆母本是装晕,见此也装不下去了,抬手就朝着时桑桑打了过去。
时桑桑单方面挠人变成婆媳互殴,后头还是陆衍之看不下去将两人拉开。
“住手,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陆衍之脸色铁青,脸上传来刺痛,眸子里满满的无奈。
若他娶的是窈娘,她定不会让他置身于如此境地。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无奈涌上心头,陆衍之身心疲倦到极点。
时桑桑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做的过火了,同陆母对视一眼后,两人达成短暂的和平。
毕竟,两人有共同目标,都是希望陆衍之能高中,她俩好过上好日子。
在两人再次保证不会闹起来后,陆衍之才起身回了书房。
可回到书房后,陆衍之并未第一时间看书,而是拿出一根木簪,怔怔看着久久没有回神。
想到回门那日她冰冷的神色和同另一个男人如胶似漆的模样,他满腔的怨、悔、恨。
多种情绪杂糅,压的他近乎喘不过气来。
可也明确知道,换亲后,木已成舟,他没有转圜的余地。
紧紧攥住木簪,连手被扎出血珠他都不甚在意,良久,他施施然将手擦干净,稳住心神,继续看书。
只,到底看没看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说在陆衍之面前,时桑桑和陆母保持着表面的和平,可那张嘴真就跟抹了毒似的,那话是一句比一句扎心。
说什么她比不上时窈窈,占了时窈窈的位置,要不是时窈窈亲娘早死,哪轮得到她云云。
时桑桑气的要死。
打从跟着她娘到时家开始,她就嫉妒时窈窈。
凭什么时大富能对时窈窈一个赔钱货那么好?吃穿用度无一比她好,衬的她就像是个小乞丐。
后头她娘怀了弟弟,时窈窈变了,家里无人给她撑腰,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时时刻刻低着头,成了不起眼的样子,反观她,高高在上,将她狠狠踩在了地上。
这么多年,她是自得的,看时窈窈难免多了几分优越感和高高在上。
本以为抢走她的亲事,就能一劳永逸,没想到陆衍之这老娘竟然这么难缠,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折腾一下,烦不胜烦。
而且,陆家也是真的穷,因要让陆衍之读书,吃的都没什么油水,且还要先顾着陆衍之,好些天见不到一丝荤腥。
时桑桑实在是受不住了,趁着今儿这机会她回了娘家。
还未到顾家,便听以前玩的好的小姐妹们在炫耀。
“瞅瞅这口红纸,比秋水镇那些铺子卖的好多了,才卖五文钱一张,那些卖相差的更便宜,才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