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的菌菇切好,趁着晾干水分的间隙时窈窈准备佐料,其实就是野葱根、生姜和干辣椒。
吃野菌子的关键就是得炒熟,时窈窈深谙其道理。
炒的时候放了一锅铲油,白色的油脂融化,锅里冒出烟后,加入沥干水分的菌菇,怕被溅到,菌菇一扔时窈窈跑的老远。
直至噼里啪啦的声音小了些,她才靠近将菌菇翻滚,再跑,再靠近,循环往复。
炒的时候时窈窈用的是中小火,慢慢炒炸,直至所有菌菇变得焦黄卷边,锅里的油也染上了颜色,时窈窈才加入葱和生姜,继续翻炒,等葱姜的香味溢出,才倒入干辣椒。
锅里传出滋滋的冒油声,再配上那如影随形的香,时窈窈喉咙微动,口水直咽,硬是小火又炒了几分钟才盛出锅。
深深吸气,时窈窈再也控制不住,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入口的第一感觉就是鲜。
菌菇的鲜配合着辣椒的香和辣,那股子触感简直就是在她舌尖跳舞。
这不拌饭都对不起她的辛苦劳作。
将碗放下,时窈窈立马前去盛饭,挖了一大勺子辣炒菌菇进碗里,粒粒分明的米饭和菌菇以及汤汁完美融合,全然包裹,一口入嘴,咀嚼间,时窈窈享受的眯眼,连在她脚边转圈嘤嘤叫的小黄也顾不得了。
小黄眼巴巴看着,见主人视而不见,只能一个劲的分泌口水。
“香。”
“顾文烽又吃不上,阔惜。”
连干了两碗饭,时窈窈撑得肚子都有些难受,起身才看见一脸生无可恋的小黄。
揉了揉小黄晃动的耳朵,时窈窈将锅巴加水给小黄煮软化后,稍稍放凉才给它拌了点油汤,小黄猴急的很,小脑袋埋进饭碗,差点被自个吃的饭闷死。
今儿图快,时窈窈没用蒸笼蒸饭。
吃饱喝足,时窈窈躺在竹床上,看着自繁茂枝叶中落下的斑驳光影,缓缓睡了过去。
时窈窈这小日子过得惬意舒坦,反观时桑桑就没这么好运了。
在再一次洗完衣裳,又被支棱着去砍柴下地,被指桑骂槐后,时桑桑再也忍不住,抄起凳子就砸在了墙上。
那凳子是贴着陆母的脸擦过去的,风声鹤唳,陆母后怕的望向神色狰狞的时桑桑,腿一软竟然直接栽倒在地。
“好你个黑心肝的小娼妇,这才进门多久啊,就敢殴打婆母?也不知你爹娘是怎么教的。”陆母似真似假的嚎哭抹泪,时桑桑一眼就看出她是假哭,当即就炸了。
“我呸,我哪打你了,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你脸皮是真厚。”
“儿啊,看你娶回来个什么玩意?早知这样,还不如娶时家大闺女,当初要不是听说你时桑桑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我才不会将错就错。”
“进门了才知道,先前传的都是屁,谁家儿媳妇进门不做饭洗衣操持家务,就你时桑桑格外命好,洗个碗碗摔的稀烂,还洗不干净,衣服也是洗的皱皱巴巴,更别说喂鸡喂猪下地了,我一不看着,就开始偷懒。”
“我儿可是秀才,娶什么好人家的媳妇娶不到,全被你个使阴谋诡计的给霍霍了。”
陆母哭的肝肠寸断,那模样,似是随时都会厥过去似的,时桑桑正想反击,便见陆母晕倒在地,一时间,所有恶意尽数朝她而来。
“陆家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个五谷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