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世钧小莲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少帅狠狠宠陆世钧小莲》,由网络作家“木云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福来小佛堂找我的时候,我正跪在蒲团上为陆世钧念经祈福。“小莲姑娘……”小厮阿福缩在门边,声音似卡在喉咙里:“少爷他……他……他在酒席上把您送给霍校官了。”我双腿跪得发疼,却仍不及心中酸痛。我在这小佛堂跪了十年,只为了给陆世钧祈福挡煞。却仍换不来他一颗真心。也好,以后总归是不用跪了。1我第一次踏进陆家大门时,以为自己是来享福的。娘说,陆家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而我,一个乡下佃户的女儿,竟因为八字“旺夫挡煞”,被陆家花了二十块大洋买来,给少爷做童养媳。“从今往后,你就是陆家的人了。”陆夫人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瞧了瞧。“道长说了,世钧命里带煞,需得有人替他诵经祈福,你以后便每日去小佛堂跪一个时辰。”她的指甲掐得我有些疼,但我不敢动,...
《结局+番外少帅狠狠宠陆世钧小莲》精彩片段
阿福来小佛堂找我的时候,我正跪在蒲团上为陆世钧念经祈福。
“小莲姑娘……”小厮阿福缩在门边,声音似卡在喉咙里:“少爷他……他……他在酒席上把您送给霍校官了。”
我双腿跪得发疼,却仍不及心中酸痛。
我在这小佛堂跪了十年,只为了给陆世钧祈福挡煞。
却仍换不来他一颗真心。
也好,以后总归是不用跪了。
1我第一次踏进陆家大门时,以为自己是来享福的。
娘说,陆家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而我,一个乡下佃户的女儿,竟因为八字“旺夫挡煞”,被陆家花了二十块大洋买来,给少爷做童养媳。
“从今往后,你就是陆家的人了。”
陆夫人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瞧了瞧。
“道长说了,世钧命里带煞,需得有人替他诵经祈福,你以后便每日去小佛堂跪一个时辰。”
她的指甲掐得我有些疼,但我不敢动,只讷讷点头。
我心想,能吃饱穿暖,不再挨饿受冻,就算每日要跪佛堂,也是好的。
只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陆世钧见到我的时候,一脸好奇。
“你就是我娘给我买的童养媳?”
他像是刚从学堂回来,背着一只挎包,眉眼清隽,嘴角含笑。
看我有些拘谨,他温声道:“饿不饿?”
我下意识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笑着从口袋摸出一块油纸包的桂花糕,塞进我手里:“吃吧,还热着。”
我小心咬了一口,很甜。
随后他就带着我去了他的院子里,带我看满园的梅花,给我吃好吃的茶点。
我仰头看他,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
傍晚时,陆夫人来了。
她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刮在我身上。
“今日的经,念了吗?”
我攥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道:“少爷说……小佛堂冷,让我别去了。”
陆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
“家法。”
她只说了两个字。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婆子按在了地上。
藤条破空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第一下抽在背上时,我疼得眼前发黑。
我下意识看向陆世钧,却见他笑盈盈站在廊下,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二十下。”
陆夫人淡淡道:“打完扔进佛堂,今晚不许吃晚饭。”
藤条一次次落下,起初我还因疼痛大声哭喊,到后面却已几乎发不出声音。
最后一下
抽在膝窝,我瘫软在地,半天站不起来,然后被人拖进了佛堂里。
门“砰”地关上,黑暗中只剩下一尊冷漠的佛像,悲悯地看着我。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那块桂花糕,是糖霜裹着的毒。
他不喜欢我。
2但我得活下去。
爹娘喜欢弟弟不喜欢我,家里也养不起我。
既然将我卖了,便也不可能再让我回去。
所以之后的每一天,我不仅要去小佛堂跪着替他诵经,还要为他熏衣叠被,端茶研磨。
寒冬腊月里手生了冻疮,仍要浸在冷水里洗他的贴身衣物。
陆夫人嫌我粗鄙,不许我与少爷同桌吃饭,我便蹲在厨房角落,啃着冷硬的馒头。
我日日在他书房伺候,看他习字写文。
有一次看得入了迷,被他注意到,他问我:“想学?”
我期冀地看向他,却见他嗤笑一声,“你也配?”
我就这样在陆家待了十年。
十年如婢。
陆世钧成了军阀少校,而我,还是那个丫头。
他成了我更加仰望的人。
直到有一次他邀同窗到家中做客,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
“陆兄,你与你那小媳妇何时成亲?”
“到时可别忘了请我们喝一杯喜酒。”
陆世钧皱眉,“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娶个乡下丫头。
她不过是我母亲买来替我挡煞的,如今我都二十了,早过了那道士说的‘命劫’。”
有人赶紧附和:“就是,说什么呢。
陆兄什么身份,她是个什么身份,陆兄与令仪小姐才是良配。”
众人哄笑一团。
我不知令仪小姐是谁,总之是比我更高贵的人。
又到了去小佛堂的时间,我不再回头,缓步离开。
跪到两腿酸疼之际,却见小厮阿福来找我。
“小莲姑娘……”他缩在门边,声音似卡在喉咙里:“少爷他……他……他在酒席上把您送给霍校官了。”
我捻动珠串的手指顿住,抬头看他。
阿福被我的眼神吓得又往后缩了缩。
我动了动,却没站起来。
双腿跪得发疼。
这些年我每天都要到小佛堂为陆世钧祈福念经,挡灾挡煞。
可即便每天都要跪上一两个时辰,我还是不习惯。
每次仍觉得两条腿钻心的疼。
不过还好,以后,应该不用跪了。
3我闭了闭眼,仍端正跪好,将最后一段经文诵完。
扶着酸疼的腿,慢慢起身。
膝盖早已僵冷,刚一站
直,便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阿福不忍,想过来扶我。
我摆摆手,自己撑着供桌缓了片刻,才一步步走出佛堂。
回到住处,我才发觉,自己竟没什么可带的。
几件粗布旧衣,一双磨薄了的绣鞋,还有一枚褪了色的红绳穿的铜钱——那是当年阿娘塞给我的,说是保平安。
我将它们一一收好,拢共不过一个小包袱,拎在手里,轻飘飘的,就像我这十年,毫无分量。
阿福有些着急,在门外催促:“姑娘,霍校官的车已经在府外等了好一会了……”我顿了顿,望向陆世钧的院子。
“我想去跟少爷辞个行。”
阿福面露难色:“少爷喝醉了,已伺候着睡下了……”我怔了怔,随即轻笑。
是啊,他怎么会在意一个奴婢的去留。
“走吧。”
我不再回头,挎着布包径直走向陆家大门。
门外停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前站着个穿戎装的高大男人。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来,目光如刀,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了个遍。
“江小莲?”
我垂首行礼:“霍校官。”
他皱了皱眉,将烟掐灭,随手拉开车门:“上车。”
我攥紧布包,迟疑一瞬,终究还是迈步向前。
临上车前,我忍不住回头,阿福已经回去了,朱门紧闭,门外空无一人,我不再犹豫,转身上车。
车门关上,引擎轰鸣,陆家的大门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4我僵直地坐在汽车后座上,背绷得笔直。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坐小汽车。
更何况身边还坐着一个很有气势的陌生男人。
前面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地开着车,一点也不往后面瞟。
我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小包袱,一动不敢动。
突然,汽车一个急刹,我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只大手横过来,堪堪抵住我的肩膀。
“坐稳。”
霍临川的声音混着引擎声传来。
他很快收回手,我下意识转头看他,眉眼冷淡。
可我心中却松了口气,我想,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如果是陆世钧,大概不会让我坐他的车,更不会在我要栽倒时扶住我。
他大概更乐意看着我栽倒,然后像往常一样讥讽我。
车子很快到了霍宅门口。
霍临川下车,大步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突地,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我一个没注意差点撞进他怀
里,慌不迭地后退两步,抬头看他。
“你……饿不饿?”
我有些怔忡。
还不等我回话,他就自顾自接着说:“我晚间光顾喝酒,没吃好,你再陪我用些。”
说完就直接吩咐人去厨房下了两碗面。
他说是自己没吃好,可那面分明没动几口。
我觉得,他不过是在照顾我那点可怜的自尊,让我不至于饿着肚子睡一晚。
我小口啜着面汤,不敢发出声音。
在陆家,喝汤出声是要被打手板的。
“在陆家,你吃饭也这么小心翼翼的?”
霍临川突然开口,吓得我僵了僵。
手上的碗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端着。
却又听他继续道:“放心,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你慢慢吃,吃完了陈妈会带你去主屋休息。”
说完便自顾起身离去。
5我怔怔地盯着面前剩下的半碗面条,脑子嗡嗡作响。
主屋?
他让我……睡主屋?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我陪睡?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整颗心都揪紧了。
可我就是个被送人的丫头,就算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食不知味地咽下最后一口面,陈妈已经候在一旁。
“姑娘,跟我来吧。”
我木然地跟在她身后,双腿发软。
主屋的门半掩着,从里面透出一丝暖黄的光。
我站在门口,心跳如鼓。
陈妈推开门,侧身请我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跨进屋内,环视一圈,却发现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人。
只见陈妈走到衣柜前,利落地从里面抱出一床崭新的被子。
“府上就霍少一个主子,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客房都没收拾,住不了人。”
她一边铺床,一边解释:“霍少说,今晚先委屈姑娘睡这儿吧,他去书房将就一晚。”
我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不睡这儿?
“好了。”
陈妈拍了拍松软的枕头,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暖水壶:“这儿有温水,夜里渴了可以喝,浴室在走廊尽头,热水已经放好了,姑娘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冲我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站在屋子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打量了一圈,这屋子太好了,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大这么齐整的屋子。
我小心翼翼伸手,被子像蓬松的云,又软又厚。
这是霍临川的床……原以为,今晚
会是一场噩梦,却没想到……我来回抚摸着被子,眼眶发热。
6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在陆家十年,我早已习惯早起,每日不仅要给陆世钧准备早饭,打水洗漱,还要去小佛堂诵经。
虽然霍临川没有要求我做这些,但总不好白白住在人家里。
我仍旧穿回昨日旧衣,出门洗漱。
等我摸到厨房门口,却见里面已亮了灯。
陈妈已经蒸上了馒头,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粥香飘满这个厨房。
“哎哟!”
陈妈回头看到我,有些惊讶。
“姑娘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我有些紧张地站在门边,“我来帮忙。”
陈妈笑了:“姑娘不必做这些,你呀,去饭厅等着吃就成。”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在陆家,从来没有哪一日是可以“等着吃”的……不做饭,不诵经,不伺候人,这一时半刻的,我竟不知自己该往哪儿站。
陈妈忙得热火朝天,显得站在一边的我有些多余。
尴尬的在饭厅坐了会,陈妈就端来了各式早点,而门外也恰好响起了军靴声。
霍临川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估计是在书房没睡好。
我内疚地低下头,却听见他问:“怎么起这么早?”
我讷讷道:“我、我习惯了……”陈妈在一旁笑着接话:“姑娘一早就来了厨房,说要帮着做早饭呢。”
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我身上:“霍家不缺干活的人。”
“可我在陆家都是这样的……”我声音越来越小。
“若不做这些,我不知该干什么……”他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可以去我书房看看书。”
“我……我不识字。”
霍临川怔了怔,显然是没料到。
“你跟了陆世钧十年,竟然不识字?”
我羞愧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没有说话。
却听得他继续道:“想学吗?
我教你。”
7陆世钧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
昨晚那帮人灌了他不少酒,他哑着嗓子朝外喊:“来人!”
阿福端着铜盆慌慌张张进来,水溅湿了青砖地。
“怎么是你?”
陆世钧皱眉,太阳穴突突地跳。
阿福愣住:“少爷,不是奴才还能是……醒酒茶。”
陆世钧不耐烦地打断他。
阿福赶紧又将茶盏递过去。
陆世钧接过,刚啜了一口就“啪”地搁下。
“这什么玩意儿?”
太苦了
。
起身就着铜盆里的水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
“这水怎么这么凉?”
走到衣架前,却发现上面挂着的还是昨日脱下的那套衣服。
他再也忍不住,发火道:“江小莲呢?
死丫头躲哪儿偷懒去了?”
阿福吓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道:“您、您不是把她送给霍校官了吗?
就昨儿个晚上……”他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这么回事。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将阿福赶了出去,自己则坐在桌边发起愣来,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以往每天看见她就觉得碍眼,怎的现如今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午后,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我在书房里抄着早上霍临川新教的几个字,时不时抬头看天。
霍临川出门的时候好像没带伞。
心不在焉地想着,没注意墨汁滴在了字上。
我有些烦躁地放下笔,揉着有些反酸的手走到廊下看天。
雨一直下到了晚上。
饭厅的西洋钟敲了七下,我坐在桌边又再次抬头看向门外。
陈妈将热过一遍的菜端上桌,劝道:“姑娘先吃吧,霍少今天怕是有军务耽搁了,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
我应了一声,低头搅着碗里的汤。
吃过了晚饭,风雨好似更大了,黑沉沉的乌云遮得一丝月光也无。
我有些担心,还是忍不住找陈妈要了把伞,提着灯笼想去大门外看看。
“姑娘可只能在门边站站,千万别出去,霍少有车呢,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陈妈劝不住,只能由着我。
8霍临川刚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的一抹亮光。
女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提着摇摇晃晃的灯笼站在门边。
也不知站了多久了,裤腿和绣鞋都湿透了。
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他,好似个等着丈夫归家的小媳妇。
不知怎的,独身多年的他此刻心中有了一丝悸动。
想起那日陆家的酒宴,陆世钧醉醺醺地开玩笑说送他个丫头,所有人都笑着看他的反应。
他们想看看他这个留洋回来的“假洋鬼子”会不会收个“封建残余”的童养媳,若收,是自降身份,若不收,便是当众驳了陆家的面子。
霍临川其实早就见过她。
半年前到陆家做客,她给陆世钧端茶,不小心洒了,被陆世钧踢了一脚,还骂她是蠢货,而他,看见了她满手的冻疮。
“人我收了。
”他当日撂下这句话,不过是为了打陆世钧的脸,顺便多一个拿捏陆家的把柄。
至于一个丫头,他又不是养不起。
……“你在这儿做什么?”
陆世钧皱着眉走到我跟前。
我赶紧将伞挪过去罩住他。
他身量很高,我踮着脚举着伞,有些吃力。
“你……你出门没带伞。”
霍临川忽然伸手,接过我手中的伞。
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冰凉,却让我耳根发烫。
“进去。”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本来我觉得这伞挺大的,可伞下多了他,便觉得有些拥挤。
还好没几步路就到了屋内,缓解了我的尴尬。
霍临川收起伞,从勤务兵手中接过一个蓝色包袱递给我:“去洗澡,衣服换了,旧的扔了。”
我抱着包袱愣在原地,眼眶发热。
在陆家,我的很多衣服都是姨太太们不要的旧衣,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此时陈妈已经从里面出来,笑着推我去浴室:“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丫头,非要去门口等着,看看这湿的,赶紧去洗澡。”
浴室里蒙着一层氤氲的水汽,我看着包袱里崭新的袄裙,忍不住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进衣服里……9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了个大早。
看到衣架上崭新的衣服,犹豫了下。
月白色的斜襟短袄,配一条黛青色的百褶裙,美丽极了。
以往在陆家,我连摸一摸夫人的绸缎衣裳都不敢。
有一回,我不小心碰掉了夫人的披肩,她当场让人打了我的手,骂我“贱爪子也敢碰好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换上了新衣。
铜镜里的姑娘,陌生得让我不敢认。
推开饭厅的门,霍临川已经来了。
他听到动静,抬眸瞥来,随即一怔。
“很好看。”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说得我耳根发烫。
陈妈端着粥进来,也是眼前一亮。
“哎哟,这衣裳衬得姑娘跟画里人似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坐到对面吃早饭。
脸红扑扑的,一直也没敢抬头看他。
饭后,我起身想送他出门,却见他往书房方向走。
他看到我的动作,顿了顿道:“今日休息,过来,我教你认字。”
书房里,他坐在一端处理公务,我在另一端抄写他刚教的几个新字。
还好书桌够宽大,坐两个人也不觉得挤,反倒让我有些心安。
我练得认真,直到手腕发酸才抬头休息,却见霍临川眉头紧锁,盯着手中一张单子出神。
我不由好奇探头。
“咦?”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好多我都不认识,不过纸张右下角的一个印记,我却见过。
霍临川立刻抬头:“怎么?”
我指了指那印记:“这个图案,我见过呢。”
他眸光骤亮,立刻问道:“什么时候?
在哪看见的?”
“去年……”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紧张,“在陆世钧的书房里见过……他知道我不识字,也不防着我,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记得这个印记。”
话音刚落,霍临川突然将我揽入怀中:“你帮了我大忙了!”
他的呼吸灼热地拂过我耳畔,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飞快松开手,抓起清单冲出门去。
<10自从那日他匆匆离去,我就再没见他。
霍临川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夜深才归。
有时我半夜醒来,会听见屋外声响,再起身时,又不见了他踪影。
直到大半个月后,某日傍晚,他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最近事情多,总算忙完了,明日我休息,带你出去逛逛。”
次日清晨,陈妈特意给我盘了发髻,又拿出衣柜里的新衣让我换上。
那次霍临川说我穿百褶裙好看,之后又送了好几套过来。
我穿着新裙子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
“姑娘今天俏得很。”
陈妈笑得合不拢嘴:“快走吧,别让霍少等急了。”
我有些脸热,理了理鬓发,走出门外。
“这颜色衬你。”
霍临川看到我时,显然对自己挑的衣服很满意。
今天他没带勤务兵,自己开的车,直接带着我去了一家茶楼。
跑堂的显然是认识霍临川的,热情地将我们迎上二楼雅间。
说是雅间,其实也是四面漏风的,无非就是左右两边隔了屏风。
中央是个挑空的台子,有评弹先生正唱着曲儿。
我以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新奇。
桌上的四色点心好吃,就是有些甜,配上一杯茶,刚好。
底下的曲儿也好听,故事一波三折,引人遐思。
我不知不觉入了神。
霍临川见我听得认真,轻声问我:“喜欢?”
“喜欢。”
我眼睛仍盯着前面,只一个劲儿点头。
他轻轻笑起来,声音柔软:
“那以后我常带你来。”
我愣住,转头看他。
他唇角微扬,眼底映着细碎的光。
此时的他,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温柔。
我的心忽然跳得快了些,慌忙低下头,假装去端茶杯。
“凉了,换一杯。”
他伸手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我手背,就像那个雨夜。
我脸上发烫,不敢看他,却听见他低低笑起来。
我有些羞恼,抬头瞪他。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笑你听曲儿听得认真,茶凉了都不知道。”
边说边把刚换的热茶推到我眼前。
我一时语塞,却也知道他话里有话。
捻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那股躁动。
11茶楼里弦音未断,跑堂的小厮却匆匆上楼,俯身在霍临川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眉头微蹙,转头叮嘱:“我去去就回,你别乱跑。”
见我点头,又将一碟点心推到我面前:“别吃太多,等会听完了带你去吃饭。”
我目送他离开,转头又继续看台上唱曲。
“居然真的是你。”
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浑身一僵。
转头就见陆世钧从屏风后头转出来,眼下泛着青黑,衣服皱皱巴巴,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有人说在茶楼看见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啊……”他凑上来,突然伸手掐住我下巴,“跟着霍临川享福了?
嗯?”
我挣开他的手。
“陆少爷说笑了。”
我僵硬地坐着,“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睡觉,再说……”我抬头,“不是少爷您把我送给霍少的吗?”
“你!”
陆世钧脸色铁青,仿佛下一秒就要扬起巴掌,却又生生忍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霍临川最近总咬着陆家不放,你说!
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心头一跳,想起那日印着特殊徽记的清单……抬眼时,却又将情绪压下,无辜道:“我一个不识字的乡下丫头,能说什么?”
他噎住,脸色由青转红,突地扬手——“陆少好雅兴。”
霍临川的声音突地响起。
他不知何时已经回转,右手正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一步步朝我走来。
陆世钧的手僵在半空,最后还是不甘心地慢慢放下。
霍临川挡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形将我遮了个严实。
我看不见陆世钧的脸,只能听见他不甘心的声音:“霍临川,你好样
儿的!”
12陆世钧走后,霍临川带我去了一家西餐厅吃饭。
我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很是紧张。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银制餐具上,亮得人眼花。
他很体贴,把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再换给我,避免了我的尴尬。
“陆家怕是完了。”
我抬头看向他。
他告诉我,那张清单就是陆家与日军勾结的证据,这些天他带人查封了好几个码头仓库,都是陆家的,里面搜出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陆家会怎么样?”
我问。
“革职,查封。”
他放下手中酒杯,“具体得看上面想怎么处理。”
我沉默下来,想起陆家之前的光鲜,如今,说倒便倒了……饭后,霍临川本想带我去百货公司逛逛,可我实在提不起精神。
“我有些累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只点了点头:“那就回去吧。”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霍临川握着方向盘,指尖微微发白,余光时不时扫向我。
到了家,他送我至房门口,却在我要推门进去时突然开口:“你担心陆世钧?”
我怔住。
担心吗?
不,他对我从未有半分好,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只是心中难免因今天的事有些波澜。
“不是担心。”
我摇头,“就是……有些唏嘘。”
霍临川眸光一暗,下颌绷紧,“那你早些休息。”
之后的几天,他依旧教我识字,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偶尔会因为我写错而轻笑。
批阅公文时,若我靠近,他便会不动声色收起文件离开。
甚至有几日,他干脆宿在了参谋部。
陈妈说,他忙得很,今日在查一桩大案子。
可我觉得,他在躲我。
13直到有一日清晨,我在书房门口听到他与副官对话。
“前两天……稽查所的人把陆世钧和他父亲都抓了……听说陆家正在到处找人,想把两人保出来……保出来?”
霍临川冷笑,“告诉稽查所,若放跑了他,我亲自去要人。”
门被突然打开,我猝不及防,与霍临川四目相对。
两人皆是一怔。
他示意副官先走,随后将我拉进了书房。
“你都听见了?”
“恩,”我点头,“他……会被杀吗?”
“怎么?
你担心?”
“不……”我话没说完,就见他他突然逼近,阴影将我笼罩。
我被他的气势镇住。
“你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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