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便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阿福不忍,想过来扶我。
我摆摆手,自己撑着供桌缓了片刻,才一步步走出佛堂。
回到住处,我才发觉,自己竟没什么可带的。
几件粗布旧衣,一双磨薄了的绣鞋,还有一枚褪了色的红绳穿的铜钱——那是当年阿娘塞给我的,说是保平安。
我将它们一一收好,拢共不过一个小包袱,拎在手里,轻飘飘的,就像我这十年,毫无分量。
阿福有些着急,在门外催促:“姑娘,霍校官的车已经在府外等了好一会了……”我顿了顿,望向陆世钧的院子。
“我想去跟少爷辞个行。”
阿福面露难色:“少爷喝醉了,已伺候着睡下了……”我怔了怔,随即轻笑。
是啊,他怎么会在意一个奴婢的去留。
“走吧。”
我不再回头,挎着布包径直走向陆家大门。
门外停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前站着个穿戎装的高大男人。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来,目光如刀,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了个遍。
“江小莲?”
我垂首行礼:“霍校官。”
他皱了皱眉,将烟掐灭,随手拉开车门:“上车。”
我攥紧布包,迟疑一瞬,终究还是迈步向前。
临上车前,我忍不住回头,阿福已经回去了,朱门紧闭,门外空无一人,我不再犹豫,转身上车。
车门关上,引擎轰鸣,陆家的大门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4我僵直地坐在汽车后座上,背绷得笔直。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坐小汽车。
更何况身边还坐着一个很有气势的陌生男人。
前面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地开着车,一点也不往后面瞟。
我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小包袱,一动不敢动。
突然,汽车一个急刹,我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只大手横过来,堪堪抵住我的肩膀。
“坐稳。”
霍临川的声音混着引擎声传来。
他很快收回手,我下意识转头看他,眉眼冷淡。
可我心中却松了口气,我想,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如果是陆世钧,大概不会让我坐他的车,更不会在我要栽倒时扶住我。
他大概更乐意看着我栽倒,然后像往常一样讥讽我。
车子很快到了霍宅门口。
霍临川下车,大步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突地,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我一个没注意差点撞进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