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挡下飞溅的玻璃片留下的。
眼泪毫无预兆地再次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无声地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伸出手,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仿佛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境。
我的指尖,带着同样无法抑制的微颤,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覆盖上他冰冷的手心。
他的指尖,在我触碰到的瞬间,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如同含羞草被触碰时最本能的反应。
但仅仅只是一下。
然后,那冰凉的、伤痕累累的手指,便不再退缩,反而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和迟疑,轻轻回拢,虚虚地、极其微弱地,扣住了我的指尖。
没有言语。
只有车轮碾压铁轨的单调轰鸣,在风雪弥漫的夜色里,固执地延伸向未知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