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图我钱,你说她不配和我结婚。”
“我信了。”
“我去试探她,我装破产,我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抬着孩子去医院,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受不了会离开我。”
“可她没有。”
“她把一切扛下来,甚至连孩子死了,她都没怪我一句话。”
“而我呢?
我在干什么?”
他抬手重重砸碎了玻璃杯,喉咙发紧,像是吞进了无数玻璃渣。
“我杀了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
林雾脸色煞白,嗫嚅着想辩解,却被他重重关上门,隔绝在外。
她敲门、哭喊都没用。
他没有再开一次门。
几天后,林家的公司突然被查封。
爆出来的,是他们多年来的地下洗钱、虚假报账、偷税漏税的一整套黑账本。
新闻一出来,林家父亲直接被带走调查。
林雾疯了,在警局门口跪地求情,大喊冤枉。
她给莫云谦打了上百个电话,全都被拒接。
后来,林雾疯得不成样子,被送进精神病院。
她日夜自言自语,念着:“她早就走了,为什么我还是输?”
可没人再管她了。
她再也爬不上高位,也再也进不了莫云谦的世界。
而此时,几百公里外的沿海小镇。
我抱着阳阳的骨灰,走进一座安静的小公墓。
山坡上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我自己选了一块地,买了一块小小的碑,请人刻了阳阳的名字。
埋下去的那一刻,我没哭。
阳阳从来没哭过。
他那么懂事,从来不喊疼,不哭闹,好像早就知道,妈妈已经撑得很辛苦了。
我不该哭的。
我只是跪在地上,轻轻替他铺好花,再轻轻拍了拍土:“阳阳,妈妈带你回家了。”
新的城市,新的身份。
我在福利院找了一份手工缝纫的活,平时帮老人们剪头发,带孩子画画。
没人认识我,也没人问我过去。
生活终于干净、安静,没有谎言、没有争吵,也没有爱。
我成了另一个“我”。
不是那个围着锅碗瓢盆转,半夜还要打工赚钱、给孩子买退烧药的女人。
也不再是那个还会傻傻相信爱情会战胜一切的笨蛋。
我现在,只是一个把心埋在坟墓里的人。
午后,阳光淡淡地撒在院子的木椅上。
我刚帮院里一个小男孩缝好破掉的裤子。
抬头时,一道熟悉到几乎刺痛神经的身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