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刻意拉长了尾音带着几分玩味的轻唤,而是冰冷的、淬毒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钧之力的重锤。
“偷生我儿子,”他的目光扫过怀里浑然不知事态严重、正天真地朝他笑的小男孩,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在他身上戳出洞来,最后又猛地钉回林晚煞白的脸上。
薄唇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堪称残酷的弧度。
“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
林晚眼前一片灰白,只觉得世界彻底坍塌,耳边只剩下自己疯狂的心跳和一片嗡嗡的杂音。
脚踝处被箱子轮碾过的痛楚此刻尖锐地提醒着她这现实的冰冷与残酷。
“林晚!
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咚咚咚——!!”
急促粗暴的敲门声和男人压抑着薄怒的低吼,像疾风骤雨一样砸在门板上,穿透薄薄的老旧门板,震得玄关处鞋柜上堆放的几本书都微微颤动。
下午那机场里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噩梦重演。
林晚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灼烧着喉咙。
她一手紧紧捂着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的米乐的耳朵,另一只手徒劳地抵在门板冰凉的门框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攥得发白,仿佛这薄薄的一层木板是她和外面那个疯狂世界唯一的屏障。
“爸爸在敲门!”
米乐仰着小脸,乌黑的大眼睛里闪动着雀跃的光,小声地对林晚说,试图从她怀里挣脱出去够门把手,“是爸爸来了!”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窒息感再次汹涌而至。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个藏身处,是她在那个混乱机场意外发生后,如同惊弓之鸟般匆匆用仅有的现金临时租下的。
一个位于城西老小区最不起眼的角落,一栋外墙斑驳脱落的六层板楼顶层最西户。
楼道阴暗潮湿,弥漫着陈旧的油烟味和淡淡的霉味,窗外是隔壁筒子楼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窗户。
这里逼仄、破旧、简陋,与男人惯常所居的世界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她费尽心机才找到的藏身缝隙!
他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那惊人的财富和人脉,再次向她展示了如同天堑般的鸿沟。
她就像一只笨拙的飞蛾,扇动着翅膀试图逃离烛火,却始终逃不过那无形的网。
“不开门,我让人拆了它!”
门外的声音又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