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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吻过碎星海鹿溪热门完结文

清风挽你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咸腥的海风,带着一种粗粝的凉意,狠狠刮过林深的脸颊。风里卷着细小的沙粒,抽打在他干燥的皮肤上,带来细微却持续的刺痛。这痛感如此真实,反倒奇异地中和了胸腔里那股几乎要把他撑爆的、滚烫的滞闷。他瘫坐在冰凉的沙滩上,后背倚靠着一块被潮水打磨得光滑的礁石,石头粗糙的纹理硌着他单薄的T恤。脚边,几个空的啤酒罐歪歪扭扭地倒伏着,残留的深色酒液渗出罐口,在沙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汗湿的掌心,屏幕固执地亮着,幽幽的白光在黄昏渐浓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刺眼。屏幕上是那个熟悉又令人窒息的社交平台界面,无数条评论像贪婪的蛆虫,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疯狂扭动、啃噬着他的视线。“唱的什么玩意儿?鬼哭狼嚎!”“就这水平还开演唱会?骗钱是吧?退票!”...

主角:鹿溪热门   更新:2025-06-03 2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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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溪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烟火吻过碎星海鹿溪热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清风挽你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咸腥的海风,带着一种粗粝的凉意,狠狠刮过林深的脸颊。风里卷着细小的沙粒,抽打在他干燥的皮肤上,带来细微却持续的刺痛。这痛感如此真实,反倒奇异地中和了胸腔里那股几乎要把他撑爆的、滚烫的滞闷。他瘫坐在冰凉的沙滩上,后背倚靠着一块被潮水打磨得光滑的礁石,石头粗糙的纹理硌着他单薄的T恤。脚边,几个空的啤酒罐歪歪扭扭地倒伏着,残留的深色酒液渗出罐口,在沙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汗湿的掌心,屏幕固执地亮着,幽幽的白光在黄昏渐浓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刺眼。屏幕上是那个熟悉又令人窒息的社交平台界面,无数条评论像贪婪的蛆虫,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疯狂扭动、啃噬着他的视线。“唱的什么玩意儿?鬼哭狼嚎!”“就这水平还开演唱会?骗钱是吧?退票!”...

《烟火吻过碎星海鹿溪热门完结文》精彩片段

咸腥的海风,带着一种粗粝的凉意,狠狠刮过林深的脸颊。

风里卷着细小的沙粒,抽打在他干燥的皮肤上,带来细微却持续的刺痛。

这痛感如此真实,反倒奇异地中和了胸腔里那股几乎要把他撑爆的、滚烫的滞闷。

他瘫坐在冰凉的沙滩上,后背倚靠着一块被潮水打磨得光滑的礁石,石头粗糙的纹理硌着他单薄的T恤。

脚边,几个空的啤酒罐歪歪扭扭地倒伏着,残留的深色酒液渗出罐口,在沙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汗湿的掌心,屏幕固执地亮着,幽幽的白光在黄昏渐浓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刺眼。

屏幕上是那个熟悉又令人窒息的社交平台界面,无数条评论像贪婪的蛆虫,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疯狂扭动、啃噬着他的视线。

“唱的什么玩意儿?

鬼哭狼嚎!”

“就这水平还开演唱会?

骗钱是吧?

退票!”

“抄袭狗滚出乐坛!

别脏了别人的耳朵!”

“早点去死吧林深!

污染环境!”

“听说他私生活乱得很,睡粉?

啧啧,人渣!”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精准地刺入他紧绷的神经末梢。

那些匿名的ID后面,仿佛藏着无数张狞笑的脸,争先恐后地向他投掷着最肮脏的诅咒。

他指尖发冷,机械地往下滑动,试图找到哪怕一丝微弱的不同声音,一个为他辩解的字眼。

没有。

只有更汹涌、更恶毒的浪潮扑面而来。

关于他那场被恶意剪辑、断章取义后放大的综艺片段,关于他从未有过、却被言之凿凿的所谓“睡粉”丑闻……谣言如同粘稠的沥青,将他死死裹缠,动弹不得。

每一次试图澄清的微弱发声,都被更大声的谩骂和嘲弄瞬间淹没。

他猛地扬起手臂,手机脱手而出,在沙滩上沉闷地滚了几圈,屏幕朝下,那令人作呕的光终于暂时熄灭。

世界陷入一片混沌的灰蓝,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扑上沙滩,又缓缓退去,发出单调而巨大的“哗——哗——”声,像沉重的叹息,又像冷漠的旁观。

他大口喘息着,喉咙里堵着一团又干又涩的东西,每一次吸气都牵扯得肺部生疼。

那窒息感没有因为手机的消失而减轻分毫,反而更深地沉入骨髓。

他抓起脚边一个还没完全空掉的啤酒罐,仰头狠狠灌了
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却丝毫无法浇灭心底那簇越烧越旺的、名为绝望的火焰。

夕阳沉得更低了,像一枚巨大的、燃烧殆尽的铜钱,沉沉地坠向海平线。

漫天晚霞燃烧到了最绚烂也最惨烈的时刻,赤金、橙红、暗紫,浓烈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将整个海面染成一片动荡不安的熔金。

这铺天盖地的辉煌,映照着他此刻的狼狈与灰败,像一种无声的嘲讽。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破了海浪的节奏,踩在湿漉漉的沙滩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悉感,穿透他自我封闭的壁垒,直抵耳膜。

林深没有回头。

他依旧盯着那片熔金的海面,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绷紧,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

脚步声停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林深?”

一个声音响起,轻柔得像拂过沙滩的风,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轻易地盖过了海浪的喧嚣。

是鹿溪。

他依旧沉默,只是放在沙滩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深深抠进了微凉的沙粒里。

鹿溪没有走近,也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安静地绕到他旁边,保持着一点微妙的距离,学着他的样子,屈膝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柔软的裙摆铺散在沙砾上,沾染了深色的湿痕。

她放下手里提着的那个半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几罐新的啤酒,罐身上凝结着细密冰凉的水珠,在夕阳下折射出清冷的光。

她熟练地打开一罐,递到他面前,没有看他。

冰凉的铝罐触碰到他垂在身侧的手背,激得他微微一颤。

他依旧没动,也没接。

鹿溪收回手,把啤酒轻轻放在他身边的沙地上。

她自己拿起另一罐,拉开拉环,“嗤”的一声轻响,泡沫涌了出来。

她仰头,小口地喝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那片燃烧的海。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淌。

海风卷起鹿溪几缕散落的发丝,拂过她沉静的侧脸。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了幽蓝的海水,只在天际残留着一抹极其黯淡的、近乎熄灭的橙红。

天空的蓝调迅速加深,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海水,从头顶缓缓倾倒下来。

海平线上,第一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带着一种近
乎孤勇的决绝,刺破了厚重的暮色,颤巍巍地亮了起来。

林深终于动了动。

他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尖碰到了鹿溪放在他旁边的那罐啤酒。

冰凉的触感沿着神经末梢一路窜上来。

他拿起它,指腹感受着罐身上凝结的细小水珠的湿润。

然后,他拉开拉环,“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暮色中格外清晰。

他仰起头,冰凉的酒液混合着苦涩的泡沫,汹涌地灌入喉咙,带来一阵猛烈的刺激和短暂的空白。

他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积压的所有污浊和沉郁都彻底呼出去。

“他们……说我抄袭。”

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干涩、嘶哑,像砂纸摩擦着粗糙的礁石,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疲惫,飘散在微凉的海风里,几乎瞬间就被海浪声吞噬。

他甚至没有看鹿溪,目光失焦地落在前方那片越来越浓的黑暗上,仿佛只是在对着虚空倾诉。

鹿溪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指节泛出一点白。

她侧过头,目光安静地落在他被暮色勾勒出的、线条紧绷的侧脸上。

夜色如墨,正一层层晕染开,将他笼罩。

他坐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弃在海岸线、被风沙侵蚀得棱角模糊的石像,沉默地承载着海浪无休止的冲刷。

“那首《逆光》……”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更低,几乎成了耳语,“是我十七岁那年写的……就在我家那个老旧的、隔音差得要命的天台上。

那会儿我爸刚走,我妈……每天哭。”

他的声音哽住了,停顿了很久,久到鹿溪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说下去。

海风呜咽着穿过礁石的缝隙。

“我抱着那把破木吉他,脑子里嗡嗡响,全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我妈的哭声……写着写着,天就亮了。”

他抬起手,用指关节用力抵住眉心,试图压住那阵突如其来的酸涩,“现在,他们说那是抄的……一个我他妈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外国歌手?

哈……”那声短促的笑,干涩得如同枯枝折断,充满了自嘲和无法言说的悲凉,“那些所谓的‘实锤’,那些对比谱子……假的!

全都是断章取义!

可谁在乎呢?

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
熄灭心底那簇灼烧的怒火和更深的无助。

鹿溪依旧沉默着。

她没有立刻去反驳那些荒谬的指控,也没有试图用苍白的安慰去填补那巨大的裂痕。

她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极其短暂地,用指尖触碰了一下他紧绷着、微微颤抖的手臂。

那触碰带着她指尖的微凉,像一片羽毛拂过,一触即分。

不是安慰,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我在听,我在这里。

这极其微小的触碰,却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林深心底激起一圈无声的涟漪。

他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塌陷了一点点。

他侧过头,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地落在鹿溪脸上。

夜色已深,星光初现,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澈,像藏着两泓沉静的湖水,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

那目光里没有怜悯,没有质疑,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沉静的包容。

“你知道吗,鹿溪,”他移开目光,重新投向那片闪烁着越来越多星光的、浩瀚而深邃的夜空,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迷茫,“小时候,站在我们那个小县城的土坡上,第一次听到收音机里放摇滚……那个鼓点,那个吉他solo……像电流一样窜过全身。

我就觉得……对,就应该是那样!

声音是有力量的,能砸开所有沉闷的东西。”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牵了一下,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后来拼命练琴,嗓子唱哑,手指磨出血泡……挤在绿皮火车里十几个小时去参加选秀,睡过地下通道……好不容易,好像真的摸到一点光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被碾碎的疲惫,“可现在……我有点不知道了。

那些声音,那些恶意……它们真的会……杀死你心里的那个声音吗?”

他的声音消散在海风里,留下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问号。

鹿溪没有立刻回答。

她仰起头,凝望着头顶那片越来越璀璨的星河。

亿万光年外的星辰沉默地闪烁着,亘古不变,映照过无数个渺小人类的悲欢离合。

她看了很久,久到林深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你呢?”

林深忽然问道,声音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藏的渴望,他转过头,视线牢牢锁住鹿溪在星光
下显得异常柔和的脸庞,“鹿溪,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更像是在这无边无际的迷茫中,本能地想要抓住一点别的、更真实的东西。

鹿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依旧仰着头,目光似乎被那遥远的星光紧紧攫住。

海风温柔地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掠过她挺秀的鼻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只有海浪依旧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线。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目光从浩瀚的星海收回,转向他。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在微弱星光下,清晰地映出林深写满困惑、疲惫和脆弱的脸。

她的唇瓣轻轻翕动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世界上最郑重的词句。

“我的梦想……”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怕惊扰了这片夜色,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林深的心上,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温柔,“只想……你能快乐。”

“只想你能快乐。”

六个字,轻如羽毛,却像一颗沉重的陨石,裹挟着无法想象的冲击力,狠狠砸进林深一片狼藉的心海。

瞬间掀起的不是滔天巨浪,而是一种彻底的、万籁俱寂的真空。

周遭的一切——海浪永不止歇的喧嚣,风掠过耳畔的低语,甚至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心跳——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了。

世界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耳鸣的静默。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壁垒,在这六个字面前,轰然倒塌,碎成齑粉。

他筑起的所有防线,那些用愤怒、用麻木、用强撑的骄傲垒砌起来的高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露出底下那个被深深掩埋、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脆弱不堪的内核。

原来……是可以这样的吗?

原来,在这个冰冷严苛、动辄得咎的世界里,在那些铺天盖地的“你必须强大”、“你必须完美”、“你必须刀枪不入”的苛责声中,竟然有人,如此清晰而坚定地告诉他:你可以不必是完美的英雄,你可以是脆弱的,可以是不堪重负的,可以仅仅是……想要快乐一点点的林深。

一股滚烫的、无法抑制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瞬间模糊了眼前浩瀚的星河。

他死死地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进屈起的膝盖之间,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
抽动起来。

他咬紧牙关,下颚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去对抗那股汹涌而上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酸楚和委屈。

喉咙里堵着坚硬的石块,每一次艰难的吞咽都带来尖锐的痛感。

不能哭……他对自己说,不能在鹿溪面前……太丢脸了……就在他所有意志力都用来对抗那汹涌的泪意、头颅低垂得几乎要埋进沙子里时——“咻——嘭!!!”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骤然撕裂了海边的寂静!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而巨大的爆响!

林深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抬起了头。

只见深邃如墨的夜空中,一团巨大的、无法形容的蓝色光焰,正以惊人的速度炸裂开来!

它像一朵骤然盛放的、极致妖冶的异界之花,无数道明亮得刺眼的蓝色流光如同狂舞的精灵,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绚烂,向四面八方疯狂地迸射、飞溅,瞬间点亮了整片深沉的夜幕!

那蓝色是如此纯粹,如此深邃,带着一种冷冽又灼人的光芒,几乎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短暂的光芒映亮了海面,也映亮了沙滩上两张惊愕的脸庞。

光芒之下,林深清晰地看到,鹿溪正望着他。

就在那极致璀璨的蓝色光芒骤然炸开、将世界映照得一片通明澄澈的瞬间,林深的目光,穿透了那短暂而盛大的光幕,牢牢地、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鹿溪的脸。

她那双总是沉静如湖水的眼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然而,那映照着漫天蓝色星火的瞳孔深处,却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那泪水在她眼眶里剧烈地颤抖、凝聚,终于不堪重负,顺着她光滑的脸颊,悄然滑落。

一滴,接着一滴。

泪珠滚过她微微发烫的皮肤,留下蜿蜒的水痕,在蓝色烟花的强光下,折射出钻石般破碎而刺目的光芒。

原来,在他低头拼命压抑、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可笑的体面时,在他被那句“只想你能快乐”击溃心防、狼狈不堪地蜷缩起来时,她早已为他心疼得落了泪。

她懂。

她全都懂。

懂他这一路走来的荆棘密布,懂他笑容背后的疲惫,懂他强硬外壳下那颗早已千疮百孔、却还要强撑着不肯认输的心。

那句“快乐”,不是轻飘飘的祝福,是她看到他灵魂深处累累伤痕后,最沉重也最温柔的心疼。

时间,
在这一刻被施了魔法。

漫天狂舞的蓝色星火无声坠落,每一束光都仿佛凝固在半空。

汹涌的海浪定格在拍向岸边的姿态,卷起的白色浪花像凝固的雕塑。

整个世界,连同那喧嚣的风,都彻底静止了。

唯有鹿溪脸颊上那行泪痕,在蓝色光芒下清晰得刺目,像一道无声的、灼痛人心的伤痕。

林深忘记了呼吸。

他眼中只剩下鹿溪含泪的双眼,还有那倒映在她瞳孔深处、正无声坠落燃烧的蓝色烟火。

那景象如此奇异,如此震撼,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悲伤。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如同海底积蓄万年的熔岩,轰然冲破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它无关情欲,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近乎虔诚的回应,一种想要抹去那泪痕、抚平那心疼的纯粹渴望。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抬起那只曾经在舞台上拨动琴弦、也曾被汗水浸透的手。

指尖带着海风的微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极其缓慢地,近乎小心翼翼地,靠近鹿溪湿润的脸颊。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专注,仿佛触碰的是世间最易碎的水晶。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微凉的湿痕。

那滚烫的泪水,带着她皮肤的温热,灼烧着他的指腹。

他轻柔地、像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上的尘埃那样,沿着那道泪痕,缓缓滑过她细腻的肌肤。

然后,在那璀璨的蓝色光芒即将彻底消逝、夜空重归深邃的前一秒,他微微倾身,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温柔,将自己的唇,轻轻地、无比珍重地印在了那刚刚被他指尖拂过、还残留着一点湿润的肌肤上。

那是一个极其短暂的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叹息,一个带着咸涩海风气息的、纯粹的安慰和感谢。

唇瓣所触之处,是温热皮肤上一点微凉的湿意,混合着泪水独有的、淡淡的咸涩。

一触即分。

他微微退开一点距离,依旧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温热而紊乱的呼吸拂过自己的唇畔。

他的目光深深地望进她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还带着水光的眼眸里,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却清晰地穿透了重新开始涌动的海浪声:“没事的……”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带着叹息般
温暖的肯定,“现在……因为你的存在,治愈了我。”

他望着她,那双被泪水洗过、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像暗夜里唯一的光源,“我想……我会振作起来的。

你说对吧?”

蓝色烟花最后的余光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缕缕淡蓝的烟雾,在深蓝的夜空中缓缓飘散。

世界恢复了它固有的节奏,海浪声重新涌入耳膜,带着退潮时特有的沙沙声。

风,也重新开始流动,吹拂着两人的发丝。

鹿溪脸上的惊愕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深。

他脸上那种近乎灰败的、被沉重痛苦压垮的痕迹,似乎真的被刚才那一瞬间的奇迹般的蓝色光芒冲淡了。

虽然疲惫依旧深深刻在眉宇间,但那双曾经被绝望和愤怒填满的眼睛里,此刻却奇异地燃起了一点微弱却真实的光亮,像被重新点燃的火种,在废墟之上摇曳着。

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而温热的气息,如同海雾般悄然弥漫开来,无声地将两人包裹其中。

空气里仿佛充满了细小的、带电的粒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奇异的紧张感。

鹿溪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陷进微凉的沙粒里。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咚咚地撞击着耳膜,几乎要盖过海浪的声音。

林深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定定的望着鹿溪。

那刚刚被他吻过的肌肤,在星光下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异样的温热感。

她的眼眸,盛满了未散的泪意和一种他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带着点茫然的水光,清澈得让他几乎能看见自己此刻同样狼狈又悸动的倒影。

那微妙的气氛像藤蔓般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诱惑力。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几乎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鲜活感,像一股温暖的洋流,猛地冲破了胸腔里那片冰封的死寂。

那颗在黑暗和恶意中沉沦了太久、几乎已经习惯冰冷麻木的心,此刻竟然被一种奇异的暖意包裹着,笨拙而有力地重新搏动起来。

这陌生的、强烈的生命感来得如此突然而汹涌,反而让他感到一丝无措的恐慌。

林深猛地别开了脸,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小小的气流。

他仓促地将视线投向远处那片无垠的、被星光点缀的
黑暗海面,仿佛那里藏着什么能让他瞬间冷静下来的秘密。

耳根处,不受控制地涌上一阵滚烫的热意。

尴尬的沉默再次降临,但这一次,空气中那根无形的弦不再紧绷欲裂,反而像被注入了某种温热的、流动的东西,带着点窘迫,又奇异地令人安心。

“看……”鹿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打破了这微妙的寂静。

她抬起手,指向他们正前方的夜空,巧妙地避开了刚才那个令人心慌意乱的对视点,“那颗……是不是特别亮?

像不像我们小时候在乡下屋顶上看到的‘勺子把’上的那颗?”

林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努力平复着胸腔里那阵陌生的悸动。

深蓝的天鹅绒上,星子们安静地闪烁着,清冷而遥远。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还有些发紧,但已平静了许多,“是北斗的天枢。”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那颗指引方向的。”

鹿溪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那根微妙的弦,似乎在她刻意的引导下,重新松弛下来,回归到一种熟悉的、可以依靠的宁静。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肩并着肩,安静地坐在逐渐变凉的沙滩上,任由时间在星河的缓缓流转中悄然滑过。

偶尔,有新的烟花在远处的海面或城市方向升起,炸开短暂而绚烂的光芒,红的、绿的、金的……短暂地照亮他们沉默的侧脸,又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和星光吞没。

每一次烟花升起,鹿溪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光芒,看着它们在夜空中盛开又凋零,像一场场无声的祭奠,又像一次次微弱的希望。

林深的目光,则更多时候落在鹿溪被星光勾勒的轮廓上。

她仰着头看星星的样子,侧耳倾听海浪的样子,还有她眼中那些随着烟花明灭而闪烁的微光……这一切,像无声的暖流,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冰冷龟裂的心田。

后半夜,海风带来的凉意越来越重,带着刺骨的湿冷,穿透了单薄的衣衫。

林深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

几乎是同时,一件带着体温、散发着淡淡洗衣液清香的薄外套,轻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愕然转头。

鹿溪已经收回了手,正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仿佛完全感觉不
到寒冷。

她望着海天相接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轻声说:“快日出了。”

声音带着一点熬夜后的沙哑,却异常平静。

林深低头看了看肩上还带着她体温的外套,又看了看她单薄的背影。

一股暖流混杂着更深的酸涩涌上心头。

他没有推辞,只是默默地将那带着她气息的外套裹紧了些。

时间在寒冷和期待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终于,仿佛经过了永恒的等待,那片浓墨重彩的黑暗边缘,海天相接的混沌之处,悄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色调转变——浓重的墨黑中,悄然晕染开一丝极其浅淡的、近乎幻觉的灰蓝。

这变化如此缓慢,如同沉睡的巨兽在缓慢地调整呼吸。

林深和鹿溪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死死地锁住那遥远的地平线。

那抹灰蓝,如同滴入水中的颜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范围越来越大,颜色也悄然发生着蜕变——由灰蓝,渐次过渡到一种柔和清冷的浅蓝,再慢慢渗透进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分辨的淡金色。

整个海天交界处,像一块被无形画笔不断涂抹的、巨大的调色板。

黑暗的统治,正在被这温柔而坚定的光芒一寸寸瓦解。

就在这浅蓝与淡金交织的背景上,海平线那里,一道极其纤细、却异常锐利的金线,毫无征兆地骤然刺破!

它像一把烧熔了黄金的利刃,带着一种开天辟地的决绝气势,瞬间将那混沌的天幕彻底割裂开来!

“出来了!”

鹿溪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轻微地颤抖着。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林深的手臂。

那一道金线迅速膨胀、变宽、变亮!

璀璨夺目的光芒如同熔化的金液,汹涌澎湃地从海平线下喷薄而出!

光芒所及之处,深沉的墨蓝海面瞬间被点燃,化作一片无边无际、跳跃闪烁的金色火海!

天空被彻底点亮,灰蓝和浅蓝迅速退去,被磅礴的、燃烧的橙红和金黄所取代!

厚重的云层被镶上了无比华丽的金边,如同燃烧的凤凰羽翼铺展在苍穹之上!

天地万物,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全新的、震撼人心的轮廓。

冰冷的海水,沉默的礁石,细软的沙滩……都被这初生的、毫无保留的光明镀上了一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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