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从庵后一个古怪的、专治妇人隐疾的走方郎中那里换来的。
他说这是“断肠草”的根茎粉末,性极寒,微量可通肠道,量大可致人腹泻腹痛不止。
——彼时,郎中浑浊的老眼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姑娘,此物……非救命时,不可轻用。”
救命?
我心中冷笑。
我早已在地狱,何须救命?
我要的,是拉人同堕地狱!
油纸包入手冰凉,分量很轻,却重逾千斤。
我小心地藏进袖袋最深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4.设计·贾老板前楼丝竹喧嚣,嬉笑声不绝于耳。
贾荣禄所在的雅间“听涛阁”,更是热闹非凡——他被两个姑娘围着灌酒,油腻的手在她们腰肢间游走,惹得她们强颜欢笑,眼底却藏着惊惧。
我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壶温好的酒和几碟精致小菜,缓缓而入。
脸上是春雨楼红牌姑娘最标准的、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妩媚的笑意,眼底却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湖。
“贾老爷万福。”
我屈膝行礼,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哟!
红蕊美人,你可算来了!”
贾荣禄看见我,眼睛一亮,推开身边一个姑娘,伸手就来拉我,“快来!
刚送到的‘得子汤’,孙妈妈今日又加了料,鲜得紧!”
他面前的甜白瓷盅里,乳白色的汤汁热气袅袅,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浓郁肉香和药草气的味道。
我强忍着脸上笑容不变,顺势坐到他身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伸来的咸猪手。
“贾老爷真是龙精虎猛……”我拿起酒壶,为他斟满酒杯,声音柔得像羽毛搔刮,“这‘得子汤’呀,可是我们楼里的宝贝,寻常人都喝不到。
妈妈说了,只有像您这样尊贵的客人,才配享用。”
贾荣禄被捧得浑身舒坦,哈哈大笑着端起那盅“得子汤”,炫耀似的在我面前晃了晃:“孙妈妈懂事!
这汤,啧啧,确实是好东西!
来,你给我喂……呵呵,用嘴喂!”
说着,他露出一副坏笑,“回头我也给你喂点尝尝看……哎哟,老爷折煞奴家了,”我掩口娇笑,眼波流转,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和敬畏,“这可是助您得子的神汤,我们这些下贱身子,哪里配碰……”我一边说着恭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捏着油纸包的手指在桌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