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打扰他。
她只是想确认，他还在。
还在这城市里。
还在她能抵达的距离内。
下午两点，她去了商场。
挑了一双黑色高跟鞋。
鞋跟不高，但走路时声音清脆。
她试穿的时候，镜子前的自己站得笔直。
售货员说：“这双很适合你。”
她点头，没说话，刷卡付款。
她拎着鞋盒，从商场的后门离开。
没人看见她。
她喜欢这样。
隐身在人群中，悄无声息。
晚上六点，天色沉了。
她回到家，厨房传来热油的声音。
她丈夫在炒菜。
这是很罕见的事。
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切葱、放蒜、倒酱油。
他的动作生疏，但有条不紊。
“你今天怎么有空做饭？”
“顺路买了点菜。”
他说。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
她点头，回到餐桌边坐下。
他煮了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她坐下吃饭，他也坐下。
两人吃得很安静。
筷子碰碗的声音，像针掉在地上的响声一样清晰。
吃到一半，他忽然抬头看她。
“你最近好像变了。”
她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哪儿变了？”
“穿衣风格。”
她笑了笑，没解释。
他没再问。
吃完饭，他收拾碗筷，她去阳台晒衣服。
风很大，吹得她头发乱了。
她看着天边的一抹残阳，发呆。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明天我去外地两天，有个会。”
“好。”
“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回头，认真地看着他。
“我不去。”
他点点头，没有勉强。
<夜里，他早早躺下睡觉。
她没进卧室。
她一个人坐在书房，打开电脑。
翻出几张照片。
是她和陈医生的合影。
两人坐在咖啡馆，对着镜头微笑。
她把照片点开，又关掉。
不删除，也不转发。
只是放在一个隐秘的文件夹里。
她又点开一个文档，是几段没写完的小说。
是她自己写的，主人公是个人妻。
生活平静，情感枯萎。
直到遇到一个医生。
她敲下一行字，又删掉。
然后起身，关掉电脑。
她走回卧室，丈夫睡得很熟，呼吸平稳。
她没有上床，而是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嘴唇紧抿。
她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
他没有醒。
她的手停在那里，过了很久才收回。
她轻轻躺下，背对着他。
灯没关。
她睁着眼，盯着墙上的灯影。
像一只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