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铁栏。
谢明嫣的身影如烟散去,只剩雨幕中飘来一句轻笑:“诏狱最底层……我等你。”
诏狱最底层关着死囚。
我踹开铁门时,谢临正用染血的指尖在墙上刻字,听到动静头也不回:“殿下终于来了。”
他脚边躺着三具骸骨,细小得像是婴孩,每具心口都钉着褪色的平安结。
“谢明嫣的玩具。”
他踢了踢骸骨,“十年前试药用的。”
我攥紧剑柄:“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谢临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溅在骸骨上:“让殿下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掀开骸骨的肋骨——胸骨内侧刻着生辰八字。
萧玲珑。
谢临。
谢明嫣。
谢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先帝用我们的血炼药。”
他指甲抠进墙缝,用力刮下一层血痂,露出下面刻着的字:殿下是‘药引’,我是‘药刀’,谢明嫣是‘药蛊’。”
我盯着那具刻着我名字的骸骨,头痛欲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岁的我被铁链锁在丹炉边,先帝割开我手腕取血,谢临跪在一旁,捧着碗接我滴落的血珠。
谢明嫣在一旁冷笑:“皇姐的血……是甜的。”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我们三人不过是先帝手中的棋子。
而我,终于握住了翻盘的关键。
“现在明白了?”
谢临掰开我紧握的拳,掌心赫然一道陈年割痕,“我们三个,本就是同炉而出的‘药人’。”
地牢突然震动,碎石簌簌落下。
谢临猛地扑倒我,一支弩箭擦着他脖颈钉入墙壁——箭尾系着五彩绳结。
“她来了。”
他喘着粗气把我推进暗道,“走!”
我反手拽住他衣领:“一起走!”
“不行。”
他撕开衣襟,心口的疤痕正在渗血,“我和她血脉相连……走到哪都会被找到。”
暗道闭合前,他塞给我半块虎符:“去北疆,找真正的‘萧玲珑’。”
我一愣:“什么意思?”
谢临的笑容第一次透出悲哀:“殿下以为……只有你是替身吗?”
我在密道里狂奔,身后传来谢临的惨叫。
拐角处突然闪出个人影——谢明嫣一袭白衣,心口的朱砂痣已经溃烂,她举着染血的平安结轻笑:“皇姐,临郎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结子散开,露出里面裹着的东西——半片带血的铜符。
和我腰间挂着的,正好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