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命,臣也护定了。”
铁链哗啦一响,他突然凑近,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拂过我耳畔:“比如……您袖子里那把淬毒的匕首,还是扔了吧。”
我瞳孔骤缩。
回府的马车上,我盯着掌心渗血的掐痕。
谢临怎么知道我藏了毒匕?
那本是给谢明嫣准备的——三日前她“不小心”打翻我案头的茶,烫红了我半边手腕。
“殿下。”
女官青黛掀开车帘,“太医令求见,说是……驸马的脉象有异。”
我冷笑:“让他等着。”
书房里,番邦贡品清单铺在案上,“雪里枯”三个字被朱砂划得支离破碎。
这是当年毒杀先帝的禁药,也是让我记忆残缺的元凶。
“青黛。”
我摩挲着清单边缘的焦痕,“去查查驸马府近日烧过什么。”
作为先帝钦定的监国夫人,我肩负着维护朝堂稳定的重任,必须查明真相。
夜半---青黛捧来一匣香灰。
“驸马书房暗格里的,掺了沉水香。”
她压低声音,“太医令验过,灰里有‘雪里枯’的残渣。”
我捏起一撮香灰,指尖忽然刺痛——记忆碎片如毒蛇噬咬:大婚夜的合卺酒,谢临突然打翻香炉。
“这香配不得殿下。”
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臣妻当佩龙涎。”
当时我只当他是醉后狂言。
现在才明白,那炉香里混了毒。
“殿下?”
青黛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谢贵妃递了帖子,明日要来探监。”
我盯着香灰中一粒未燃尽的红珠,忽然笑了:“备一份‘厚礼’,本宫亲自招待她。”
谢明嫣来时,正撞见我在牢门前焚香。
“皇姐好雅兴。”
她绛紫裙摆扫过血污的地面,金镶玉的护甲挑起我的下巴,“临郎最厌沉水香,您忘了?”
我拍开她的手,香炉“哐当”砸在她脚边。
“本宫倒不知,谢家女儿连闺阁熏香都要管。”
我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金线——那熟悉的纹样和贡品清单上的如出一辙,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记忆残缺,但多年的政治斗争让我对危险有着本能的察觉。
谢明嫣突然掩唇娇笑:“皇姐当年毒发时,可是抱着临郎喊‘夫君’呢。”
我浑身血液骤然冻结。
“您那会儿多乖啊。”
她凑近我耳语,蔻丹划过我腰间玉佩,“临郎喂您喝药,您就攥着他衣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