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泪。
窗台上摆着一排小药瓶,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周小葵拍拍床沿示意我坐下。
“别这副表情嘛,我就是例行检查。”
她眨眨眼。
“医生说我这小身体虽然有点任性,但还能蹦跶好多年呢。”
我盯着她纤细的手腕,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她说是她第一次手术留下的。
她曾经轻描淡写地提起过,说那是她“勇气的徽章”。
“骗子。”
我的声音发抖,“你明明说过你的病不严重的。”
周小葵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哎呀,被你发现了。”
她叹了口气。
“其实这次是有点小问题,医生说要观察几天。”
她突然凑近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但我发现医院天台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比学校那个酷多了。
等我能下床了,我们溜上去看星星怎么样?”
我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高一那会儿,也是这个时候,我们在学习天台上喝可乐。
“短暂的东西才珍贵啊,”她当时哈着白气说,“就像雪花,正因为会融化,才显得那么美。”
那天离开医院前,周小葵塞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
“回家再看。”
她狡黠地笑着,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
纸条上画着一片海,沙滩上有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写着:“等出院了,我们去看真正的大海吧!
我还没见过日出时的海呢。”
我把纸条小心地夹在手机壳后面。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医院,尽管爸妈不太同意,但是碍于我的成绩一直很好,所有也就默认了我的行为。
有时候周小葵精神很好,我们会偷偷溜到楼下小花园里晒太阳;有时候她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我就给她读书或者讲学校里的趣事。
她的床头柜渐渐被我们的小玩意儿占满:折了一半的纸鹤、写满秘密的便利贴、我带来的不同颜色的小石头...距离高考还有六天时,周小葵一改平常的模样,严肃地和我说她这几天要在医院里好好复习,并且让我也在家好好复习。
到时候等分数出来,我们可以报考同一所学校。
我笑着说我成绩好,我可以帮她复习,但是被她拒绝了。
我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就不可能有人能撼动。
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