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在宣纸上划出的地图,蜿蜒的墨线穿过秦岭褶皱,终点标着“墨隐阁地宫”,旁边注着小字:“以双子血启门,以镇灵笔断咒”。
“他们带走了你父亲,因为他的血能激活地宫的引魂灯。”
阮湄靠着墙滑坐在地,腕间碎裂的人骨手链渗着黑血,“七年前父亲把我送去南洋时,给了我半块地宫钥匙——”她扯开旗袍高领,锁骨下方露出嵌在皮肉里的青铜砚台碎片,边缘还沾着风干的血痂,“另一半,在你母亲的棺木里。”
许玄玑突然按住沈砚的肩膀,掌心的星符烫得他发疼:“地宫入口在医院地下三层。”
道袍下的皮肤泛着蓝光,北斗纹正在被某种黑色咒印侵蚀,“二十分钟前,停尸房的十三具尸体突然失踪,他们的指甲都被修成了狼毫笔尖的形状——”消防栓突然爆开,喷出的不是水而是徽墨。
沈砚在墨雾中看见,楼梯拐角处浮现出由无数断指组成的箭头,每根指尖都滴着血,指向标有“B3”的铁门。
当他的指尖触到门把手时,画轴突然剧烈震动,卷面上的百鬼竟集体转向,面朝地宫方向跪拜。
铁门后是深不见底的石阶,墙壁上嵌着的青铜灯台自动亮起,火苗呈诡异的靛蓝色。
沈砚踩下第一级台阶的瞬间,鞋底碾到一片指甲——与停尸房失踪尸体的指甲完全一致,甲面上刻着极小的“砚”字。
“小心头顶。”
阮湄突然拽住他后领。
沈砚抬头,看见穹顶绘着的《二十八星宿图》正在渗血,每颗星子都变成了眼睛,瞳孔里倒映着他们三人的身影,而北斗星的位置,分明是白无常抱着他父亲的剪影。
石阶尽头是座青铜门,门上刻满倒置的《百鬼夜行图》——所有恶鬼都背对门内,似乎在阻挡什么。
阮湄将手掌按在门上,嵌在锁骨的砚台碎片发出蜂鸣,青铜表面浮现出三个凹槽:两个掌印,一个笔架形。
“双子血,镇灵笔。”
许玄玑突然拔剑,太阿剑的残刃竟自动拼成笔架形状,“我是七年前被派来监视墨隐阁的天师,当年你父亲用你的指骨刻镇灵咒时,也在我身上下了血契——”他转身,后背的契约纹已完全变成墨隐阁族徽,“我的血,就是镇灵笔的笔杆。”
沈砚的指尖在颤抖。
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