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初代恶魂抓住手腕,道袍下的血契纹瞬间爬满全身,“用你的血在造灵笔上刻《平安符》,那是师嫂当年没画完的——”话音未落,许明玑化作漫天符纸,每片都印着“沈砚”二字。
沈砚终于明白,七年前父亲不仅在他和阮湄身上下了咒,还让所有亲近的人都成了“笔魂容器”,只为在最后时刻,用他们的魂魄为双子争取时间。
星枢的笔尖已经触碰到造灵笔的笔杆,墨池突然沸腾,浮现出历代绘灵师被献祭的场景。
沈砚狠下心,将纹身针刺进眉心,鲜血混着镇魂纹的朱砂,在造灵笔上刻下母亲的最后一笔——不是平安符,而是个巨大的“断”字。
木偶身发出刺耳的尖啸,万千墨手开始崩解。
沈砚看见,星枢的身体从笔杆中分离,后颈的胎记褪成浅青色,而造灵笔上的所有双子姓名,包括“沈砚阮湄”,都在镇魂纹的光芒中逐一消失。
唯有“沈星枢”三字,被留在了笔杆最末端,后面跟着个小小的“停”字。
“哥哥,该醒了。”
阮湄的声音从墨雾中传来,沈砚这才惊觉,自己的右手早已被墨汁侵蚀,变成了真正的狼毫笔杆,而左手的纹身机,不知何时变成了母亲的断笔。
他低头看向星枢,孩子正对着他笑,眼中不再有北斗星图,只有清澈的瞳孔映着父亲的脸——那是七年前火灾中“死去”的父亲,正站在墨池边缘向他挥手。
地宫在镇魂纹的光芒中崩塌,沈砚抱着星枢跌出时,秦岭的雪不知何时变成了朱砂色。
老槐树的枝头开着血色的花,每片花瓣上都刻着“轮回已断”。
他摸向眉心的纹身,那里不再疼痛,反而传来母亲掌心的温度。
三个月后,“墨针居”照常营业。
沈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下的族徽胎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道浅红色的针疤,形状像支断笔。
星枢在婴儿床里咿呀学语,后颈干干净净,只有偶尔哭闹时,皮肤下会闪过极浅的墨色纹路,转瞬即逝。
门铃响起,穿风衣的男人递出张褪色的宣纸,上面画着半只正在消散的白无常,勾魂索末端滴着的不再是血,而是清水。
“沈师傅,”男人摘下帽子,后颈处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像片墨叶,“我梦见有人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