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冉莯清祁千帆的现代都市小说《郡主重生不爱了,疯批皇帝红了眼冉莯清祁千帆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撩闲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郡主重生不爱了,疯批皇帝红了眼》,讲述主角冉莯清祁千帆的爱恨纠葛,作者“撩闲儿”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在前世,有位皇后与帝王携手共度三十余载,情深意重,她的贤惠无人能及,不仅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确保了所有皇子公主都健康成长。但无人知晓,皇后夜晚独自承受着心碎与伤痛。当她有幸重生,她决定活出真我,远离那虚伪的贤后之名。而帝王在失去她后,才恍然醒悟,他的世界因她而完美,他开始疯狂地想要挽回,却发现一切都已改变。她已不再是那个深爱他的她,重生对她而言是新生,对他却是无尽的痛楚与追悔。...
《郡主重生不爱了,疯批皇帝红了眼冉莯清祁千帆大结局》精彩片段
这几日整个京城最春风得意之人,非冉莯霜莫属。
桌子上的各色请帖堆成了小山,她的虚荣心也随着小山高度的增加而与日俱增。
三爷一改前态,每日宿在三夫人房中。
十多年不曾同房的老夫老妻竟然日日颠鸾倒凤,一起做美梦。
小花园里的池塘里多了几尾锦鲤,冉莯清每日的乐趣便是坐在水榭中喂鱼。
“三妹妹~”
多日没听到令人不适的声音,冉莯清一时有些不习惯。
“二姐姐来了。”她回眸一笑。
“我四处寻你,腿都走细了,才终于在这犄角旮旯找到你。”
冉莯霜有意无意摸着自己新得来的红宝石金钗。
远远看着那金钗做工精湛,华贵无二。
除却这支金钗,她头上还斜插着三支稍微普通些的金钗,整个脑袋上可谓是金光灿灿。
在阳光下闪得有些晃眼睛。
可算是让冉莯清见识到了什么叫“穷人乍富”。
“二姐姐好福气,竟得到了柔淑妃娘娘的赏赐。”
冉莯霜得意道:“呀,妹妹竟知晓这是柔淑妃娘娘之物?也是,前些日子你进宫定是见到了娘娘,不过可惜娘娘没有将钗赏赐给你。”
“我怎么跟二姐姐比呢,听闻二姐姐如今是京城的大红人,日后若是一飞冲天,到时可不要忘了我们姐妹几个。”
这会儿冉莯清心情好,便愿意奉承她几句逗她玩儿。
冉莯霜胸脯挺得高高的,傲慢道:
“嗯~我是忙得很,不比妹妹,以郡主的身份回京,却只能窝在这小花园里喂鱼。”
冉莯清莞尔,这厮整日出去吟诗作对,竟不知道王府的花园是整个京城数一数二的花园?
看来那些邀请她的人,也只是在观望而已。
也是,毕竟三房既没有兵权也没有实权,即便真的有凤命,那也得有命活。
在夺嫡势力中,没有兵权的皇子,什么都不是。
如此,冉莯霜今日来,怕不是单纯炫耀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瞬,冉莯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请帖。
“喏,这可是忠义侯府的请帖,说不定淑妃娘娘也会到场,妹妹不会不赏脸吧?”
冉莯清逗她的兴致更甚,屈意假装不愿。
“二姐既然知道柔淑妃不曾上次我,想必明白我不招柔淑妃的待见。如此何必到人家跟前去惹人厌烦?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中喂鱼吧。”
“你!”冉莯霜气得直跺脚。
无奈,她将头上的红宝石金钗拔下来,狠着心将金钗递过去。
“若妹妹戴着这金钗,想必就没人敢嚼舌根子了。淑妃娘娘到场,看到你戴着这金钗,便知道我看重你这个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不会为难于你。”
冉莯清忍俊不禁。
后宫日子无聊,千篇一律,她有多少年没听过这般幼稚的玩笑话了?
这人整日被人吹捧,难不成吹捧的气体都吹到脑子里去了?
“你笑什么?”冉莯霜被笑得发毛。
冉莯清将金钗接过,拿在手里把玩须臾。
才回道:“我笑二姐姐想得过于简单了,若我再次惹了柔淑妃不悦,不会连累二姐姐么?”
“哼,自然不会。如今京城之人巴不得与我交好,即便你行差踏错,我也能为你摆平一切。”
冉莯清被她的膨胀感小小惊到。
看来晋王的攻势很猛啊,也不知道晋王府那位母老虎侧妃知不知情。
想想将来能看的乐子,冉莯清只觉得天儿更清朗了。
她反手将金钗收进袖子里,撇着嘴巴,目光懵懂,“可只一根金钗,我觉得不够呢。”
“你趁火打劫!”冉莯霜咬牙切齿。
“二姐姐那里的话,首先你正值春风得意,谈不上‘趁火’;其次二姐姐如今身价水涨船高,妹妹我只是想多沾点光,你只需漏漏指缝便可,所以算不得‘打劫’。”
冉莯霜从头上将剩下的三支金钗拔下来,一股脑塞到了冉莯清手中。
忍着怒气道:“够了吧?”
“够了,我瞧着二姐姐也没有更多的了呢,妹妹我可不是个贪心的人。”
“……”
冉莯霜被气出内伤。
她这几日得到的礼品中,这四根金钗最是昂贵,所以故意戴来炫耀,没想到被一次性打劫去了。
但让冉莯清去侯府是柔淑妃给她下的命令,为了证明自己能左右冉莯清,几根金钗赔就赔了。
她眯眸盯着金钗,心道:等我成了皇子妃,定叫你吐出今日吃下去的数倍!
“姐姐有事就去忙吧,妹妹要喂鱼了。”很是无情。
“……”
冉莯霜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只能忍气吞声,扶着丫鬟的手扭动着腰肢走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娘娘。
待她走后,冉莯清转手将金叉插进了碧珠和苍兰的头上。
“虽然柔淑妃心挺黑的,这金钗可是真漂亮啊。”
碧珠诚惶诚恐,“姑娘,这金钗奴婢戴着不好。”
“莫急,你们先戴着,等张家宴会后再还给我。”
碧珠和苍兰对视一眼,便明白自家姑娘这是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姑娘,既然明知道忠义侯府是龙潭虎穴,咱们何必趟这趟浑水?”
“你家姑娘我啊,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者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墙头上侧卧着的祁千帆一脸笑容地看着远处娇俏的姑娘。
他想跳下去告诉她,不论她去哪,他都能保护好她的安全。
可一想到自己嘴笨,便将倾诉欲收了回去。
掏出胸前揣着的玉佩,如珠似宝般细细摩挲。
相比于舌灿莲花,他更喜欢力学笃行。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小虫,钻进了祁千帆的鼻子里。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打断了池边的主仆三人对话。
见冉莯清望过来,祁千帆下意识捞过一枝柳枝将自己遮挡住。
可他生的高大威猛,可不是几片树叶能遮挡住的。
“千帆哥哥怎的还学会掩耳盗铃了呢?”少女清脆的调笑声传来,少年红了脸。
祁千帆跳下墙头,同手同脚走到水榭里,“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是柳枝先动手的!”
祁千帆的脸更红了,他无措地挠挠后脑勺。
碧珠和苍兰捂唇轻笑,接着为祁千帆斟了一杯茶,“将军请用。”
“谢谢!”说完一饮而尽。
冉莯清撑着下巴,笑道:“千帆哥哥可知,这一壶茶所用的一小撮茶叶,价值几何?”
祁千帆有些迷茫,他喝得太快,都没品出是什么茶……
冉莯清气哼了一声。
“千帆哥哥每次与我饮茶,都像是牛嚼牡丹般,今日这茶可是雁荡毛峰,郡县进献上来的贡品,千金难求呢。”
“岁岁莫气,我不是故意的,既然这茶这般贵,我、我赔你便是!”
冉莯清扬了扬眉梢,“臣女与京城的女子可不一样,臣女会的她们不会,她们会的臣女不会。王爷不要用京城的衡量标准来衡量臣女。”
弦外之音,就是告诉他不要再试图让她做他无数女人之一。
周竞舸像是没听懂般,扯了一抹笑。
“你自是独一无二。”
冉莯清觉得无趣,在这个问题上不知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于是干脆进店去招呼客人去了。
周竞舸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明明她小金库里万金不止,为何偏要开一个这样的店铺。
她缺银子了?
如此抛头露面,镇北王妃竟也允许?
想到她要对着每一个买雪溪的人笑,他便浑身不适。
于是黑着脸走进店内,像一个行走的大雪溪,呼呼冒着冷气。
拿到雪溪的客人们可不敢久待,撒腿就跑。
“王爷,您影响臣女做生意了。”冉莯清的好脾气触到了底。
周竞舸不接受指责,辩解道:“你是天子亲封的郡主、镇北王的嫡女,怎可抛头露面?”
柜台后面的冉莯晗有些害怕这位王爷,但是为了妹妹,她勇敢走出柜台。
抖着声音道:“王爷,臣女才是这店铺的掌柜,二妹妹只是今日过来帮忙而已。”
周竞舸面露不悦,“既然知道忙不开,怎么不多花银子雇几个人?”
“王爷。”冉莯清冷着张脸。
“这是王府的家事,既然父王母妃同意,臣女自是可以随意出入这间铺子。王爷只是外人,还望不要插手。”
“外人?”
周竞舸咀嚼着这两个字,喉咙处像是生出了许多刀子,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呵,外人……”
沉默许久,他招了招手。
候在外头的江田立马抱着礼物进来。
“这是本王送你的开业贺礼。”
扔下这话,他便逃似的大步出了铺子。
“唉~”冉莯清追出去,只见他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消失在视线里。
冉莯晗走到冉莯清身旁,小声道:“是一棵翡翠迎客松。”
翡翠价高,这是极其贵重的贺礼。
周竞舸是皇子,总不能将他送的礼物还回去,这不是打皇室的脸么?
“大姐姐,刚刚你说了你是这里的掌柜,那贺礼便是给你的,你且收下。以后若王爷有喜事或者大事的时候,你再以王府的名义回个礼。”
冉莯晗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这时周敏儿也从自家马车上拿来了贺礼,是去年她想要开个铺子时向天奕帝要的一幅题字。
上头用黑墨写着“财源广进”四个大字。
冉莯清忍俊不禁,“这是陛下给毓敏郡主的,如今到我手里合适么?”
周敏儿红着脸道:“合适的,当时我只说铺子开张,又没说谁的铺子开张,皇伯伯不会计较的。而我也只是借花献佛,捷韵郡主可不要介意~”
“郡主以后喊我名字吧,总叫郡主怪怪的。”
“好呀好呀,那你也喊我敏儿!”
宋承天在一旁有些尴尬,“表妹,刚刚秦王殿下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无事吧?”
周敏儿抢答:“宋公子别担心,秦王哥哥不会生清儿的气的,我保证~”
宋承天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冉莯清只是无奈耸肩。
“表哥,这会顾客多,你带着敏儿上楼去吧。我订了一桌酒菜,一会儿就送到。”
宋承天和周敏儿相视一眼,双双红了脸。
“嗯,就依表妹。”
坐在二楼的秦云霄看了好一会儿热闹,他忽然觉得今天来对了。
这精彩程度,仅次于后宫那些娘娘斗来斗去。
他是不习惯冉莯清对他如同陌生人般的态度,不对,甚至可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
那眼神是如此淡漠,像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在他的心里。
这一刻他才终于体会到一个词:由奢入俭难。
忽然想到了什么,周竞舸神色一亮——
刚刚清儿最后一句话是“不会辜负王爷的心意”,她为何突然这般说?
是因为他举办赏花宴为她相看从而生气么?
如此说来,清儿对他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思及此,周竞舸的心又怦怦直跳起来。
守在楼下的江田看到自家王爷一脸得意的表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岁岁,刚刚有个姑娘偷听你们讲话,很瘦弱,穿着一袭白衣。”祁千帆趁着无人之际跳出来。
冉莯清心中闪过一个人影。
是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
太师府的花园里能坐的位置上几乎坐满了人。
京城中,除了镇北王府以及宸王府的花园够大外,其他府邸的花园面积都算不上大。
太师府的也一般,且摆满了海棠后,能走动的面积就更少了。
她远远就看到了凉亭中的被人群拥簇的纤弱少女——潘展韵。
凉亭中的石桌旁原本有四个石凳,临时加了四个木凳,也只够坐八人。
远看不太真切,但冉莯清粗略一扫,坐着的几个人都是与忠义侯府走得近的官员家的女眷。
看来潘展韵虽缠绵病榻,外头的消息可是一件不落啊。
冉莯清摇摇头,恐怕自己又多了个敌人啊。
走动间,流苏金钗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整日学习规格礼仪的贵女无不羡慕她这样浑然天成的贵气。
她面上覆着标志性的面纱,额头可见几颗红疹。
如今捷韵郡主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一袭白衣的潘展韵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行了个礼。
她面色透着不健康的白,一看便知在屋中捂了许久。
但精神状态明显比前世好上许多,眼睛里聚集着细细碎碎的光。
冉莯清笑着颔首示意,眼睛若有似无地打量着这位三十多年未见的故人。
这时,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被同伴拉走,估摸着两人是要去前院看看公子们。
冉莯清想坐过去,却被一位蓝衣姑娘抢了先,“表妹,这里有位置,我们坐吧。”
看着年纪还小的粉衣姑娘从善如流,乖巧坐下。
如此,两个座位便被二人占了去。
稍微上点心思的,都能看出来这蓝衣姑娘是针对冉莯清。
蓝衣姑娘若无其事般任由众人打量。
这二人冉莯清刚好认识——
粉衣姑娘是礼部侍郎丁牧的嫡女丁素柔,还梳着刘海,可见并未及笄。
另一位是丁牧夫人娘家的表姑娘,从小借住在丁家。
若说起丁素柔,那冉莯清可再熟悉不过了。
这姑娘肤白貌美、身材修长,从小便是美人胚子,可惜是个一根筋,难听点就是蠢笨。
前世她是在周竞舸孝期过后的第一茬选秀时入的宫,初见时她只是个美人。
她母亲与忠义侯夫人马氏是手帕交,她一直认为镇北王府是侯府倒台的罪魁祸首,因此处处针对冉莯清。
算起来,她是冉莯清第一个着手对付的小妃子。
禁足一年后,不知道是谁跟她讲了什么,忽然醒悟,又天天屁颠屁颠过来椒房殿讨好冉莯清。
眼见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大女儿屁颠屁颠跟着冉莯清进府,三夫人一把将人薅了回来。
“母亲……”冉莯晗委屈巴巴。
三夫人最是不喜欢看她这副样子,拧着她的耳朵骂道:
“贱蹄子,一身奴性,这般喜欢当丫鬟,不如让你签了身契去做丫鬟好了!”
虽然其他人已经进府了,冉莯晗仍旧羞愤不已,总觉得几个门房在嘲笑自己。
“母亲,女儿不敢了。”
冉莯霜讥讽道:“大姐姐,你足不出户天天在房中鼓捣你的那些破刺绣,怕是不知道我的传言吧?”
“什么传言?”
“银光寺的大师为我批命,我可有鸾凤之命,大姐姐该懂此批命的含金量吧?所以大姐姐不必卑躬屈膝讨好郡主,将来等我做了皇后,大姐姐就等着鸡犬升天吧。”
这话着实难听,冉莯晗屈辱感更甚。
可她没得选,即便大伯母、祖母疼她,她也终究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出身是怎么都脱离不掉的。
已走远的冉莯清停下脚步,回身喊道:“大姐姐,我为你们带了礼物,一同去祖母屋里吧~”
冉莯晗将眼泪憋回去,扬唇回了声:“好,我稍后就来!”
听到有礼物拿,三夫人动了心思,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冉莯清一路上戴着面纱遮住下半张脸,下人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每个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
在大家心中,郡主不仅声音好听,对待下人们很是和善,根本没有什么架子。
冉莯清特意带了些边塞独有款式的珠宝首饰,她出手一向大方,除了男人,其他什么东西她都不是很看重,愿意与旁人分享。
三夫人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平时捉襟见肘,所以见到这些京城不时兴的纯金首饰,仍然欢喜得不得了。
她尖酸刻薄惯了,才不管什么拿人手短,将头面收下后,看冉莯清更不顺眼了,认定冉莯清是在炫耀。
“三姑娘……哦,如今是捷韵郡主了。您在边塞待久了,怕是不知最近京城流行红宝石头面吧。”
冉莯晗倒吸一口凉气,她不懂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般放肆。
如今三妹妹是郡主,有封地的那种,她怎么敢这么明着得罪的?
大夫人脾气火爆,刚要出口训斥,便被冉莯清及时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三叔母这是嫌弃我的礼物不好?”
三夫人本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竟毫不隐晦地将窗户纸戳穿。
“呵呵,郡主哪里的话,我只是想告知郡主眼下京城年轻姑娘的喜好罢了。”
冉莯清点点头,“那就是要多谢三叔母了。既然三叔母并非年轻姑娘,那就收下这套金头面吧,其他妹妹,我再每人送上一套红宝石头面。”
“?”
三夫人傻眼,白白损失了一套头面就罢了,还被一个黄毛丫头攻击。
她不甘道:“你在说我老?”
冉莯清一脸真诚道:“难道三叔母还年轻?”
因为这句话,大夫人对这位小郡主的观感更好了。
她就喜欢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的人,与黄美茹这种说话阴阳怪气、一句话拐十个弯的人相处,这些年可累死她了。
谁让她嘴笨?
好在婆母是个好的,否则这王府她一天也住不下去。
三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呛声道:“我是老了,但京城风水养人,所以皮肤好得很。而郡主,带着面纱,怕是因为边塞风沙大,面皮算不得娇嫩吧?”
这话将王妃惹怒了,她拍案而起。
“弟妹你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经年未聚,你何故如此刻薄?”
“王妃嫂嫂这话说得文雅,我都差点记不起嫂嫂出身末流武功教头之家了。”
“行了!”老夫人怒声道:“一家人好不容易见面,吵什么吵!冉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少不得要互帮互助,整日吵吵闹闹,家宅不宁,对你们有什么好?”
这话看着是一人一棍,实际上竟对着三夫人一人说了。
三夫人冷笑:“母亲,我知道您这些年一直看不上我。那是我不想过好日子么?是你儿子,整日不把我当回事。就算最初的我有错,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夫妻一体,他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可您看看,他哪有为人夫君的样子?您刚说什么一荣俱荣,我也不服。若他镇北王愿意给三爷说说好话,三爷早就升迁了,说不定我们三房就安生下来了!”
老夫人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夫人和大少夫人立马拿出鼻烟,给老夫人闻了闻。
确定祖母无碍,冉莯清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窗户纸已经戳破了,那不如撕个彻底些,省得之后被三房吸血。
“三叔母,您话里话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极尽声讨,却从不知一个人的不幸不止有外因,也可能是因为内因。”
三夫人一时噎住,即便她再怎么厚脸皮,也忌讳着在别人面前揭自己的伤疤。
冉莯霜现在心气高了,这会儿没了先前决定讨好冉莯清的心思,坚定站在母亲身后,与她同气连枝。
冉莯晗则不想自己家与大伯二伯家闹得太难看,连忙拉拉三夫人的手,示意她别再与郡主呛声了。
三夫人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一把将人甩开,指着她鼻头骂。
“拉什么拉,觉得你母亲给你丢脸了?那你别做我的女儿,你去做大房二房的女儿吧,看他们谁要你这个完蛋货!”
王妃疾步过来将冉莯晗拉起来,“那就来做我二房的女儿好了!”
大夫人也不示弱,“我们大房正好缺个女儿凑成一个好字!”
三夫人气得干瞪眼,指着两人,胸脯剧烈起伏道:
“好好好,你们都想做好人是吧!行,你这个赔钱货,现在就滚回去将你的东西从披香苑拿走,以后你妹妹飞黄腾达了,别想我再认回你!”
说完,她拉着冉莯霜离开。
走得时候还没忘带上刚刚得到的金头面。
冉莯清连忙到老夫人面前认错:“祖母,孙女惹祸了,对不起啊。”
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
“不怪你,美茹实在过分,可惜我与你大伯母管不了她,惯得她更加乖张,都是祖母的错。如今凤命传言甚嚣尘上,助长了这对母女的气焰,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秦云霄兄妹和周敏儿用完午饭便打道回府。
晚上这顿饭,王妃带着冉嘉栋和冉嘉逸过来,一大家子一起去福运楼定了个雅间。
冉嘉栋站在后窗处,调侃道:“哎呦,后头这个小巷便是上次某个人打架斗殴之所吧?”
祁千帆脸上发热,耳垂要滴血的样子。
王妃道:“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快把面具摘下来,看你热的,脸都憋红了。”
祁千帆从善如流,不过他可不是热的,而是臊的。
“今日我去铺子看账,听闻岁岁又干了件大事?”冉嘉栋问。
祁千帆激动道:“岁岁治服了一匹疯马!”
王妃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过来查看冉莯清受伤与否。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
“敏姨,当时情况紧急,岁岁也是为了救人,并非莽撞。要怪就怪我,当时我在后厨耽搁,所以出去晚了!”
祁千帆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
宋承天也附和:“姑姑,其实赖我,我选择先救马背上的人,才没能第一时间去制服疯马。不过表妹确实实力超群,若换了我,定然不如她。”
有人帮她解释,冉莯清乐得清闲。
娘就是怕她受伤,可习武之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每次回去她都要被念叨好几日。
习惯了。
能有娘亲在身边念叨也是一种福分啊。
王妃抓住关键,“千帆你在后厨做什么?”
“凿冰。”
“……”
四品大将军,在后厨凿冰沙?
“冉莯清,你可真敢想啊!”
说这话茬冉莯清就真的有些心虚了,她嘿嘿笑了两声。
“我是觉得今日客人多,怕小厮忙不过来嘛。千帆哥哥力气大,一下顶别人好几下,旁人想干我还不让干呢!”
王妃看了一眼祁千帆,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手上红红的一道。
“千帆你过来。”
祁千帆不明所以,乖乖走到王妃面前站好,“敏姨。”
“把手伸出来。”
心中警铃大作,他立马将右手背到身后,左手送到王妃面前。
“那只。”
他赶忙看向冉莯清,像以前在云中郡王府那样,求助她。
在他的世界中,岁岁就像是及时雨般,每次他嘴笨解释不清楚话的时候,她都会冲在他前面,帮他解释。
五岁的她身高才到他的腰部位置,那时候她还是个小胖墩,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她习惯性踮起脚尖。
在所有人都嘲笑他这个娇生惯养京城公子哥想当大将军的想法是痴人说梦时,是她坚定地说:
“我觉得祁千帆一定行!”
如今十年过去,她已经长高到与他肩膀平齐。
时间改变了许多,却从没改变这个姑娘帮他、护他的样子。
她是他唯一的英雄。
让他的心中由荒芜变为绿洲,花香四溢,四季常青。
冉莯清接到求救的信号,不免有些奇怪。
她起身走到祁千帆身后,将他的右手打开,一道深红色的痕迹横在手掌中间,触目惊心。
“这是凿冰磨的?”冉莯清脸色微变。
“可能是许久没有练过长枪,甫一使用到锄子,手柄有些磨得慌。”
这是实话。
因为经常握剑柄,他知道用劲的力道,所以手上并没有磨起水泡。
就是那锄子有点难用,滑不溜丢的,稍微使劲握了握,手掌就留下一道印子。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冉莯清深呼一口气,百宝箱苍兰立马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一瓶药膏递过去。
“把手掌摊开。”
祁千帆忍着心中的喜悦,将手背放在冉莯清小小的手掌上。
周敏儿最先看到冉莯清,她的目光被冉莯清身后的宋承天吸引住。
宋承天礼貌地颔首示意,只是脸上还是很冰,没什么笑容。
周敏儿立马收回目光,耳垂通红。
周竞舸转过身来,看向戴着面纱身着红衣的女子。
前世她便最爱红衣,好在是正宫,所有的皇后宫装都是红的。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她穿红色更娇艳美丽。
一切都与前世重合,除了那双毫无情意的眼睛。
冉莯清福了福身,“见过秦王。”
“郡主何须多礼。”周竞舸想要扶上一把,但想到这是在大理寺门口,理智命令他将蠢蠢欲动的手收回来。
周盛浩的眼神在二人中转了转。
难怪当时后巷有人说了句“冉莯清”,这位堂弟就像是中了蛊惑般往窗口走去。
如今见堂弟的眼神,他豁然开朗。
“捷韵郡主若想感谢,便谢秦王吧,其实是他先发现的,本郡王与舍妹不过是跟他一起看热闹而已。”
说完,他带着周敏儿先行告辞。
宋承天扶着祁千帆往侧方马车停放处去,祁千帆固执着回头看。
“别看了,还是先把伤养好吧!”
祁千帆情绪有些低落,他能感受到每次岁岁见秦王时,气质与平时是不同的。
“我没事。”他嘴硬。
“哼,你这伤若不好好养,会留下后遗症,以后不能练武了,来京城保护表妹的活都轮不到你了。”
这话很管用,祁千帆立马回过头,倚靠着宋承天好好走路。
那厢冉莯清说了几句很官方的感谢之言后,便要转身离开。
周竞舸不满足于短短几息的相处,他心急如焚,只好脱口而出。
“你不想知道你二姐姐的选择么?”
冉莯清嗤笑一声,“她能选择的,只有晋王不是么?”
周竞舸摇头失笑,他竟忘了自己的清儿是如何聪慧了。
若她是男儿,定能建功立业,超出男子许多。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贴近她的后背,贪婪闻着她身上淡淡玫瑰花香气。
“哦?秦王殿下这是想要对付晋王了?”
“何必试探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与你说过,我们有缘,所以注定是一路人。”
冉莯清转过身来,笑着看向他。
“那请问王爷是如何仅凭一面之缘便判定我们是同类人呢?”
“若我是说前世的缘分,你信么?”
他满眼坚定和认真,冉莯清却笑出了声,只是笑容并不达眼底。
“王爷莫要逗臣女了。臣女宁愿相信今日王爷出手相助,仅仅是因为可以凭借此事,杀一杀晋王和忠义侯府的威风,是也不是?”
此事并不难分析,首先祁千帆隐瞒了身份,外人并不知晓,王府普通的侍卫不值当周竞舸搬来郡王和郡主做伪证。
但周竞舸偏偏出手了,那只能说明他所图并非镇北王府的人情,而纯纯是对付忠义侯府。
周竞舸哽住。
他的确存了这样的心思。
作为帝王,他做什么事都是要顾全大局的,有利的要做,无利的要规避,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他有一部分初衷是想要寻个机会与她相见啊。
但她质问的眼神太过犀利,像一把剑直插入他的心底,心脏收缩的感觉疼痛又麻木。
前世他也是这般行事,可她看向他的眼神从来温柔似水,无条件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巨大的落差感令他无所适从。
“我帮你的同时,也帮了我自己,一箭双雕之计。”他试图为自己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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