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摸出包里的录音笔,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可三年前我没说清,今天再说不清,他要带着误会过一辈子吗?”
夏梨的手指蜷起来,在我肩膀拍了两下。
她身上还是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像大学时我躲在她寝室哭,她拍着我背说“有我呢”的模样。
“行吧。”
她吸了吸鼻子,“要打要骂,我陪你。”
再推开门,宴会厅已经炸了锅。
顾砚被围在中间,几个股东模样的人举着酒杯追问:“顾总,林氏那边怎么办?”
“合作黄了股价要跌——”我挤开人群。
他侧过脸,眼尾泛红,却朝我笑了下。
我伸手碰了碰他手背,像三年前他守着我打点滴时,我偷偷勾他小拇指那样。
“别怕。”
我轻声说,“我在。”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各位。”
他提高声音,“三年前苏暖暖离开,是我母亲用绯闻威胁。
今天的录音,各位可以听听。”
宴会厅霎时安静。
录音笔里传出顾母的声音时,有人倒抽冷气,有人交头接耳:“怪不得恒远那时候突然换助理……林氏千金原来就是个商业筹码?”
林棠的高跟鞋“咔”地断了跟。
她扶着桌角冷笑:“顾太太,您倒是说说——我来说。”
熟悉的翡翠镯子碰响的声音。
顾母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主桌前,银发梳得一丝不乱,手里的香槟杯还剩半杯。
她扫过林棠,又看向我,眼神软了些:“既然阿砚和暖暖把话说开了,那不如重新办场宴。”
她端起酒杯,“庆祝他们重归于好。”
玻璃杯相碰的脆响里,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顾砚的手在我掌心收紧,像要把十年前在操场第一次牵我时的温度,重新焐回来。
顾母的目光扫过我时,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她推过来的那份承诺书——最后一页右下角,有行极小的字迹:“若阿砚查明真相,此约作废。”
此刻她举着酒杯笑,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意味。
顾母的话像颗惊雷砸在宴会厅里。
我被顾砚攥着的手有些发颤,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渗进来,和三年前在医院走廊里他攥着我哭时的热度,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