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凛坚定道:“你这么善良,怎么会犯罪。”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着他,轻声道:“罗凛,我有一个办法驱寒,你要不要试试?”
话音未落,我就扑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口,紧紧抱着他。
他显然十分震惊,身子都僵住了。
罗凛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温和得体。
他没有推开我,但声音显而易见有些喑哑:“雨意,男女授受不亲。”
我像个泼皮无赖:“我没读什么书,不懂这些规矩。”
好半晌,他的手终于落在我背后,温柔回抱住我。
等官兵离开已经到了后半夜,罗凛的雀目之症更加厉害。
我只好牵着他的手,带他缓慢踏过那些泥泞和树枝,终于回到家中。
次日大早,我们各背着一筐子药草,出门前,我叉着腰叮嘱:“你看我卖药草这么久,知道怎么提价了吧,今天就你来,听见没?”
若是从前,他哪里需要为了什么三五文跟人扯头花,只是如今落魄,也不得不学了。
到了医馆,掌柜先是挑了许多出来说成色不佳,验了剩下的货,又说现在行情不好,要减一成的银钱。
我怒火中烧,只恨不得往他脸上招呼一拳。
罗凛站在一边,一身布衣也难掩清贵,只怕也是指望不上的。
我只好忍了这口气。
“不行。”
罗凛忽然开口:“掌柜的,我看你家今日看病抓药的不在少数,况且现在南边来了不少难民,世道再不好,药草也是需要的。
我家娘子心善,诚心与您做生意,您也别把人都当傻子了才好。”
掌柜的见罗凛冷着脸,又掰扯了两句,罗凛都怼了回去。
最后总算是答应按原价收了,我将药草都倒出来,又把他挑剩下的装回去。
“这些掌柜的你看不上,我就给你梳拢了丢了。”
神清气爽走出医馆,我这才惊讶地看着罗凛:“你竟然还会与人吵架?”
若让世人知道燕太子独子,在为我这三五文来回掰扯,恐怕也是要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我的。
他耳尖又红了,但眼神清澈地望着我:“我知道钱对你很重要,我不能托你的后腿。”
我目光躲闪,没有回答。
他得知剩下的草药也可以卖钱,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
傍晚,他竟然真的换了二十文钱回来。
我惊讶地望着桌上的铜板,大手一挥,决定挥霍一次。
“走,咱去吃羊肉泡馍。”
饱饱地吃完一大碗羊肉泡馍,路过一家成衣铺子,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一顶帷帽。
罗凛心领神会地主动低下头,让我给他戴上。
毕竟是在上京,还是遮些耳目为好。
路上,我一边嚼着薄荷叶一边哼歌。
罗凛声音里也都是笑意:“雨意,你高兴了吗?”
“那当然。”
“你高兴,那我也就高兴了。”
我突然怔住,这样的话,从前我在太子府做罗凛的侍妾,也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