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一个人躺在病房里。
窗外夜色炸亮,雷声轰隆隆地咆哮。
我吓得蜷缩成一团,指甲全部掐如掌心。
以往哪怕我喊一声不舒服,燕西山也会寸步不离地搂着我,恨不得将我融进骨血里。
秘书催他开会,他都理直气壮地训斥:没什么比松雪更重要,会议全往后挪!
可这次,病床前再没那个人。
因为他正在隔壁的病房里,和许眠眠正忙着。
动静大的那张床都能叫破天。
许眠眠像是生怕我不知道似的,竟然开启了视频直播。
她一身猫女装跨坐在燕西山的腰上,波涛汹涌地晃着。
男人锁骨处全是密密的吻痕,沿着赤裸的胸肌一直蜿蜒往下。
我和余松雪,谁让你更舒服?
燕西山嗤笑一声:别提她扫兴!
被捅了7年的大松货,怎么和你比!
我咬紧牙,喉间仿佛有血的味道。
许眠眠忙里偷闲,竟还能找机会给我发信息。
他对你可没这么热情吧……不过也不能怪他,谁叫你在床上像一瘫死肉呢?
怎么捅都没动静,可不让男人嫌你无趣!
我一把关掉直播,锁住了屏。
手机从掌心直直垂落,心脏像是被人劈成了几块。
鲜血流尽,却余痛未消。
次日一早,燕西山一身西装革履出现在病房,满脸被喂饱的样子。
给你做的早饭,趁热吃!
你在医院好好休息!
今天的成衣展有我,等结束后,我接你去庆功会!
他眼里的柔情不似作假,可他藏在衣领下的吻痕也确实是真。
他用摸过别人身体的手做出来的早饭,即使秀色可餐也让我难以下咽。
我应付地喝了几口。
临走前,他大步走近,俯身想亲我,却被我侧头一歪躲了过去。
他蓦然一愣,有些错愕。
以前的我从不会躲避他的亲吻,更多时候甚至主动索吻。
可现在,哪怕他靠近一寸都让我恶心。
怎么了?
我指了指嘴巴,示意在吃早饭,他神情一松,才笑笑转身带上门。
等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后。
我火速下床出门,却发现门口站满保镖。
助理的消息一条条发过来像催命符。
余总,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看许眠眠顶着你的名头……我快速敲出一行字,让她拖住现场。
随即,我拿起凳子砸碎了卫生间的玻璃,从窗户爬了出去。
尖锐的碎片划破了我的腿,疼得我冷汗直冒。
我咬着牙,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鲜红的血痕拖了长长一条,我狠狠地掐一把,让自己保持清醒。
昨夜,我给爷爷发了信息,今天应该有人来接我。
这时,一辆灰色的大奔停在我身侧,车上下来一名医生。
小姐,余董派我来接你!
我一把拽住医生的手,着急说道:先去成衣秀现场,再处理伤口!
在我强硬的要求下,医生也只能无奈地答应。
刚进展厅,便听到燕西山拿着话筒,正在介绍ROSE新系列成衣的设计者。
接下来,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锐设计师许眠眠小姐!
我蹒跚着冲进会场,对着T台,大声吼道:她是抄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