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二字。
“姜念初……”他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是个连明天都不一定有的人。”
“我知道。”
“我可能会忘记你,甚至忘记自己。”
“我知道。”
“我书房保险柜里还有前女友的遗物。”
“我知道。”
陆辞突然红了眼眶:“那你为什么……”姜念初捧住他的脸,拇指擦过他湿润的眼角:“因为你的遗愿清单第六项,是要对我说一句真话。”
她凑近他耳边:“现在,说给我听。”
陆辞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吐出一句颤抖的:“……别忘了我。”
是与清单第十条完全相反的话。
雨声忽然变大,淹没了监护仪的滴答声。
姜念初吻住他时,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第十二章瑞士医疗组的邮件在凌晨五点抵达。
姜念初盯着手机屏幕,刺眼的蓝光在昏暗的病房里像一束鬼火。
最后一个实验名额保留至今日17:00,需患者及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附件)附件里密密麻麻的条款中,有一行加粗红字:手术可能导致海马体永久性损伤,不排除完全失忆可能。
她熄掉屏幕,转头看向病床上的陆辞。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睡得像个孩子,丝毫不知道命运正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醒了?”
陆辞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却又清醒。
姜念初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勾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
“嗯。”
她迅速藏起手机:“要喝水吗?”
陆辞轻轻摇着头,突然说:“我梦见你了。”
“又是偷吃布丁的那个梦?”
“不是。”
他抬起手,指尖虚点在她眉心:“你站在雪地里,穿一件红色大衣,跟我说……”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被推开。
主治医师带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进来,白大褂上别着瑞士国旗徽章。
陆先生,”医生直接切入主题:“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念初的指甲陷进掌心。
她不知道陆辞早就收到过这份通知,就在她撕毁合约的那个晚上,护士站的电脑弹出了同样的邮件。
陆辞撑着手臂慢慢坐起来,目光扫过医疗组,最后停在姜念初脸上:“我需要和她单独谈谈。”
当病房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陆辞从枕头下摸出一本黑色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