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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看着我,”苏晚晴别过脸,“我不是来挽留你的。”
她的指甲在登机牌上划出一道痕迹,“只是有些事,你该知道。”
飞机穿越云层时,苏晚晴从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
里面是几张照片:冰原上,工作人员正将颜舒冰封。
“她选的地方很美,就在你们约定过的极光观测点。”
傅安的指节泛白,照片角落,一抹熟悉的白色闪过,是颜舒常穿的那条裙子,如今静静躺在冰雪中。
“其实那天我也在。”
苏晚晴开始回忆,“看着她被送进冰裂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最后的样子很平静,像睡着了一样。”
傅安闭上眼,属于颜舒的肺叶在胸腔里收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雪的气息。
挪威的寒风像刀子般锋利。
这是苏晚晴第三次,也是傅安第二次来到这里。
傅安裹紧大衣,却仍止不住颤抖,他的嘴唇已经泛出青紫色,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突然袭来,傅安不得不弯腰撑住膝盖,喉间涌上腥甜,鲜血从指缝渗出,滴在雪地上。
“傅安!”
苏晚晴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触手却是一片滚烫。
即使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里,他的体温仍高得吓人。
“够了!
我们回去!”
苏晚晴拽住他,却被甩开。
“就快到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远处,那道幽蓝的冰裂隙就是颜舒最后长眠的地方。
傅安踉跄着跪倒在冰层上,鲜血从唇角溢出,他颤抖着摘下无名指上的银戒,“F&Y”的刻痕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在此刻冰雪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颜舒。
他轻唤着,将戒指贴近唇边,最后一次感受金属上残留的体温,然后,松开手指。
戒指落入黑暗的深渊,发出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回响。
回到极光观测站的小木屋后,傅安发起了高烧。
苏晚晴翻出退烧药,喂他服下。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其实不用管我的。”
他的声音嘶哑,“你回去吧。”
苏晚晴将剩下的药放在床头,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拧开保温杯,喂傅安喝水,“但你现在连水杯都拿不稳,要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出事,我下半辈子都会做噩梦。”
窗外的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