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当是见最后一面,再看一眼,这个她爱了快十年的男人。
作为这场婚礼的总策划师,颜舒像老鼠一样,远远地窥探他们的幸福。
她站在婚礼现场最边缘,水晶灯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梦境。
傅安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站在鲜花拱门下,眉宇间的温柔依旧熟悉。
苏晚晴挽着父亲的手臂缓步走来。
“你愿意吗?”
主持人问傅安。
傅安没说话,伫立在原地。
“新郎幸福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宾客朋友们给新郎新娘送送祝福!”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颜舒也跟着,卖力地鼓掌。
过了好一会儿,麦克风才传来傅安低沉的嗓音。
“我……我愿意。”
香槟塔折射出迷离的光,新人交换戒指时,钻石的光芒闪花了颜舒的眼睛。
她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上淡淡的戒痕。
那里曾经也有一枚素圈,内壁刻着傅安名字的缩写。
当傅安低头吻住新娘时,颜舒轻轻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刺痛没有来临,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宴会厅里又爆发出阵阵掌声,将回忆打碎。
颜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策划书,傅安签名的墨迹已经干透。
一周以来殚精竭虑的筹备,终于在这一刻圆满落幕。
她悄悄退出宴会厅。
颜舒转身走向夜色深处,身后绚烂的烟花正好绽放,将她的影子温柔的融进黑暗里。
没有回头,也没有遗憾。
死亡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倒计时。
办完了婚礼,在前往挪威之前,颜舒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返回学校旁的老房子,曾经和傅安一起住过的地方。
玄关的穿衣镜还蒙着那块白布,她轻轻掀开一角,镜中的自己陌生得可怕。
厨房的玻璃罐里,风干的玫瑰花瓣一碰就碎。
那是傅安送她的第一束花,她固执地留着最后一片。
现在,碎屑从指间飘落,像场小小的葬礼。
二楼书房的地板吱呀作响。
颜舒跪在阳光最好的那个角落,指甲抠进地板缝隙,那里藏着一枚小小的银质戒指,是傅安送她的三周年礼物。
那时候的他没有钱,却笑着说:“舒舒,婚礼上我会给准备一个比它大十倍的钻戒。”
主卧的衣柜深处,压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
颜舒把脸埋进去深深吸气,却再也闻不到那抹雪松香。
袖口被她眼泪浸湿的暗痕还在,那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