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雷,电光顺着剑身流进我的尸傀之躯。
早已死去的肌肉在雷光中抽搐,但更痛的是魂火——那些雷电正在淬炼我的魂魄,将仇敌的怨念、仙君的孽力、还有萧沉偏执的爱意全部熔铸成一柄刀。
“忍着点。”
萧沉舔去我腐烂脸颊上渗出的尸液。
他的牙齿突然变尖,狠狠咬穿我的颈动脉——那里早已没有鲜血可流,但他吸走的是我魂体里最后一丝犹豫。
天罚降临的瞬间,我的尸傀之躯自动展开双臂。
三百根血线冲天而起,每一根都缠住一位观望的神明。
他们惊恐的发现,这些血线里流动的不是灵力,而是被我们屠杀的仇敌们最痛苦的记忆——合欢宗主被抽筋时的哀嚎、玉女宗长老金丹碎裂的脆响、孟婆被撑爆内脏的闷响……“欢迎品尝。”
我的魂火组成一个笑脸。
血线骤然收紧。
神明们的神格被硬生生扯出体外,像一串血腥的项链挂在霜天剑上。
萧沉举剑向天,那些神格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铃音——和当年挂在我们婚房檐下的风铃一模一样。
我的尸傀之躯正在蜕变。
腐烂的皮肉一块块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漆黑骨骼——那是用神骨重铸的框架。
当最后一块腐肉掉进神火时,噬魂蛊母突然吐丝将我包裹。
破茧那日,萧沉正坐在神座上用仇敌的头骨堆塔。
听到茧裂声,他回头望来,霜天剑上未干的神血滴在他睫毛上。
我新生的躯体踏着血泊走向他,脚下绽开一朵朵曼珠沙华——这些花开出的瞬间,就会有一个仇敌在无间地狱里惨叫。
“好看吗?”
我转动着手腕。
新生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血色咒印流动,那是萧沉用三千道禁咒为我编织的嫁衣。
他忽然将我拽到神座前。
霜天剑自动飞来,割开我们交握的掌心。
当神血交融的刹那,诸天星辰同时熄灭——唯有我们座下的神阶亮起猩红光芒,照亮一条直通天道本源的的路。
噬魂蛊母停在我锁骨上。
它已经变成一只暗金色的凤凰,尾羽扫过之处,那些曾被神明掌控的姻缘线纷纷断裂。
无数痴男怨女在红尘中抬头,却看见天幕上浮现着我和萧沉相拥的剪影——这才是新的天道。
“继续?”
萧沉抚摸着我的神骨。
我望向更深处的黑暗。
在那里,天道本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