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早先种下的禁制死死压住。
我的视线开始倾斜。
当萧沉抽出第七节椎骨时,我的上半身已经瘫软如泥。
奇怪的是并不怎么疼,只有种诡异的空虚感,仿佛有人掏空了我的骨髓,却往里面灌满了月光。
“多美的灵骨。”
萧沉将沾血的玉骨举过头顶,月光透过骨管,在地上投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我突然认出那是《太阴素心诀》的心法——原来两百年来修炼的功法,早已刻进我的骨髓里。
寒潭水突然沸腾。
十七具尸傀同时仰头,空洞的眼窝里冒出幽蓝鬼火。
萧沉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手中的灵骨上,血珠顺着骨纹游走,渐渐勾勒出完整的功法图谱。
“不......”我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却看见自己的右手正自动结印——是玉女宗最高禁术“冰魄燃魂”的起手式!
萧沉竟用我的身体为引,要烧尽我毕生修为!
噬魂蛊母从潭底冲天而起,百足缠住我无骨的身躯。
当第一簇魂火从指尖燃起时,我忽然听见自己元婴的尖啸。
那个与我容貌相同的小人正在丹田里疯狂挣扎,眉心黑纹却化作锁链捆住它的四肢。
“看着!”
萧沉突然掰过我的脸。
寒潭水面浮现出玉女宗的景象:大长老正在清点追捕我们的法器,二师姐在擦拭她的青霜剑——那柄曾教我习剑的佩剑,此刻正泛着淬毒的冷光。
我破碎的喉咙里突然爆出笑声。
多讽刺啊,这些口口声声要救我的人,此刻正在擦拭杀我的凶器。
噬魂蛊母的触须趁机钻入我口腔,冰凉粘稠的体液灌满喉管。
当萧沉将最后一节椎骨抽出时,我的生魂终于脱离躯壳。
轻飘飘浮在半空,我看见自己的肉身像破布娃娃般瘫在祭坛上,脊椎处露出血淋淋的空洞。
而萧沉正用我的白发为线,将七节灵骨串成吊坠。
“来。”
他朝空中张开染血的掌心,我立刻被无形的力量拽向琉璃灯盏。
灯罩内壁刻满锁魂咒,我的魂魄每撞上一次,就有一片记忆被剐蹭下来。
第一次撞击时,我看见自己跪在祖师殿前求嫁;第三百次时,是萧沉在合卺酒中滴入离魂草汁;第一千次撞击,我撕心裂肺地发现——那些所谓追杀我们的玉女宗弟子,其实举着的是贺礼而非刀剑!
“乖,再忍忍。”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