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嗡鸣声此起彼伏,像首欢快的歌谣。
“陈总,楼下有两位自称是您家人的男士……”秘书小张的声音从内线电话里传来时,我正在复核准备给法国客户的新款冬装设计图。
手中的铅笔“啪”地折断,在设计稿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让他们等着。”
我按下通话键,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
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我清楚地看到楼下广场上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洪海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洪小军则不停摆弄着脖子上的领带,眼睛却一直往公司大堂里瞟。
“玉茹姐?”
阿芳担忧地递来一杯热茶,“要不要我叫保安……不用。”
我整理了下衣领,“该来的总会来。”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前世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那个在调解节目上哭诉“母亲不认儿子”的洪小军,和现在楼下这个东张西望的年轻人渐渐重叠。
“妈!”
洪小军一眼就认出了我,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声音大得整个大堂的人都转过头来。
洪海也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玉茹,孩子想妈想得天天睡不着觉……别乱认妈,”我打断洪小军和洪海的表演,“如果没记错,上次见你是在1993年,你指着我的鼻子说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妈。”
大堂里的员工开始窃窃私语。
洪海的脸色变了变,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玉茹,当年是我混蛋!
但孩子是无辜的啊!”
安保人员早就围了上来,等我的指示。
我冷眼看着这对父子的表演,我慢慢走到洪小军面前,能闻到他身上宿醉的酒味:“想要多少钱?”
“妈,我不是……五百万?
一千万?”
我轻笑一声,“还是看上我的公司了?”
洪海大喊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孩子!
我们就是……就是什么?”
我突然提高音量,“就是来要钱的!”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这里有二十万,拿了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洪小军的手刚伸到一半,我又把支票收了回来:“不过现在,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你!”
洪海扬起巴掌,却被保安一把按住。
“忘了告诉你们,”我整了整袖口,“大堂的监控带着录音功能,刚才的一切都已经录下来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