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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继妹心声后,才知她是重生者小说结局

六六小可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刘兴那猥琐的目光在宁枝脸上流连,正要往下,苗老太手中的棍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好你个老流氓,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跑到我们大河村调戏女同志!”苗老太的棍子跟长眼似的,无论刘兴怎么躲,都能准确无误落在他头上。刘兴一边抱头痛呼,嘴上却不求饶,反而继续往宁枝身上泼脏水。“大白天的,谁家姑娘回家洗澡换衣服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清清白白,王大壮也不会摸进去看她洗澡。”这话可把苗老太气得不轻,下手更重了几分。要不是有人拦着,刘兴非得被苗老太打断腿。苗老太不愧是出了名的彪悍,刘兴都跟死狗一样了,她只是微喘。等大家安静下来,宁芊适时又开口了:“可姐姐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宁国生闻言,愈发觉得丢脸。刘兴说的那些话,在他听来...

主角:宁枝段扶砚   更新:2025-05-02 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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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枝段扶砚的女频言情小说《听见继妹心声后,才知她是重生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六六小可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兴那猥琐的目光在宁枝脸上流连,正要往下,苗老太手中的棍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好你个老流氓,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跑到我们大河村调戏女同志!”苗老太的棍子跟长眼似的,无论刘兴怎么躲,都能准确无误落在他头上。刘兴一边抱头痛呼,嘴上却不求饶,反而继续往宁枝身上泼脏水。“大白天的,谁家姑娘回家洗澡换衣服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清清白白,王大壮也不会摸进去看她洗澡。”这话可把苗老太气得不轻,下手更重了几分。要不是有人拦着,刘兴非得被苗老太打断腿。苗老太不愧是出了名的彪悍,刘兴都跟死狗一样了,她只是微喘。等大家安静下来,宁芊适时又开口了:“可姐姐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宁国生闻言,愈发觉得丢脸。刘兴说的那些话,在他听来...

《听见继妹心声后,才知她是重生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刘兴那猥琐的目光在宁枝脸上流连,正要往下,苗老太手中的棍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你个老流氓,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跑到我们大河村调戏女同志!”

苗老太的棍子跟长眼似的,无论刘兴怎么躲,都能准确无误落在他头上。

刘兴一边抱头痛呼,嘴上却不求饶,反而继续往宁枝身上泼脏水。

“大白天的,谁家姑娘回家洗澡换衣服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清清白白,王大壮也不会摸进去看她洗澡。”

这话可把苗老太气得不轻,下手更重了几分。

要不是有人拦着,刘兴非得被苗老太打断腿。

苗老太不愧是出了名的彪悍,刘兴都跟死狗一样了,她只是微喘。

等大家安静下来,宁芊适时又开口了:“可姐姐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宁国生闻言,愈发觉得丢脸。

刘兴说的那些话,在他听来也有些道理。

要不是宁枝不检点,哪里会给王大壮可乘之机。

他抬手就要朝着宁枝打过去,被苗老太用棍子拦了。

苗老太目眦欲裂,举起棍子对着他。

“你敢动我孙女一下试试!”

宁国生又气又怒,咬着后槽牙。

“妈,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苗老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唾沫喷了他一脸,怒斥:“亏你还是给人当爹的!我孙女哪里做错了?你不分青红皂白跟着外人一起指责她,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她亲爹了!”

宁国生冷哼,“那她倒是说说,她究竟去哪里鬼混,才会浑身湿透回家!”

不等宁枝开口,宁远牧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高喊:“宁枝姐是为了救我!”

他出现的那一刻,宁芊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透露着惊愕。

宁远牧竟然没死!

他身后跟着刘夏莲,脸色不比苗老太好多少。

她也是回到家才知道宁枝救了宁远牧的事。

如果说她先前对宁枝还有几分偏见的话,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尽数消散。

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感谢宁枝,先看了一出大戏。

她冷眼扫向宁芊,这个向来柔弱无依的小辈,还真叫她吃惊。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合着都杵在这里,就为了给一个小姑娘泼脏水!”

围观的众人讪讪,没想到这件事还能牵扯到宁远牧身上。

宁远牧朗声道:“我抓鱼的时候脚下踩空,掉进了河底深坑里,差点淹死,是宁枝姐救了我!”

刘夏莲目光环顾一周,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你们围在这里想干什么?当年陈秀莲的事,还想重演一遍吗?”

陈秀莲这人,大河村老老少少无人不知。

她要是还活着,现在也是和苗老太一般大的年纪。

陈秀莲就是因为不小心掉进水里,被人造谣,自缢而死。

一个刚嫁到大河村的小媳妇,就这么没了。

因为这件事,两个村子从此决裂,再也没有通过婚嫁。

苗老太听见“陈秀莲”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要是宁枝也经历当年的事,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而把脏水往宁枝身上泼的始作俑者——

她向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当下走到宁芊面前,便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黑心肝的东西!给李丽芬和王大壮开门的人是你,现在给枝枝泼脏水的人还是你!”

苗老太自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别说打,骂她都是少有的。

像现在打她耳光,还是当众打,是头一回。

宁芊心里恨到极点,指尖狠狠刺入手心。

要不是林帆回来及时,她怕是已经撕开伪装,露出真面目。

林帆看着宁芊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搂着她哭了起来。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你要打就打我吧!芊芊昨天才呛了水,她经不起折腾啊!”

她向来会经营名声,在大河村人缘不错。

尤其是同情她们母女的人特别多。

宁国生也对苗老太心生不满,“妈,再怎么样你都不能和芊芊动手啊。”

苗老太冷冷一笑,“要不是她挑拨是非,我能打她吗?她的性子已经被林帆养歪了,现在不扭过来,以后有她哭的时候!宁国生,你老说我偏心,你扪心自问,难道你不偏心吗?”

宁国生别开眼,不敢和她对视。

“我哪里偏心了。”

苗老太怒斥:“你哪里不偏心!枝枝受了委屈,你帮着外人打骂她。宁芊做错事,你装瞎看不见,你这脑子,还不如我养的几头猪!”

宁芊委屈啜泣,“奶奶,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无心的,我没想这么多。”

苗老太冷睇着她,“刚才的话是无心的,趁着你姐洗澡,给李丽芬开门,也是无心的?”

宁芊依旧否认:“我没给他们开门。”

林帆咬着唇,“妈,宁芊昨天落了水,今天还发烧呢。她在房里睡觉,哪里有力气出来开门。”

她一而再再而三提起昨天的事,就是想提醒大家,宁芊才是受害者。

这时,宁远牧再度开口:“说起昨天的事,我怎么听人说,宁芊是因为宁枝姐才掉进河里的?”

众人目光转移,落在他身上。

宁远牧扯开唇角,“你明明是为了捡野鸭蛋才掉进水里的,我当时还提醒过你,也是我拿棍子把你牵上来的,你忘啦?”

宁芊脸色大变,紧张地揪着衣摆。

宁枝则是火冒三丈,不仅是因为宁芊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更是因为她的狼心狗肺。

宁远牧前脚才帮了她,而宁芊在知道他的事后,不是想办法救他,而是盼着他死!

这种人,太可怕了。

宁芊咬着唇,“我…我……”

苗老太脸色铁青,嘲讽:“你可别说,你没说过那些话。昨天你跟你妈说的时候,可有不少人听见了!”

“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口口声声喊着是宁枝让她下去抓鱼,她才掉进水里的,这可没法抵赖。”

“真看不出来啊,这宁芊平时看着柔柔弱弱,张口就给宁枝扣帽子。”

“那给李丽芬和王大壮开门的,不会真是她吧?”

宁芊脸色苍白,无助地摇头。

“不是的!我虽然是为了捡鸭蛋,可那也是姐姐想吃鸭蛋,我才去捡的。”


“你吃,奶奶吃过的。这是首都专门做各式糕点的店,传承都有上百年了,特别出名。”

她继续清点地上放着的东西。

两罐麦乳精,两包桃酥,两袋大白兔奶糖,还有一袋奶粉。

她把东西整理好,还翻出来几包大前门。

苗老太随手放在一旁,剩下那个袋子装着的全是布料。

大概是考虑到宁远牧是男孩子,他送的布料大多是深色的,宁枝不怎么喜欢。

但给苗老太做衣裳正合适。

“都攒着给当嫁妆,奶奶不用做新衣裳。”

宁枝皱皱鼻子,“我不爱穿深色的,回头我想办法买点棉花,给奶奶做一套棉衣棉裤,奶奶的裤子少,回头多做几条。”

苗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熨帖得很。

“用不着这么多。”

接着,宁国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天是八月半,他早早和林帆回娘家去了。

看见这一地的东西,眼都直了。

“妈,这么多东西,哪里来的?”

林帆则是不悦,心想要不是她提前回来,还不知道苗老太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她这次回娘家,连块肉都没带,她爸妈还不高兴呢。

但她不敢和苗老太张口要,只得给宁国生使眼色。

宁国生伸手便拿了一罐麦乳精,“妈,这个给我吧,今天回我丈母娘家都是空着手,我都抹不开面。”

苗老太一巴掌拍过去,宁国生正防着呢,急忙躲开。

“这些东西,都是远峰送给枝枝的,感谢枝枝救了阿牧,你们都不能碰。”

宁国生傻眼了,“这么多东西,全是远峰送的?”

林帆心里酸得冒泡,宁远峰发大财了不成。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苗老太:“今天刚回来。”

她拿出放在一旁的大前门,给宁枝递了两包。

“把这两包给你德全伯送去。”

剩下两包,她决定留着。

但宁枝和她讨要了一包,说:“给五叔公拿一包。”

剩下一包,苗老太故意无视眼巴巴的宁国生,收了起来。

“这麦乳精就不留了,回头过期了,还得浪费,奶奶每天给你冲一杯。”

恰好宁芊走进来。

林帆连忙把她拉过来,笑道:“你远峰哥转业回来了,这些都是他送过来的,你有口福了,以后你和枝枝一起,每天都能喝上麦乳精。”

苗老太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把东西收了起来。

“妈,那袋奶粉能不能给我?我娘家弟妹又就要生了,正好用得上奶粉。”林帆柔柔笑着,叫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她亲生父亲早逝,后来才跟着亲妈改嫁到林家。

林家原本就有一个儿子,年纪比她大,她喊一声大哥,但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弟弟林汉源和她是一个妈生的,感情还不错。

苗老太睨着她,“你没听见吗?这些东西是远峰送给枝枝的,跟一个孩子伸手要东西,你也好意思。”

林帆笑容顿时僵住,无措地看向宁国生。

宁国生立马护着:“妈,宁枝这么大了,也用不着喝奶粉啊。”

宁枝反驳:“谁说只有小孩子也能喝奶粉?我小时候就没喝过,现在补回来!”

宁国生:“你和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抢奶粉吃,你好意思?”

宁枝抬高嗓门:“好意思!这些是峰哥送我的,就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好意思?”

宁国生退而求其次,指着那一袋子布料。

“那我们不要奶粉,要一块布总行吧?”

苗老太打开他的手,“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你们的份,有你什么事?”

她利索地把东西收起来,防贼似的上了锁。


1976年,正值盛夏,骄阳如火,闷热的空气充斥着蝉鸣。

宁枝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天却被外头的吵闹声早早吵醒。

床上的女孩懒懒打着哈欠,杏眼香腮,鼻子笔挺又精致小巧,樱唇不点而朱。

她裹着被子,眨眨眼,听着外头的声音。

好似是她妹妹宁芊掉进了河里,被人抬了回来。

宁枝正竖起耳朵听,忽而一道撕心裂肺的嗓音钻入耳中。

凭什么宁枝能嫁到首都过富贵生活,凭什么她这么好命!凭什么!

这道声音实在违和,吓得宁枝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一时怔住,难道是幻听?

不多时,声音再现。

我不要嫁给赖志刚!要不是他没本事,心里惦记别的女人,我能找别的男人吗?他还打我,他凭什么打我!

我要和他离婚!我要去首都,我要嫁进段家,我才是段太太!

宁枝心头惊了又惊,这是宁芊的声音!

真是见鬼了,宁芊在说什么,她都没结婚,离什么婚?

忽然,门口传来她父亲宁国生的怒吼,拍得房门砰砰作响。

“宁枝,你给我出来!”

宁枝撇撇嘴,脾气真暴躁,把她瞌睡虫都吓跑了。

宁国生继续拍门,心里怒气随着等待的时间蹭蹭上涨。

而后宁枝听见她后妈林帆那假惺惺的声音:“生哥,宁枝还在睡呢,算了吧。”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整个大河村,也找不到日上三竿还在睡觉的姑娘。

他怒火一上来,差点没把门给踹了。

这时,宁枝终于慢吞吞起床了。

门还没开,裹着娇糯的嗓音先钻了出来。

“干嘛呀!”

门一开,宁枝那张小脸显露人前。

一缕碎发贴在欺霜赛雪的脸颊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那一双杏眸清澈如水,裹着一丝不悦,几乎要满溢而出。

樱唇微微嘟着,昭示着主人的不满。

“爸,你想把我的门砸坏吗?一大早这么生气,五叔公说这样容易短命的。”

宁国生那刚凝滞几分的怒气,瞬间高涨起来。

“你有没有心肝?你妹妹掉进河里,你还睡得着!”

宁枝嘟嘴,“我都听见五叔公说了,宁芊没事,醒来就好啦。我和她关系不好,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你干嘛这样。”

宁国生对她丝毫不懂反省的态度火冒三丈,目眦欲裂,怒吼一声:

“要不是你让芊芊给你抓鱼吃,她能掉进河里吗?宁枝,我看你不是没有心肝,你的心肝就是黑的!”

宁枝生气了,白皙如瓷的鹅蛋脸上浮现一丝怒容。

“你又冤枉我!我才没叫宁芊去抓鱼!”

宁国生扬起蒲扇般的大手,“你还敢撒谎!”

宁枝委屈得红了眼,“你敢打我,我告我奶奶去!”

提到苗老太,宁国生果然动作一顿。

林帆这才上来拦着,“好了好了,枝枝也不是故意的,别把孩子打坏了。”

宁国生怒斥:“她就是被我妈惯坏了!”

“枝枝从小没妈,芊芊让着她是应该的,你少说两句。”

“哎,你就是脾气太好,从小到大,芊芊让的还不够吗?”

等林帆把宁国生拉进屋,宁枝才察觉到她这话不对。

她满不在乎地皱皱鼻子,蹲在天井旁边洗漱。

清水划过脸庞,沾湿了颊边的碎发,她胡乱拿帕子擦了几下。

而后进厨房,熟练打开上锁的橱柜,从里头拿出昨晚苗老太蒸的馒头。

馒头是面粉蒸的,放不起太多糖,吃起来几乎没什么甜味。

但这是细粮,越嚼越香。

她坐在门口,细细想着刚才自己听见的话。

是宁芊得失心疯了,还是她听岔了?

这时,隔壁的李丽芬走了过来。

“宁枝,你妹妹为了你掉进水里,你怎么也不进去看看。”

他们一家原先不是大河村人,后来讨饭到了这里,已经在大河村十几年。

李丽芬身材肥硕,又不高,站在宁枝跟前,好似有两个她那么宽,能将她彻底纳入阴影之下。

不等宁枝开口,她便絮絮叨叨数落:“要不是你想吃鱼,宁芊也不会为了给你抓鱼掉进水里。她险些没了半条命,你看都不看一眼,也太没心肝了。”

李丽芬打量着宁枝,这小脸白得跟豆腐似的,比花瓣还嫩,也不知苗老太怎么养的孩子。

“你别怪李婶多嘴,你都十九了,再这么任性下去,是要嫁不出去的!看看你这双手,打个猪草都费劲,谁家娶了你,真是倒大霉了。”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就算了,心肠还坏,可着你妹妹欺负。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得了报应,让你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宁枝杏眼瞪得浑圆,也不和她吵,转头就喊:“奶奶,李婶骂我老姑婆!”

苗老太刚好回到家,背篓都没放下,便撸着袖子咒骂:“黑心肝的玩意儿,敢骂我孙女,李丽芬你不要命了!”

李丽芬脚底抹油,赶忙溜了。

大河村谁不知道宁枝是苗老太的心头肉。

得罪苗老太,她兴许还不会说什么。

得罪宁枝,苗老太能把你祖坟给掀了。

李丽芬长得胖跑不快,苗老太年过六十却是个老当益壮的,拿着扫帚往她头上打了好几下。

“下回再敢和我孙女胡说八道,老娘喂你家傻子吃屎!”

李丽芬吭哧吭哧喘气,砰的一声关上门。

“我呸!偏心眼的老东西!宁枝这丫头,给我家大壮当媳妇我都不要!”

她这几句话只敢小声说,不然叫苗老太听见,能把她给拆了。

她哼了声,等宁枝成了老姑娘,刚好嫁她家大壮当媳妇!

苗老太丢掉扫帚,见宁枝小脸都晒红了,心疼地搂进怀里。

“乖宝,咋坐在这儿?回屋去,奶给你吃鸡蛋糕。”

宁枝鼓着脸,“我馒头还没吃完呢!我才不进去,我爸骂我呢。我是想吃鱼,可我又没叫宁芊去抓,是她自己要去的,掉进河里关我什么事。”

她的嗓音娇糯,听在耳朵里,一分委屈能放大到十分。

苗老太立马板着脸叱骂:“不怪乖宝,宁芊自己不小心,关我们乖宝什么事!你爸再敢骂你,看奶不抽他!哎哟这馒头是冷的,噎得慌,奶奶给你蒸了再吃。”

她哄着宁枝进屋,偷偷给她塞了一块鸡蛋糕。

宁枝刚才被宁国生骂了,心里不爽,鸡蛋糕也吃得没滋没味。

她走进屋看宁芊,人还没醒。

林帆坐在床边抹泪,“芊芊要是有个好歹,我也就跟着去了。”

宁国生黑着一张脸,他肤色是偏白净的,模样俊秀,年过四十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流模样。

“你这是什么话!”

林帆余光瞥见宁枝进来,捕捉到她唇角还挂着鸡蛋糕的碎屑,带着一阵甜香。

她眼底掠过一丝恨意。

“你也别怪枝枝,她是姐姐,芊芊一向和她亲,她想吃鱼,芊芊哪里有不应的道理。芊芊掉进河里是意外,怨不得枝枝。”

她这看似通情达理的一番话,叫宁国生听见,怒气更盛。

他怒瞪着宁枝,面上肌肉因为盛怒隐隐抽动。

“你把你妹妹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进来!”

宁枝嘟囔:“我都说了不关我事!”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宁芊出门崴个脚,宁国生都能把这口黑锅扣她头上。

不过她有奶奶,她不怕!

果不其然,苗老太没给宁国生再开口的机会。

“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么当爹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先给自家女儿扣帽子!”

宁国生气急,“妈,你看看你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苗老太挺着胸脯,她虽然不胖,但身板壮实,巴掌跟蒲扇大,像宁枝这样的小姑娘,她一巴掌能抽飞两个。

“我的乖宝爹不疼娘不爱,就剩我这个奶奶还能护着她,我不疼她,她早被你们拆骨吃肉了!”

她狠狠剜了林帆一眼,骂完又开始拍大腿,嚎了一嗓子。

“老头子诶,你走得这么早,留下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早知道他是个不孝的玩意儿,你当初怎么不把他带走诶……”

宁国生青筋突突跳,咬着后槽牙别开脸。

“妈你别喊了,叫人看了笑话!”

苗老太一哼,“谁敢看我笑话?我是笑话吗?我看你才是个笑话!”

宁枝忙把她扶起来,哄道:“奶奶才不是笑话!奶奶最厉害了,整个大河村,我都没见谁嗓门有奶奶大。”

她竖起大拇指,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苗老太心里头熨帖极了,还是她乖宝孝顺。

“乖,你不是想吃鱼吗?回头奶奶去你阿保叔家换一条。你妹妹是个没用的,鱼没捞到,反倒自己栽水里,害得我乖宝想吃条鱼都吃不上。”

宁枝脑袋歪了歪,奶奶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林帆心底恨意滔天,牙齿几乎咬碎,口腔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

要不是有这偏心眼的老虔婆护着,她早想法子把宁枝弄死了。

不过没关系,再忍忍,等宁枝熬成没人要的老姑娘,只能嫁给二婚鳏夫的时候,看这老太婆还怎么得意。

突然,床上的宁芊像是做了噩梦,呼吸重重喘了起来,死死抓着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林帆心急如焚,“生哥,还是让五叔再来看看吧。”

宁国生刚要应下,便见宁芊睁开了眼,眼睛瞪得浑圆,目无焦距,看着很瘆人。

宁枝悄悄躲到了苗老太身后,纤白的手指攥着自己奶奶的衣裳,滴溜溜转着眼珠子。

“奶奶,她看起来像是中邪了。”

宁国生瞪了她一眼,“你再胡说!”

苗老太再偏心眼,好歹也是亲孙女,忙喊道:“国生,快喊刘五过来给宁芊看看!”

宁国生还没动,床上的宁芊直挺挺坐了起来。

她掉进水里,头发还湿着,耷拉在脸上,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宁枝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奶奶,宁芊怎么了?”

“妈……”宁芊一开口,嗓音嘶哑难听。

林帆搂着她落泪,“妈在这儿,别怕。”

宁芊缓慢抬眼,转过头看她。

冰凉的指尖触摸到林帆温热的肌肤,感受到林帆灼烫的泪珠,手一缩,紧紧掐着手心。

她闭上眼,感受着手心的刺痛。

我重生了!我竟然重生了!

几近嘶喊的嗓音,带着不真实的虚浮,再次钻入宁枝的耳中。

宁枝紧紧攥着苗老太的衣摆,嫩粉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小脸更是惨白如纸。

嘤!她现在觉得自己才是中邪了!

宁芊抱着林帆哭了起来,听着好不凄惨。

“妈,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听在林帆耳中,只以为她是在说落水的事。

她悄悄捏了捏宁芊的手心,满眼心疼道:“下回可不许再这样吓我跟你爸了!我知道你待姐姐好,特地下去给她抓鱼吃,可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危抛在脑后。”

宁芊眸光一滞。

想起来了,上一世她为了捡鸭蛋意外掉进河里,林帆也是这样做的,把脏水往宁枝身上泼。

她掐着手心,双目阴鸷,嘴上却说着乖巧可怜的话:

“妈,我是自愿下去给姐姐抓鱼的,你别怪她。”


这种话何青桃也信,只能说明她愚不可及。

“宁芊一个小姑娘,她真有这个本事,还不如把工作留给自己。”

一个扫盲班的老师,还能比供销社的工作好?

何青桃啐了一声,“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是她亲口答应我的!”

她忽而奇怪地扫了宁枝一眼,“你爸不是把你说给赖主任家的儿子了吗?说起来,宁芊走的还是你的关系呢!”

苗老太脸色大变,怒斥一声:“你胡说什么!”

何青桃可没胡说,“婶,这是宁芊亲口跟说的!”

苗老太眉眼一横,立马看向宁芊。

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吭不响,好像努力缩小存在感,就能撇清责任。

“是你和她说的?”

宁芊委屈得眼眶泛泪,“奶奶,我也是听我爸说的,他上次请赖主任吃饭,就是谈婚事来着。”

苗老太气得破口大骂:“谈你娘的狗屁!我孙女的婚事,他没资格做主!”

宁芊觉得好笑,“我姐的婚事,爸怎么不能做主了?那可是赖主任家的儿子,我姐嫁过去还是高攀呢。”

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么好的婚事宁枝都不要,那就是不识好歹。

“你既然觉得是高攀,那就让给你呗,反正我肯定是不嫁的。”宁枝凉凉道。

宁芊扯开唇角,语气僵硬:“爸说了,哪里有姐姐还没嫁人,妹妹先出嫁的道理。”

“好了!”刘夏莲打断她们的争执,“宁枝的婚事是家事,你们有话回去说!”

宁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见她说:“现在要说的,是宁芊你企图贿赂何青桃,干扰选票的事!”

她还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却被刘夏莲精准抓住了命脉。

当下脸色惨白,垮了下来。

“我…我……我这不是没选上吗?”

刘夏莲冷笑,“没选上是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不代表你没犯错!”

宁枝用力点点头,“刘主任说的对,宁芊这个行为不可取的,破坏公平公正公开的选票流程,极大地影响我们人民群众的团结和谐,该罚!”

刘五默默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不仅心眼多,脸皮还厚。

宁德全沉吟片刻,“何青桃和宁芊俩人的行为是错误的,罚她们写一千字的检讨,这一周的猪栏让何青桃洗。”

何青桃为自己鸣不平:“凭啥就罚我洗猪栏!”

刘夏莲也这样认为,要罚就得一起罚。

“宁芊洗猪栏,何青桃去挑粪!要是工作做得不好,那就无限期延长!”

宁芊咬着唇落泪,满脸不服气。

“我不去!”

她是有这个心思,可她又没得逞。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把她憋屈坏了。

刘夏莲冷睨着她,“不去也行,那就扣工分,从你爸身上扣!”

苗老太冷冷一哼,“做错事就得认,认了就得罚!没这个本事担责任,就少作妖!回家!”

她还得找宁国生算账!

此时宁国生才回到家,背着手哼着曲,姿态闲适惬意。

他在镇上遇见了赖志刚,那小子会来事,一口一个叔叔喊着,给足了他面子不说,还往他口袋里塞了两包烟。

他当下没好意思掏出来看,一直忍着回到家,才偷偷摸摸掏出来。

一看,竟然是两包飞马!

两毛多一包呢!

但这玩意儿有钱也未必买得起,还得凭香烟票供应。

票比钱还难得。

他美滋滋拿着两包烟看,没舍得立马拆开。

不多时,便瞧见苗老太回来了。

“妈,你回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宁枝的婚事,也是时候和苗老太提了。

不料苗老太怒气冲冲走来,开口便是质问:“我问你,你上次请赖主任吃饭,是不是想把枝枝说给那赖志刚?”


宁枝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炒长鱼去找刘五,也没避着人,恨不得整个大河村宣扬一遍。

“拿的什么?炒长鱼呀!”

“我奶奶让我送五叔公的。”

“宁芊冒犯了五叔公,我奶奶让我去给赔礼道歉呢!”

“那是,我奶奶做人最敞亮了!”

经过她的卖力宣传,宁芊拉着她表姨婆要占刘五房子的事,传遍了大河村。

宁芊气得牙痒痒,都不敢出门了,趴在床上啜泣。

林帆白着脸,满含委屈看着宁国生。

“生哥,枝枝怎么能这样做呢!”

宁国生还觉得丢脸呢,粗声粗气道:“还不是宁芊做事不地道!人五叔公活得好好的,她非说人家死了,还拉着表姨过来占房子,丢不丢人!”

宁芊落着泪,哽咽道:“爸,我也不是为了自己啊!五叔公那房子,多少人盯着,表姨婆是五叔公的亲戚,这房子她要是能占过来,回头我们住进去,就名正言顺了。”

宁国生眉眼凌厉,“我们又不是没房子,干嘛盯着他的房子看!”

“如果分家了呢!”

“你奶奶就我一个儿子,分哪门子家?”

宁芊咬着唇,“可奶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家里有好吃的好喝的,她都紧着我姐,我吃不上,你这个亲儿子更吃不上!你每天出去干活挣公分,我跟我妈都是你养的,可奶奶老说我们一家三口都靠她!”

林帆轻斥:“芊芊,别说了。”

“我就要说!我爸都四五十的人了,早该当家做主。可这个家里,他根本没有话语权!他为什么没有话语权?还不是因为钱都在奶奶手里握着!凭什么?凭什么我爸赚的钱,都得交给奶奶,奶奶都花在了宁枝身上,我们一点好处都没占!”

宁芊越说越气愤,嘴上骂着苗老太,心里却在吐槽宁国生这个窝囊废。

但凡宁国生强硬一些,上一世和段家结亲的人,就是她了!

上一世苗老太死得突然,家里的钱都被宁枝握住了。

她嫁到了段家,有婆家护着,宁国生和林帆都不敢动她。

反正苗老太迟早都要死,还不如抓紧把家分了,将家里的钱攥在手里。

“爸,我和我妈吃苦不要紧,可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才是一家之主!这要是在旧社会,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奶奶和宁枝都该听你的才是!”

宁芊这些话,宁国生都听在心里。

但苗老太强势了这么多年,把他拉扯大,给他娶妻生子,他对这个老娘又敬又怕,轻易不敢反抗。

当家做主,把钱握在手中,他又何尝不心动。

只是……

“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让你奶奶听见,她要不高兴的。”

宁芊哼了声,“你把奶奶放在心上,她可未必在乎你。你说的话,她几时听过。你做的事,她何曾认可过。在这个家里,你半点话语权都没有。别说奶奶,就连我姐都不听你的。”

林帆适时严厉横了她一眼,“你够了!无论如何,那是你的长辈,轮不到你来编排。你爸不是软弱,他是孝顺,心也软。这一点,你和你爸最像了,不然也不会想着把那么好的一桩婚事让给你姐呀。”

宁国生叹息一声,赖主任家条件好,对这门婚事,他也是满意的。

宁芊要让给宁枝,他都觉得惋惜。

“明天我找你舅舅商量,看能不能请赖主任来家里吃个饭。芊芊,爸再问你一句,你确定不嫁赖志刚?等你姐和赖志刚婚事定下,可就来不及了。”

宁芊眉头一皱,“爸,哪里有姐姐还没出嫁,我先嫁人的道理。这婚事让给姐姐,我是心甘情愿的,没得她老觉得你偏心。”

宁国生长长叹气,念叨:“要是你姐有你一半懂事,那就好了。”

林帆嗔道:“枝枝就是孩子气了些,等她成家生子,就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了。”

宁国生忍不住又感叹两句,还是宁芊懂事。

下午,宁芳芳过来宁芊。

“芊芊姐,我听我妈说了好多事,你表姨婆怎么会过来呀?”

她妈在家里说的好难听,宁芳芳都不敢在宁芊面前说出来。

但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坚信宁芊不是那种人。

“都是误会一场,我真没想占五叔公家的房子,芳芳你也不信我吗?”

宁芳芳立马否认:“当然不是!我知道芊芊姐你不是那种人!”

宁芊瞥见她胳膊上的红痕,皱着眉心疼道:“你妈又拿你撒气了?”

“没事,我弟跟人玩疯了,摔了一跤,我妈怪我没看好他。”宁芳芳把手背在身后藏起来。

宁芊不满道:“你妈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在家里也不容易,多听你爸妈的话,别和他们对着干。”

宁芳芳不吭声,想说她已经很听话了。

宁芊想到宁枝给刘五送去的炒长鱼,心念一动。

“芳芳,你们昨晚抓到长鱼了吗?”

宁芳芳点点头,“抓到啦,好多呢!”

宁芊错愕,“好多?”

“是啊!我二哥一早跟着三叔去国营饭店换,换了不少钱呢!”

“多少钱?”

“十九块多吧!”

宁芊瞪大了眼,“这么多?那钱呢?”

宁芳芳耸耸肩,“我没出力,宁枝和我二哥分。”

宁芊咬着后槽牙,心里像是泡了醋一般。

也就是说,宁枝一晚上挣了差不多十块钱?

她忍不住咬着唇,牙齿磕破血肉,嘴里弥漫着铜锈味,抑制不住滋生的恨意。

“芳芳,你也跟着去了,凭什么钱都让他们两个分呀?”

宁芳芳一愣,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没出力。长鱼都是宁枝发现的,我二哥抓的,我就凑了个人头。”

还真别说,宁枝运气可好了。

宁芊握着她的手,“傻瓜,见者有份你懂不懂?不说平分,哪怕有两块钱都行呀。有了这两块钱,你妈一高兴,兴许就不打你了。”

“我还能害你不成?听姐一句,去找宁枝要钱,把钱交给你爸妈,或者留着给你弟买糖吃,还能哄家里高兴。”

宁芳芳傻笑,“我都跟我二哥说不要了,还是算了。”

“你不好意思去要,那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妈,让你妈帮你要回来!”

看着宁芊言辞凿凿的模样,宁芳芳还是摇头。

她妈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要是为着几块钱闹起来,以后宁远牧就不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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