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何青桃也信,只能说明她愚不可及。
“宁芊一个小姑娘,她真有这个本事,还不如把工作留给自己。”
一个扫盲班的老师,还能比供销社的工作好?
何青桃啐了一声,“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是她亲口答应我的!”
她忽而奇怪地扫了宁枝一眼,“你爸不是把你说给赖主任家的儿子了吗?说起来,宁芊走的还是你的关系呢!”
苗老太脸色大变,怒斥一声:“你胡说什么!”
何青桃可没胡说,“婶,这是宁芊亲口跟说的!”
苗老太眉眼一横,立马看向宁芊。
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吭不响,好像努力缩小存在感,就能撇清责任。
“是你和她说的?”
宁芊委屈得眼眶泛泪,“奶奶,我也是听我爸说的,他上次请赖主任吃饭,就是谈婚事来着。”
苗老太气得破口大骂:“谈你娘的狗屁!我孙女的婚事,他没资格做主!”
宁芊觉得好笑,“我姐的婚事,爸怎么不能做主了?那可是赖主任家的儿子,我姐嫁过去还是高攀呢。”
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么好的婚事宁枝都不要,那就是不识好歹。
“你既然觉得是高攀,那就让给你呗,反正我肯定是不嫁的。”宁枝凉凉道。
宁芊扯开唇角,语气僵硬:“爸说了,哪里有姐姐还没嫁人,妹妹先出嫁的道理。”
“好了!”刘夏莲打断她们的争执,“宁枝的婚事是家事,你们有话回去说!”
宁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见她说:“现在要说的,是宁芊你企图贿赂何青桃,干扰选票的事!”
她还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却被刘夏莲精准抓住了命脉。
当下脸色惨白,垮了下来。
“我…我……我这不是没选上吗?”
刘夏莲冷笑,“没选上是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不代表你没犯错!”
宁枝用力点点头,“刘主任说的对,宁芊这个行为不可取的,破坏公平公正公开的选票流程,极大地影响我们人民群众的团结和谐,该罚!”
刘五默默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不仅心眼多,脸皮还厚。
宁德全沉吟片刻,“何青桃和宁芊俩人的行为是错误的,罚她们写一千字的检讨,这一周的猪栏让何青桃洗。”
何青桃为自己鸣不平:“凭啥就罚我洗猪栏!”
刘夏莲也这样认为,要罚就得一起罚。
“宁芊洗猪栏,何青桃去挑粪!要是工作做得不好,那就无限期延长!”
宁芊咬着唇落泪,满脸不服气。
“我不去!”
她是有这个心思,可她又没得逞。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把她憋屈坏了。
刘夏莲冷睨着她,“不去也行,那就扣工分,从你爸身上扣!”
苗老太冷冷一哼,“做错事就得认,认了就得罚!没这个本事担责任,就少作妖!回家!”
她还得找宁国生算账!
此时宁国生才回到家,背着手哼着曲,姿态闲适惬意。
他在镇上遇见了赖志刚,那小子会来事,一口一个叔叔喊着,给足了他面子不说,还往他口袋里塞了两包烟。
他当下没好意思掏出来看,一直忍着回到家,才偷偷摸摸掏出来。
一看,竟然是两包飞马!
两毛多一包呢!
但这玩意儿有钱也未必买得起,还得凭香烟票供应。
票比钱还难得。
他美滋滋拿着两包烟看,没舍得立马拆开。
不多时,便瞧见苗老太回来了。
“妈,你回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宁枝的婚事,也是时候和苗老太提了。
不料苗老太怒气冲冲走来,开口便是质问:“我问你,你上次请赖主任吃饭,是不是想把枝枝说给那赖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