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不答话,自顾自地掏出小刀将我身上的绳子割断,带着我往岸边游去。
甫一上岸,围观的村民便要围上来。
李同或是采购归来,地上不少装备,远比村里的铁锹精细。
等他亮出泛着寒光的长矛,众人都不禁后退一步。
许是想起他杀过人的传言,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你们将陈阿月扔到河里,她此生便与你们再无干系。”
李同在包袱里翻了片刻,抖出来一身男子成衣,手一挥,便将我完全包裹住。
我松了一口气。
“既被我李同捡到,便是我的人了。”
5“我呸!
你休想!”
“陈阿月是我老陈家的女儿,身上流的,是老子的血!”
听了阿爹这般不要脸的话,我没忍住冷笑出声,靠着李同,转身与他隔着人群对上。
“今日起,就不是了。”
看着他先是诧异,随后愤怒跳脚,破口大骂的模样,我很是平静。
包括看到他身边的阿娘,和她看我时欲言又止,含着泪的柔弱模样,我也没了往日的心软。
“刚好趁着各位族老乡亲们都在,阿月便做了这不忠不孝之人。”
“烦请诸位做个见证,阿月今日,要与爹娘断绝关系,从此大路两边,再无干系。”
人群躁动起来,大多是斥骂我白眼狼的话。
而阿娘,却只是一直在哭,阿爹气急了,伸手便开始打她。
听着阿娘的哀嚎和求饶声,我无动于衷。
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从我记事起,阿娘便在被阿爹打。
生了女儿,要挨打,饭没有及时做好,要挨打。
今日地里的活计没做完,要挨打。
阿爹喝了酒,要挨打。
我曾无数次心疼我的娘亲,觉得她不容易,生了我这么个女儿,比不过别家的婶子们日子过得好。
于是我比谁都更努力。
帮着家里喂鸡仔,上山捡柴,下地除草。
后来,又向路过讨水喝的大爷学来了做豆腐的法子,三更天起来磨豆腐,天还没亮,坐了驴车去镇上卖。
攒来的钱,供弟弟读书。
每次交了钱,阿娘就会少些打。
所以我更努力赚钱。
我曾无数次劝过阿娘与阿爹和离,她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直说什么,出嫁从夫,丈夫是天。
她于是每次都主动和阿爹告状,说我劝她和离。
阿爹不敢把我打坏了,打坏了卖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