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上的碎花图案褪成了浅粉色,像被阳光晒蔫的花瓣。
我推开房门,五斗柜上的相框里,三舅穿着军装笑得灿烂,旁边是抱着奶瓶的表弟,背景是 1985 年的日历 —— 那年他刚从战场回来,胸前挂着三等功奖章。
礼盒放在五斗柜最上层,我用围巾垫在下面,防止木质纹理刮花盒面。
窗台上的水仙开了,花苞垂向礼盒,像在行注目礼。
黑猫蜷在窗台下打盹,尾巴扫过墙角的军功章铁盒,盒子发出 “咔嗒” 一声,我想起小时候总偷拿里面的硬币买糖,三舅发现后从不责备,只是说 “下次拿完要盖好”。
午饭时,小宝突然指着我的衬衫喊:“姑姑衣服上有虫子!”
他的手刚碰到袖口,就被三舅妈拍开:“没大没小!”
她的指甲涂着廉价的珠光红,磕在瓷碗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人家穿的是金贵衣裳,你手脏。”
这话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我想起上周视频时,母亲说三舅妈在超市做保洁,双手裂得出血却舍不得买护手霜。
小宝蔫蔫地缩回手,碗里的红烧肉动都没动 —— 他向来爱吃肉,今天却反常地沉默。
3 消失的定制款下午两点十七分,我推开次卧房门,五斗柜上空空如也。
礼盒的缎带散落在地上,像条被掐断的蛇。
我蹲下身,发现地毯上有块深色污渍,凑近闻见胶水味 —— 那是我修补发丝时用的进口胶,市场价两千块一小瓶。
“妈!”
我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择菜的大舅妈,她手里的韭菜掉在地上,“怎么了?
跟炸了锅似的。”
母亲从杂物室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别慌,好好想想放哪儿了。”
她的眼神在房间里乱转,最后落在墙角的黑猫身上,它正舔着爪子,毛丛里缠着几根棕色发丝。
我攥着地毯上的断发冲向堂屋时,三舅妈正往姥爷的保温杯里续热水。
她的指甲叩在杯口,发出 “叮叮” 的脆响,像极了七年前砸我化妆台时,玻璃碴子掉在瓷砖上的声音。
“把假发还给我。”
我的声音里带着职业惯性的冷静,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焦虑。
三舅妈转身时,暖瓶里的水晃出几滴,在青砖上烫出深色的印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了?”
她的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