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深可见骨的掐痕里还在渗出黑血。
这个双手沾满同胞鲜血的恶魔,此刻双目圆睁,嘴角凝固着未及发出的惨叫。
陈野摇晃着起身,染血的手掌重重拍向码头石柱,暗红色的狗爪标记在晨光中如同一枚烙印,“畜生们看好了,这是你们的下场!”
沙哑的嘶吼震落石柱上的碎屑,惊起一群盘旋的乌鸦。
“陈野!”
红姑的呼喊穿透晨雾,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抖。
她踩着泥泞狂奔而来,旗袍下摆早被血水浸透,发簪散落,几缕青丝黏在苍白的脸上。
顾长风带着十二暗影的幸存者紧随其后,有人拄着断刀,有人肩头缠着渗血的绷带,却都在看到陈野的瞬间红了眼眶。
陈野刚要开口,眼前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
他踉跄着向后倒去,却落入一个带着草药香的怀抱。
红姑死死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躯,指尖颤抖着抚过他溃烂的伤口:“挺住!
你说过要看着这群畜生下地狱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三日后,十二暗影的秘密据点里,昏黄的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
陈野倚着竹榻,绷带层层叠叠裹住半个身子,却遮不住脖颈处狰狞的犬齿状疤痕。
顾长风摊开满是焦痕的地图,钢笔尖在某处重重戳出破洞:“梅机关群龙无首,我们端了三处情报站。
但毒气弹虽毁,完整的密码本还藏在暗处,那些畜生……还在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残害同胞。”
陈野突然轻笑出声,震得伤口渗出鲜血。
他抓起桌上的密码本残页,指腹抚过边缘卷曲的碳化痕迹,“老顾,还记得咱们在下水道被堵的那晚吗?
那时我真想咬断他们的喉咙。”
他望向窗外,几个流浪儿正举着自制的弹弓追逐,其中一个男孩脖子上的铁丝“狗爪”项链在阳光下晃出冷光,“现在才明白,比咬死豺狼更痛快的,是把他们的阴谋一点点撕碎。”
红姑端着药碗“砰”地放在桌上,滚烫的药汁溅出碗沿:“少废话!”
她粗鲁地掀开陈野的衣襟,往新换药的伤口撒下金疮药,“松本一死,日军把黑手伸向华北。
但上海的暗线不能断,咱们得换个活法。”
她的眼神突然锐利如鹰,扫过屋内众人,“穿上西装,扮成生意人,那些狗东西不是爱搞阴